傅壬己对着主席台下走得晚的学生喊：“过来三位男生搬桌子。你，你，还有后面那个穿白色体恤衫的过来。”

袁月兰和来非弱，二人在主席台上面对面站着。来非弱问：“月兰，你这两年开心吗？”

袁月兰回答：“唉，你觉得呢？这两年你过得开心吗？”

傅壬己手拿着那本《我和女皇是情敌》，对来非弱说：“来非弱，你和上来的这三个男生，一起把这两张桌子，两把椅子搬到新装修的画室去吧。”

来非弱看了一眼傅壬己：“傅老师，你去给我们开画室的门吧。”

傅壬己说：“那间画室的门开着呢。”

来非弱说：“里面有贵重物品吗？丢东西咋办啊，不好说谁的责任。”

傅壬己悻悻地说：“好吧，我和弱兰老师一起去。”

来非弱和一个男生，把椅子放到桌面上，抬着桌子往东南角的教学楼走去。另外两个男生搬着另一张桌子，上面同样放着一把椅子，跟在后面。傅壬己和袁月兰，慢慢地并肩走着，跟在他们后面。

傅壬己边走边说：“月兰，你看这个校园不小吧，有四座小教学楼，一座大教学楼。”

袁月兰戴着茶色眼镜，淡淡地说：“嗯，不算小，比我们母校面积还大一点吧。”

来非弱和另外三名男生，把两张课桌，两把椅子，抬到了东南角那座教学楼二楼一间大教室。里面刚装修完毕，西墙上是黑板，中间没有课桌，只有一把黑色实木椅。四周是白色的墙壁，南北各有两个大窗户，拉着窗帘。傅壬己说：“来非弱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吧。”

来非弱就和另外三名男生，把南北的窗户都打开了，把咖啡色的窗帘分开到两边。抬上来的那两张课桌，在傅壬己的指示下，被安放在黑板正前方了。傅壬己又指示来非弱和另外两名男生，把一楼仓库里的，一张新买的大床垫子抬上来，紧挨着那把实木椅，摆在地面上了。

傅壬己和袁月兰说：“月兰，暑假再开学，就有一批美术专业大专新生了，到时候会有人体素描课。这一个大画室就是为画人体素描准备的。”

袁月兰说：“这个画室挺好的，大专美术生能有如此专业的人体素描画室，已经很不错了。”

傅壬己说：“这是按照专业美术学院的画室标准装修的。你对画室还有什么意见啊？”

袁月兰说：“没意见。我如果来教学，可以只教你现在教的建筑素描课吗？”她说话间，看了一眼画室东北角的一道帘子，那帘子是拉开的，可看见后面，立着一个暗红色木质挂衣架，一条白色浴袍挂在上面，地上摆着一双灰色拖鞋。

傅壬己好像明白了什么：“好的，你只教建筑素描也可以。其实到时候，我可以主要负责画室里的指导工作，你负责在课堂上讲课。到时候还会招美术老师，人多了以后，我们会比较轻松的。”

其余三个男生，把床垫子放到画室中间后，就离开了，只有来非弱还站在袁月兰身边。来非弱看到画室里的所有布置，又勾起了两年前那段被围拢在中间的记忆，耳畔仿佛又响起了铅笔沙沙摩擦画板的声音。

傅壬己说：“月兰，学院王院长和李副院长要请我们吃饭，现在11：20了，我们过去吧，别让他们两位久等。”

袁月兰说：“让学院领导请客，这怎么好意思啊？”

傅壬己说：“这你就不用管了，学校出的经费，你是小有名气的作家，请你来做一次演讲，一起吃个饭，这也是尽地主之谊。另一方面，校领导也是借此机会，与我商讨学院后续的发展问题。”

袁月兰问：“到哪里吃饭啊？”

傅壬己说：“在学院东边三里路，那建在河边的，'河韵之府大酒店'。说是大酒店，其实也就是二层小楼，规模比你家那酒店大不了多少。”

袁月兰说：“好的。”她看了来非弱一眼，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来非弱：“非弱，这是我的名片，有事打我传呼联系。你现在先回去吧。”然后，她跟着傅壬己一起下楼了。

来非弱跟在后面也一起下楼了。到了一楼时，傅壬己指着楼梯口东侧的房间说：“月兰，这就是我的办公室，我和李副院长一个办公室。”

袁月兰望了一眼那标有“副院长办公室”的棕黑色门，没说什么，和傅壬己一起走出了那座楼。来非弱跟在他们身后，也一起出了那座教学楼，来到学院门口。

傅壬己对来非弱说：“你就别跟着了，我们到'河韵之府'去吃饭。”

来非弱说：“月兰再见，如果有事，我会跟你打传呼联系的。”

袁月兰摘掉茶色眼镜，露出那一双春天的眼睛，轻轻地说：“好的，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打我传呼联系。”

傅壬己对着来非弱悻悻地说：“好了，好了，来非弱你不要再说了，快去做该做的事去吧。”傅壬己说完，拉着袁月兰的手出了校门，向校门西侧停着的银色轿车走去。

来非弱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那张名片发呆。名片上写着：袁月兰，笔名弱兰。作家，美术学院本科毕业生，曾获得全国素描大赛一等奖。可提供各种文案，广告词写作，广告设计，人像素描等服务，价格面议。

名片下方是袁月兰的传呼号码。

来非弱把名片放到裤子兜里，朝宿舍走去，但他又停了下来，转回身朝校门口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