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来的刘开,刷完牙。
穿上太极服,打一套闪电五连鞭。
接~嚯~~~
化~哈~~~
发~嚯哈嚯~~~~~~
吸纳山中清气!吐尽胸中浊气!
收功!
神清气爽!
就是这个feel倍儿爽!
大铁锅里煎个鸡蛋,热俩肉包子,喝一碗豆浆,泡一根油条。
饭后,烧些干柴,煮一壶山泉水泡的清茶。
就很美!
自从把剩下的一百斤盐拖过去给李老六再次交割盐钱,加上劫匪身上搜下的碎银,他差不多有接近十五两银子了。
昨晚开启的一百公斤物资采购,除进货八十公斤盐,他还选购了一些其他生活用品和食品。
系统最开始的一百公斤新手礼包米面肉已经用掉了不少。
而且总是吃米面和猪蹄子,他也有点腻味。
生活条件提高,这人的欲望就又提升了,总想搞点新花样。
更何况想起系统给的五年期限,还是挺有紧迫感的。
一百公斤的物资传送配额用起来不够。
倒腾盐的买卖虽然利润高,但总量就那么多。
总经销李老六也就是一次能倒腾一两百斤的能力。
挣得的几两碎银,还想买点儿其他好东西,便不够看了。
刘开此时有些庆幸父母的房子留在这半山腰上了。地方大,视野好,又清净,方圆几里山路都没有其他人,随便他折腾。
在和平时期的山寨里,这并不算个理想居所。
马岗寨又分成了黑马坪,大宏山,月牙峰三个区域。
近些年来比较太平,寨民们普遍于黑马坪居住,地势相对平缓,又靠近石峪榷场,聚集在一起生活,野兽不易侵袭,彼此有个照应。马岗寨也主要是在这片区域设卡,收买路财。
而月牙峰陡峭险峻,山寨领导班子成员和聚义厅便在月牙峰上,属于战略核心。
大宏山则人烟稀少,只适合打猎和采食野菜。
至于风景、环境啥的,没人有这概念。
刘开的老爹刘大毛在世的时候,把山下黑马坪的房子都让给了哥哥和妹妹。自家住的半山,反倒是被寨子里视为最穷人家住的房子。
但刘开这个带系统的穿越者正合适如此。
“是不是也该拓展拓展地域了?就不知道系统怎么样认定这个统治区域?好像也没什么具体量化标准啊?”刘开在思索着。
常武上山来了。
当他看到一百多斤盐时,恸哭流涕地喊着要先吃上一斤,把这辈子没吃上的好盐今天全给吃进肚子里。
不过,刘开给他吃肉包子的时候,他就忘记这事儿了。
面香里裹着肉馅的热乎乎大包子,咬一口酱汁四溅,鲜味直击脑门,让人飘飘欲仙。
不过,当他看到来宝和来贵两只小狗子也吃肉包的时候,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长这么大,他才第一次吃肉包子。
而来宝和来贵已经吃上好几次了。
这肉包子也是刘开一文钱一个通过系统买的,虽然他很会做饭,但此刻也不会把精神头儿花在这上面。
钱不多,但是每一样东西都要用掉重量的配额,所以他现在得精打细算。
常武吃了十个大肉包子,精神抖擞,抢过独轮车推着盐就和刘开下山。
两人满怀憧憬,一路山歌。
“大王叫我来巡山啊哈
我把人间转一转
打起我的鼓,敲起我的锣噢~
生活充满节奏感~~~~”
很快常武就唱得比刘开更带劲儿了,他爱上了这首歌。
两人很快就赶到了李老六家门口。
柴扉半掩,刘开推门而入。
顿时感觉气氛不对。
只见李老六院儿里的竹凳上,大剌剌坐着一个穿青色长衫黑色布靴的青年,发髻上扎着根带子,浓眉深目,皮肤挺白,一看就不是农民阶级。
小小的院子各个角落里,还站着、坐着、蹲着十几个黑炭似的汉子,都摆出凶神恶煞的模样。八壹中文網
李老六垂手站立在一旁,看了刘开一眼,似乎既不甘又无奈。
“你就是刘开?”那青年用小指挖着鼻孔,懒洋洋地问道。
刘开还没搞清楚状况。
“小子,问你话呢?!这位是咱们霸王庄的项二少爷!还不快过来叩头拜见!”一个闲汉在旁边指着刘开的鼻子喊道。
看着院子里的场面,刘开知道来者不善,便冷冷地看着这些人。
自从他上次开枪干了三个匪徒之后,身上多了些杀气,胆儿也壮了许多。
“小子,耳朵聋了嘛?信不信老子给你剁了?”又一个黑脸闲汉恶狠狠地喊道。
刘开目光凛冽,手开始伸向兜里的枪。
其实他非常不喜欢这个世界,尤其不喜欢这里的恶人。
既然你们总是喊打喊杀,那就别怪我释放暴戾了!刘开这样想着。
常武在后面抽出一把扁担。“有种你来剁一个试试!”
