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开晕乎乎的,随口一问,话音未落,衣领子就被项鹰抓起来!
“好呀,姓刘的,某把你当兄弟,你竟然调笑吾妹!兄弟没得做了!”项鹰作势要打他。
刘开一下清醒了大半,看那漂亮姑娘又羞又恼,眼波盈盈,红着小脸,几乎都快哭了。
“盐价降一半,供货增数倍!”
话音刚落,手便松开了,项鹰开始替他整理刚才扯乱的衣衫。
“此言当真,尔再说一遍?”
“此后,可每三日与你至少两千斤盐,价格二十文一斤!但有一条件,此后要加大在本地集散售卖的额度,逼迫那些外地私盐贩子来此进货!”
“哈哈哈,这我省得!如兄弟所说,你那个市场培育计划,果然见效,这些日子,不断有客商向我家铺子问询,石峪榷场上,人客真个儿多了些,连带着咱家其他铺子都旺了不少。此番我爹唤我来,正想与你商议此事,能否提提量,降降价?”项鹰这段日子,可没少在大房兄弟面前装逼,现在刘开又主动给他这么大的惊喜,一时间乐得屁颠屁颠。
“还有,我爹已从楚国主家贺寿回来。此去他上下打点了一番,据说楚国有意据此订立啥盐引制,官爷们正在朝议此事,此番若如兄弟所言,我家能得更多价廉之盐,拿到一个盐引当是囊中取物!少不得,我爹也会亲自与你商讨。”项鹰喋喋不休。
“哥!我还在此呢!他欺负我!你竟如此纵容??”刘开和项鹰聊得兴致勃勃,把旁边的项铃儿给忘了,美少女一看忍不了,跺着小脚,哇哇大叫道。
“哦,某差点忘掉此事了!”
随即,刘开的衣领又被项鹰抓住了,还是延续此前那个姿势。
“淫贼,一码归一码,你竟敢调戏我妹?该当何罪?”
刘开大囧,这古代,女子把脚看得是非常重要的,自己拿这个对一位初次见面的黄花闺女开玩笑,属实不应当。
“我妹的脚臭不臭?你怎得知?难道你闻过?”项鹰恶狠狠地问道。
“你妹,与我第一次见,我错把她当你丫鬟了!项兄莫怪!项小姐莫怪!只因吾此前听说,漂亮女子的脚比男子的脚要臭六倍,吾才唐突一问,实因酒醉未醒!原谅小可则个!”刘开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借口,就是不知道这个直男借口馊不馊!
此言一出,领子又松开了。项鹰奇怪地问道:为何不是臭五倍,又或者是臭七倍呢?
说起这个,那我就不醉了!
刘开道:“每日里晨起穿着鞋袜,到晚上时,男子足部细菌繁殖速率为400%,解释给你听,就是你脚上的脏物从早到晚会增上四倍,而漂亮女子则增上二十三倍。足臭主要来源其实并非脚汗,而是脏物和角质,这样算来,漂亮女子的足臭要比男子臭六倍啊!不信你自去验证!”
“哇呀呀呀!哇呀呀!此言某听不甚明白,但觉得很厉害的样子!想不到兄弟对足臭竟然有如此深刻的领会!某今晚定要对我所有的女人挨个验证一下!”项鹰由衷地佩服。
“哇哇哇哇,你们两个狗贼,竟当我面如此污言秽语?!议论女子的足?我~我~~不活了,呜呜呜呜呜~~~~快送我回去~淫贼~~”
这女孩正是项鹰的妹子项铃儿,天天憋闷在家里觉得无聊,吵着项鹰让他带出来玩儿。
她是青春期末,叛逆的年纪,人被父兄宠得天真烂漫,乃是镇上数一数二的美丫头,自然有些骄娇。哪知道跑来此地,听刘开一顿胡说八道,再怎么说也是个未出阁的闺女,哪里能坐老司机的快车,脸面儿说啥都挂不住了!
