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乾感受着这里的平静与安宁,整个人不由得陶醉其中。
这时,老者来到他身旁,说道:“我原是丰国将领,因为不懂谄媚逢迎,被贬去戎守边关,到边关后我看到百姓时常遭受战乱之苦,便上书朝廷请求修养民力,减苛降赋,哪知朝廷不但驳回我的请求,还降罪于我,说我戎边不利,要把我全族下狱,这样的朝廷让我彻底死心,为了免受诛族之祸,三十年前我带领族人隐居在这空苍山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吴乾听着老者的讲述不由惊讶,谁能想到眼前这位慈祥的老者竟是镇守一方的将军。
老者继续道:“如今战乱不断,匪患难平,民不聊生,我只能尽我最大能力保我族人太平,平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会派出擅长狩猎的族人外出打猎,一者补充食物来源,再者打探外面消息,希望有一天战祸消弥,我们好走出这苍空山,过回正常人的生活。”
吴乾对着老者深施一礼,道:“原来前辈是一位世外高人,吴乾失敬了。”
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子,一手扶住吴乾道:“我的身世说完了,你也介绍介绍你吧。”
吴乾眼中掠过一丝悲伤,缓缓说道:“我叫吴乾,由于战火失去亲人,流落街头,后被宏远镖局李总镖头所救,收我为徒,传我武艺,待我如子……”说到这里吴乾忍不住又流下热泪,“前些日子师傅接了一单买卖,是一位神秘女子所托,目的地是汝城,师傅和我二人乔装前往,不想被几伙山匪惦记上,师傅和我捣毁了比博山的匪巢,本来预出其不意转道寿阳,走水路前往汝城,途中为救猎民暴露行踪,被山匪追杀,师傅为了救我孤身断后,最后力战而死,我被山匪逼到断崖边,本想跳崖追随师傅而去……最后被你所救。”自己穿越的事情当然是隐藏不禀。
老者听后,伸手轻拍吴乾肩膀,道:“你师父的确是位了不起的英雄,吴乾,那你以后有何打算啊?”
吴乾收住眼泪,凝视着老者,坚定地说:“我要传承师傅遗志,镖在人在,把这趟镖走完,然后杀尽世间强盗,为师傅报仇!”来到这个世界,吴乾的心性已逐渐改变,如今的他,只想手刃仇人,报仇雪恨。
老者点点头,说道:“诚信为本,大义无疆。可惜世间的强盗是杀不尽的,只有结束这乱世,人们安居乐业了,谁又愿意当强盗呢?”
吴乾听了老者的话,不由得陷入沉思。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一名壮硕的小伙策着一匹白马朝着老者驰来,还有五步远时,小伙子一拍马鞍,腾空翻起三个跟头,稳稳地单膝跪地,施礼道:“爷爷,仁儿回来了。”
白马径自朝前驰去,吴乾忍不住心中赞叹小伙骑术高明,身手敏捷。
老者上前扶起小伙,向吴乾介绍道:“这是我孙儿梁仁,今年十八岁,擅长骑射和追踪之术,是我族中最优秀的猎人。”
吴乾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小伙子,只见他身长七尺,方面隆鼻,巨目剑眉,比一般的同龄人都要长得粗壮,虎背熊腰,皮肤黝黑,一双臂膀粗壮有力,腰挂一把半尺猎刀,身后斜背一张铁脊弓,精神奕奕,雄武不凡。
吴乾抱拳施礼道:“梁兄你好,我叫吴乾。”
梁仁看到吴乾也甚是欢喜,两人年纪相仿,颇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仁儿,消息打探的怎样了?”老者问道。
差点忘了正事,梁仁急道:“爷爷,搜寻吴乾的那伙山匪,其中确有精擅追踪之徒,他们寻着踪迹追到崖底,本来正朝着空苍山而来,被我设了几道陷阱,又故设迷阵,引到反方向去了。随后我又返回密林,寻到吴乾父亲的遗体,选了块隐蔽之地安葬了。”说着,梁仁转头看向吴乾。
吴乾听说师傅已被安葬,心中了却一桩心愿,连忙对梁仁感激拜谢。
“嗯,空苍山的入口隐秘,只有族内之人才能知晓,山匪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找到的。吴乾,你暂且留下安心养伤,这段时间就让仁儿负责照顾你吧。”老者说完径自离去。
时光飞逝,转眼隆冬已至,整个村庄被漫天大雪所覆盖,更添一种宁静与纯洁。
吴乾腿伤基本痊愈,可以正常行走,梁仁倒也听话,这段时间和吴乾同吃同住,形影不离,二人的关系愈加亲昵,胜过亲兄弟。
这日二人正在村中晒场练习射箭,梁仁不愧族中最优秀的猎人,箭法有如神助,只见他左手搭弓,右手持箭,搭箭、拉弦、射击,一气呵成,三支长箭连珠射向百步外的三个箭靶上,箭箭力透靶心,如此神技自是赢得吴乾阵阵喝彩和掌声。
看着梁仁神乎其神的箭技,吴乾不禁心想,以梁仁的箭法,这要是生活在现代社会,随便拿个射箭冠军应该轻而易举的事。
此时梁仁兴冲冲地来到吴乾身边,递过手中铁弓,笑着对吴乾说道:“吴大哥,让我也见识见识你的箭技如何。”
射箭,并非吴乾长项,在镖局的时候虽有练习,只是师傅教给他的多为刀法,骑射反而所教甚少。
他接过梁仁递来的铁弓,触手冰凉,弓体沉重,比他之前练习的牛角弓重了有三四倍,抬弓拉弦,吴乾暗暗运力,竟然无法拉开。
于是红着脸把弓递还给梁仁,道:“射箭并非我所长,而且你这把弓,我拉不动。”
梁仁哈哈一笑,又怕吴乾尴尬,于是道:“一定是你腿伤刚愈,待你再修养修养一定可以的。”
吴乾勉强一笑,问道:“你这把弓得有多少拉力?”
梁仁自豪道:“我这把弓名曰’射日’,需要一百斤力方能拉开,百步之内能够射穿铁甲!”
吴乾唯有心中佩服,这个时代,弓箭作为远程兵器,威力惊人。一个好的射手,配一把好弓,和现代社会的狙击手一样,能给敌人造成最大的损伤和压制。
只是梁仁自小练箭,而且天生神力,自己怕是永远都赶不上他,对呀,以前我上学的时候,研究过弩的工作原理,抽空动手做一把连弩出来,以后也好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