“诶!算了!刘开兄弟是大毛寨主的后人,看在他爹的面子上,磕头就不必了。”那长衫青年弹掉一坨鼻屎,缓缓的说道。
常武脸色有些发青,拳头攥紧,对着刘开耳语,这人名叫项鹰,是霸王庄的二公子。
即便不说,刘开也猜出对方有点来头。他穿越过来这么久,还没见过几个穿整齐长衫的人呢。大部分人都是上衣下裤的粗麻短打,补丁扣补丁的。
另外,看这小子带着一大群人,逼气外放的样子,还把市场上桀骜的李老六压制成那样,指定是另一个阶层的。
霸王庄项家,是王八镇上的豪强地主,背靠楚国。祖上出过大将,至今的楚军中还有不少项家子弟担任要职。
虽然混在王八镇上的项家,是旁得不能再旁的旁系,但也是姓项的,同楚国有不少往来,妥妥的地方一霸了。
王八镇这个地方,楚国齐国越国都宣称是自己的地界,邻近的州府地图也都把这块圈了进去。
但实际上却没有任何国家的官员派驻于此,这块贫瘠的地方,长久以来就是三国的战略缓冲之地。
虽是如此,却不妨碍邻近官吏们弄点小手段渗透影响一下。
霸王庄就是这等角色,背靠楚国的支援,能养得起一百个不事生产专职安保的家丁,再加上本族子弟、闲汉门客、佃户农奴等,甚至能拉起三四百人的队伍。
尽管不是一家独大,但并不妨碍霸王庄的项家人可以横着走。
李老六这种角色,毕竟是单打独斗的外来户,跟项家这种地头蛇可比不了。
“某家这次专程来找你,就是来问问你那盐的事儿!兄弟,在石峪市场上卖一般的货也就算了,贩私盐这等大买卖,得先问问我们霸王庄!这可是规矩!”
刘开之前卖的盐都是流向了楚国,虽然数量不多,但很快就在楚国引起了轰动。官家和民间许多人都在打探这盐的来路。
“嚯!原来是项公子啊!久仰久仰啦!”刘开一抱拳,突然脸色一变,满脸堆笑,很是热情地说道。
“好说!刘开兄弟也是少年出英雄啊!恁地年轻!”看刘开态度急变,眯着眼睛的项鹰张嘴说了一句,似乎是居高临下在表扬刘开的识相。
他以为刘开得知了自己的身份,立刻就像李老六一样怂了。
“小子,我们公子这般夸你,是你祖上积德!你还是识相一点,乖乖的把盐的来路告诉我们。”又有一个闲汉吼道。
此刻刘开当然知道对方的心思了,也是冲着这盐来的呢!
好事儿啊!!!
一边的李老六苦着脸说:“这,这,二毛老弟,项二少爷朝我打听盐的来路,我也不敢不说实话。”
“没事儿的,六哥!”刘开摆摆手表示不以为意。卖盐这件事儿打一开始就是件公开的事情了,这里的地头蛇稍微一打听,自然就知道自己的干系,瞒不了多久。
“二少爷,难道我六哥没把我义伯的事儿告诉你么?我这盐是我晋国的义伯父托给我卖的。”
“啥?”项鹰有些不解,似是不知。
“我也不怕跟您说了,我义伯父背后那位大人可是了不得!大晋国朝堂位列三公九卿!押送这盐过来的,便是晋国十三暗卫中的锦衣卫,他们个个都是飞檐走壁的高手,每个人身上从头发丝儿到靴子底下都有各种武器,有暴雨梨花针,一日丧命散,寒冰生死符等等,还有一种独门兵器叫做追魂血滴子,形如一根飞索上扣着笼子,笼内全是刀齿,隔老远就能剪掉人的脑袋,还经常在月黑风高的时候,像野鬼似的潜进人家里,剁掉人的五肢放在一个装满蜈蚣和蛇的大瓮里面。又或者,给你喂几斤叫“我爱一条柴”的春药然后把你和母猪关在一起。。。”
一群闲汉包括项鹰,都被刘开唾沫星子横飞的胡说八道给震得目瞪口呆,忘了自己要过来干什么了,连拿起扁担准备干架的常武也听得津津有味。
“小子,你吓唬谁呢!后,后面?然后呢?”一个闲汉听得战战兢兢的喝道!好想知道后面的情节呀!
