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全体打工人的待遇又提了一档。
不仅如此,每个人还分到了一袋子红色包装的奶糖,剥开奇特的糖纸,呷一口雪白甘美,甜入心脾,别说小屁孩,连大人们都欢呼雀跃。
五龙山的人大致都察觉到了什么,底层的山民个个喜不自胜。前几日还穷得啃树皮草根,这些天连大鱼大肉都吃上了,跟做梦似的。就像濒临倒闭的小公司,一下被大厂全盘接收,不但不裁员,此后待遇还按996发放。。。
自家的矫健剽悍山大王终于傍上大款了。食髓知味后多出一番娇艳妩媚的女人味,只要不是眼瞎都能看出来。
尽管草庐内是连日恶战,但人员混杂的大宏山工地,却一派喜庆祥和。现如今都是自家人,再不用为争点儿可怜的资源打生打死。好老板也没逼着赶工期,活儿干完,饱饭吃完,一圈人散着烟,在凉爽的秋风中围坐着吹牛打屁,神仙日子!
甭管你原来成分是马岗寨,虎牙寨,发财团还是五龙山的,现在统统都是跟刘董混饭吃,大家伙儿须得团结一致向钱看,齐心协力建家园,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建设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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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山脚下来了两位不速之客,让众人都有些疑惑。
马岗寨二大王陈晃、三大王朱伦,竟然少见的并肩而行。
常威过来见礼,并去通报,他与陈晃不熟络,但朱伦一直照顾他们常家,恩惠往来不断。
只是这二人平素不是水火不容么?怎地共同来这里找二毛呢?奇怪!?
刘开倒不怠慢,即刻整衣,把两人请进了草庐。
朱伦这老货,见到五龙山大老板顾七娘竟然亲自在刘开身边伺奉左右,云鬓尚且散乱,脸带一丝娇羞,不由得心底暗赞,更坚定了自己的决断。
“陈头领,朱老叔,这厢有礼了!”刘开和顾七娘都拱手行礼,主宾落座。
刘开打招呼还是分了亲疏的。老朱和他关系不错,前期也帮了不少忙,只是这二头领陈晃几乎从未接触过,印象还留在原身数年前寥寥几次碰面上。此人寡言少语,也没有过交流。
“二毛贤侄,现今竟做得如此大的家业势力,果然非池中之物也!”朱伦由衷赞道。
“朱老叔谬赞了,不知二位前来,有何贵干?”刘开问道,他有些诧异,此二人不和之事他也知晓,但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陈晃和朱伦对望了一眼,彼此点头。
“的确有些俗事叨扰,二毛,我知你非寻常人物,今日送你一份大礼,便看你接不接得下?”老朱捋捋胡子说道。
“噢?大礼?”刘开更加奇怪了。
顾七娘秀美的鼻翼动了动,却异常警觉了起来。
陈晃放下了肩上的大包裹,放在桌子上,一层层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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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靠?!!”刘开震撼大惊!
顾七娘一个掠步,柳叶双刀紧擎在手,指着二人冷冷喝道:“汝等何意??”
包裹里的,赫然是两个被砍下的人头!
若是刚穿越过来的刘开,看到此景可能都要吐了!得亏有过几番经历,现在才能够勉强稳住自己,可突然见到这一幕,桌子上杵着两个血脑袋,还是恶心得紧!
“二毛,便仔细看看,此二人是谁?”朱伦不以为意地说道。
刘开也不想在这几人面前表现得太脓包,暗想就当看血浆恐怖片好了。他忍住不适,观察那污浊的人头,真他娘难看也!
“哇塞?这不是曹大寨主么?还有曹平这厮。。。”刘开就更丫的吃惊了!
“这这~这??老朱,解释一下呗!”刘开顿时糊涂了。
“敢问,刘公子锦衣卫隶属大晋何部?上官何人?”一直不开口的陈晃竟冷不丁抛出这样的问题。
他大概是想趁刘开吃惊之下突发问询,让对方下意识回答。
可是刘开这哔抓抓耳朵,苦想了一番,都已经忘记这回事了!当初随口吹的牛逼,哪里有那么多可圆谎的素材?
“尔等还是先解释解释,此意何为?”顾七娘一声娇叱,双刀雪亮,身姿傲挺,气势如嗜人的雌豹,冷艳的战斗姿态摆出,迷得刘开差点忘了正事。
“稍安稍安!顾大王且安心,我等非但无恶意,反有求于刘公子也!且请坐下,听我道来。。。”朱伦起身作揖,又向刘开行礼,还带了一丝恭敬,不再托大称他为贤侄了。
“此二人,意图以毒酒谋害刘公子,嫁祸顾大王,死有余辜也。。。”
朱伦于是把曹猛曹平二人欲待谋害刘开和顾七娘的策划讲述了一番,气得顾七娘恨不得在这两个剁下的脑袋上再补几刀。
刘开眯着眼,听完了全部内容。马岗寨主便这样出乎意料地领了盒饭,倒省却了他一番手脚。他并不怀疑此事的真实性,以对曹猛的了解,这凶贼绝对做得下这等事来。
当皇帝建势力,不是请客吃饭,这些路上的钉子迟早是要拔除的,但怎么拔还没个章程的时候,有人提前代劳,也是不错。
“你二人既为曹寨主下属,甚至与其兄弟相称多年,却与我有何交情,值得你等反弑背主?”刘开问出关键。
他现在也逐渐往主公那条路子上走,弑主行为可是个大忌讳,乃至他本人有了实力和武器之后,哪怕再被曹猛明坑暗整,也一直不主动去干掉他,便是在等一个水到渠成的时机。
准备不够充分的话,造反之人,再被自己手下造反,手下又被手下造反的套娃套路,无论势力大小,在历史上都屡见不鲜。
“曹猛?吾主?兄弟?呵呵!”陈晃朱伦不但没一丝愧疚,反而齐齐冷笑。
“曹猛,越国瓯郡之人,年四十一,只算越国官榜罪案,便杀害无辜百姓十五人,祸害娘家女子七人,其弟曹平戕害之人也是过双。此二人,皆贪花好色残害百姓之恶贼耳!与令尊刘老寨主结义,骗得寨主之位后,不思报恩,反排挤打压刘老寨主,还榨取寨民血汗,鱼肉乡里,如此狗彘,某让其逍遥这许多年,已是大罪过!”陈晃面沉入水地说道。
朱伦接着道:“当年,汝父刘老寨主的为人,我二人是极钦佩也!奈何忠厚过甚,所托非人!曹猛这厮,量小又凶残,无能又贪懒,故令尊此后将交椅一让再让,也是其顾全大局,不愿祸起萧墙,对曹猛步步所逼,无奈不断退避耳!”
顾七娘听着听着,慢慢收刀入鞘。
“这些事情,吾也知晓!但这并非尔等杀他救某之理由!二位此恩,某当铭记于心,只是此事还当如实相告,方见赤诚!”刘开可没那么好骗,曹猛所犯恶,砍一百次脑袋都嫌不够,但现在这二人杀他的动机可是另一码事儿。
“老朱,你也别藏着掖着!我瞧你二人,不像是土匪!到底是何身份?”刘开接着问道。
陈晃和朱伦再次对视一眼,确认眼神。
“好叫公子得知,吾等乃大晋帝国,武威王麾下天罡地煞卫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