但刘开现在可没闲心去理会这些闺婆之事,他是想说啥就说啥。
初见项铃儿,以他眼光看来,这略施粉黛的素颜,倒也确实拿得出手。
“姑娘,请恕在下唐突,实不知姑娘乃项兄妹妹!”
“妹妹,早说叫你不要来了!这厮不是好人,比我还坏六倍!”项鹰在旁边喊着。
“你们都不是好人!”项铃儿哇哇哭着,朝山下跑去,头都不回,项鹰也没奈何,赶紧吩咐几个庄户手下在后头跟着。
项鹰看妹妹撒娇也不是这一回,很快也不当回事了,“兄弟,听说你这火柴都卖到金国去了?快与我说说,又是如何装逼的?”
要说以往项鹰看刘开还带着居高临下,现在是彻底觉得他能和自己平起平坐了。这厮既能和金国鞑子称兄道弟,又有晋国朝野背景,如今在马岗寨里混得也不差。市面上流氓堆里都传着,“平生不见刘二毛,便称英雄也徒劳”,又说“不生洪兴刘开,不见云破天开!”
“吾现在已退出装逼界多年,项兄才是装逼王中之王也!”
“说得倒也没错!”
“项兄,来得正好,我尚有一事请教!”
“讲!”
“我此前与你说的振兴市场一事,你该有所体会了!”
“是了,现在某觉得镇上来了更多他国好汉,有些新鲜事了。比吾以前天天在几个旧人前面装逼要开心得多!”
“若我想进一步做大市场,比如这衣食住行之中,某想做些布匹成衣生意,不知你对此有何了解?”刘开真心求问。
“哦啊?你要做这项生意?这可不是很好做啊!”
项鹰这天天混街面的二世祖,有了在刘开面前装逼的机会,便滔滔不绝给他讲了起来。
刘开便大致知晓了这镇上关于布匹成衣的市场情况。
王八镇的南项北邢两家,主家乃地主富户,衣衫用布多为绸缎,不从镇上买,镇上也没有,大都是从楚国齐国大城里买来自做的。
而普通人家,基本只能买得起麻布和粗布,粗布又称“土布”,是棉丝纺织布料,用原始的纺车织布机一梭一梭编织的。略高一档是麻布,以亚麻、苎麻、黄麻等各种麻类植物纤维制成的布料,透气清爽,耐洗耐晒。
当然,这两种布都是劳动人民用的,跟锦绫绸缎没法比。
镇上的布匹生意,卖买都比较低端,几乎只有这两种布,而且是被虎牙寨给垄断了,别人都不能卖,否则打断双腿。
“你们马岗寨和虎牙寨,本就是对头,你现在要做布匹的生意,这,这似乎不太好做啊!”项鹰认真的说
“那我若再与你项家合营呢?”刘开问道
“这个某做不了主!你要么与我爹亲自商量,但我估计他比较难应承!你听某一句劝,这生意真不大!你要因此掀了虎牙寨的饭碗,得不偿失!”项鹰一劝再劝。八壹中文網
刘开暗笑着,老子要一直前怕狼后怕虎,到啥时候才能混上镇长?混到山寨土皇帝?现在养了那么多闲人,也该闹点事情出来了,不然看老子故事的人还真以为我是个怂逼呢!
其实吧,他就是现在手里有点小钱,底气壮了。跟金国人这笔生意一做,账户上的钱噌噌地往上涨,系统都向他开始推荐理财产品了。
刘开这番主动降盐价,也是在额度富余之后计划内的事情。他迫切需要进一步扩大王八镇的影响力。
项鹰再跟他闲聊了一阵,便乐呵呵地告辞,这回盐价降了一半,盐量增加数倍,又可以回去装逼了。吹起来的话,都是自己面子谈下来的!
刘开没忘记让他带一个白雪公主玻璃八音盒回去,送给项铃儿赔罪,反正也就是打特价四十多文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