“对不起啊,大哥!一不小心扯远了!我胆子小,以前就不想贩私盐。后来我义伯叫我把心放肚子里,说大晋帝国的货,给皇家公子挣点私房钱用的,谁敢分润?嫌胳膊腿儿长太多了是不是?”
“有个送盐的叔叔告诉我,前几日有三个小毛贼竟敢劫盐,就被晋国锦衣卫中的一位高手用火器给击杀了。有一个还是齐军中的逃兵,已经报告给齐国的大老爷了。”
这话说出来,将信将疑的项鹰,脸色顿时大变,突然觉得腿肚子有点儿哆嗦。
王八镇对外虽是个匪窝,但其实也持续了好些年的太平。许久都没有发生过多人同时被杀的事件,而且其中一个还是鲶鱼寨前寨主的儿子。
这几人的尸体次日被路人发现后,很快就确认了身份。
土匪窝子里不缺能验尸的人,看到伤口的金属子弹,大致能推测出是一种超出此地人认知的火器所发出的东西。
人都有八卦的天性,这传来传去,什么说法都有!
大晋帝国,北拒蒙金,南抵齐楚,是这片大陆相对最强大的国家,十几年前还击败过齐楚越三国联军。
所以当项鹰听到这些的时候,立刻就怂了。
自家窝里横还是可以,但要真惹到政府武装,还是大晋国的上层,那自个儿就是臭虫蚂蚁了。
他浓眉一展,反应也很快,嗖的站了起来,和蔼可亲:“那,刘开兄弟,其实你是误会了,我们过来就是想跟你谈谈生意,说说你这盐的事儿!我不是说你这盐不好!而是盐实在是太好了!交给李老六这傻鸟卖,实在是,那词儿怎么说来着?暴殄天物!他这等腌臜泼才破落户,能给你收多少斤?
“我项家背靠楚国。李老六收多少价,我就收多少价!绝不压价!而且我们这边量大着呢,兄弟打开门做生意,卖谁不是卖?就怕兄弟你货不够呢!”
项鹰是项家族长的二房所生,王八镇出名的小恶霸。他得知这件事儿后,首先就跑到李老六家里,一顿恐吓,打听出了刘开的消息,便估摸着时间在这里堵截。
他本来想欺刘开年幼势单,撸草打兔子,将来龙去脉探个清楚,不管咋样,能咬一口是一口。
谁知道却问出人家后面还有尊大佛。
刘开信口开河他自然是怀疑的,但死的那三个叼毛可实在有点惨,脑袋和卵蛋都被轰开花了。
在这种局面下,谁也不会认为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突然得到一条贩私盐的路子,会没有背景。
项鹰是受过三年私塾教育的地主家儿子,能写自己的名字,具备初等小学文化,属于王八镇高级知识分子,自然是会分析问题的。
刘开也会识人,看这小子虽然纨绔,想装逼,但还是有点脑子,能屈能伸。
“我卖给六哥是一百斤盐四两银子,卖给你们,也是这个价格。数量么,我现在说了不算,待我回去与大晋那边接头的管事儿叔叔商议了再定夺。”
“好,哈哈哈,一言为定,你有多少咱收多少,没问题!”
不管咋样,项鹰还是很高兴的。虽然没有像预想中那般巧取豪夺,但也是谈成了一件事儿。
项家上下,一直以来都把他当个不肖子弟看待,他现在也很着急证明自己。
拿到这条路子和这个进货价,利润太可观了,纯属家族收益的增量,二房可以挺起腰杆子了。
刘开随意地说:“我多嘴问一下,项家兄弟,你是想把这盐全贩到楚国去卖嘛?”
“是啊?怎地?我项家根基在楚国,雄厚得紧,朝野上下。。。”
“我觉得,以后你也可以分出一部分在本地售卖,并且逐步扩大本地的份额。”
“为何?咱们这儿都是些泥腿子,有土盐吃就不错了。也没人买得起这盐,噢,兄弟你别误会,我可没说你!”
“我且问你,咱们这石峪榷场比之楚国普通城镇的市场如何?你们霸王庄虽然能收上这市场的三成管理费,也能卖点儿粮食,但我猜那也没几个钱儿吧?”
“那可不!这榷场也就是在王八镇,要是放在其他地方,那是寒碜!”
项鹰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王八镇的项家,单靠本地收入根本养不活这么多家丁闲汉,大头儿都靠楚国那边的支持。
拿人手软,别看项鹰在王八镇上到处装逼,但在那些楚国系的项家子弟面前只能伏低做小,看人家装逼。所以他的梦想,就是有一天把家族在他面前装过逼的人统统踩在脚下,看他一个人装逼。
“那咱们这盐品相如何?”
“这还用说!要是不好,咱也不会来坑你了,哦不对,来求你了!”
项鹰心里想着刘开说的,好像抓到了些什么,又好像没抓到。
“这盐这么好,要是放在本地卖个长远,咱们这榷场在周边影响就变大,来往的客商就更多了,你霸王庄除了分润更多,在这里能做的买卖也更多了!这叫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建好更大的市场,市场就能回馈给你更多利益。我那晋国的大伯,可不止盐这个好东西,他还有不少海商的朋友,有许多海外的货呢。”
“啊?!兄弟,哎呀呀!呀呀呀呀!!你此话当真!你以后就是我亲兄弟啊”项鹰一把搂住了刘开。
刘开不着痕迹的推开他,又说道:“今天我刚好多搬了些盐过来,一百六十斤,六哥此前要了一百斤。我是个讲信用的人,这一百斤得给他收!多的这六十来斤,你若要的话便验验成色,现在就可以卖给你,现银交割,钱货两清!”
“没问题,不用验,这就给兄弟银子!”
“我此前出货,一次一百斤,你要是要得多,超过两百斤,得先付一半订金”刘开说道。
“啊?这!?”项鹰迟疑了。
“项家兄弟,王八镇可不止你们项家!不是我吹,谁拿到这条路子,财源滚滚哦!”
“行!都是自家人!”项鹰一拍大腿,把心一横,叫来旁边一个闲汉,捧了十几两银子给刘开,“兄弟你自个儿称量下,反正这就是我先订下的。”
“好说!”刘开拱拱手,倒也是对项鹰有些赞赏。
然后刘开又扭了扭头看过去刚才凶了自己的闲汉们,此刻都傻愣愣杵在那里还没搞清楚状况,便对着项鹰说:“你这些手下人,一个个都不怎么懂事儿啊!”
项鹰回头冲着几个闲汉吼道:“他娘的,那,那谁,刚才骂过我兄弟的,自己给自己煽几个嘴巴子!”
项鹰话音刚落,李老六的小院子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清脆耳光声。
一个比一个响亮!
交易完成,刘开和常武便推着独轮车离开。
返途中,常武很是不满的说:“他娘那姓项的,今天欺负我们人少。二毛你也是,那小子头先那么横,还跟他合作?要不要我回去叫人来教训这小子?我们马岗寨的人可不怕他。”
刘开说:“我们是做生意的,和气生财。武哥你记住,生意场上只有利益,没有朋友,也没有敌人。他要是愿意出钱收,价格合适我们就卖,做销售,就是要能把梳子卖给和尚,春药卖给太监。”
常武听得似懂非懂,连连点头。毕竟一大把银子已经揣在兜里了。
总之他已经完全被刘开折服。
刘开其实最近都在发愁,如何把自己更多的盐卖出去,这不还有主动送上门来的。
要不是现在身后实在是没有势力,且急需变现。以前世的他,断然不会用这个价格轻易卖给项家。
怎么着也得把几大势力都叫过来竞标才行。
常武不怕打架,但没做过生意,初次遇上这种事自然是患得患失,只是嘟囔着觉得项家人在他面前装了逼,让他不爽。
“你放心,武哥,我会把那小子收拾得服服帖帖,他挣的我的钱,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吐出来!”刘开歪嘴笑道。
那边厢,一个半边脸被煽肿的歪嘴狗腿闲汉也在小心翼翼地问项鹰。
“二少爷,看那小子油滑得很,这就弄走了咱十几两银子?莫不是在诓咱们?”
“滚蛋,谁敢诓骗我?要是他敢坑我,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