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再多说,我与燕婉从小一块儿长大,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心意都是一样的,我知道现在的日子苦,但我会想办法离开这里,努力让她过上好日子。”
“tui~”
赵九霄吐了口中的狗尾巴草,哈出一口气在手中,又搓了搓手,才缓缓道。
“你这样想,可要有机会才是,如今咱俩在这鬼地方,整天面对一群疯女人,啥时候是个头。”
他又四处瞧了瞧,凑到凌云彻的耳边低语,“要我说,咱们要是搭上了宫中哪位娘娘就好了,这样出这鬼地方就指日可待了,否则怕是一辈子也无出头之日。”
凌云彻白了他一眼,“宫中的娘娘一个也不认识,还妄想搭上,让她救我们出去,你快回去做梦看有没有这等好事。”
突然,凌云彻话落,就想起来刚才见到那个女子,容貌秀丽,穿着应该是位不低的小主才是,最主要的是,燕婉居然和她有几分相似。
想到这里,他心里有一股异样的感觉,他连忙甩了一下脑袋将自己脑海里的东西抛诸脑后。
他有些烦躁,看着鸟不拉屎的冷宫一眼,对着赵九霄道,“冷死了,之前打来的酒还有没有,喝些暖暖身子。”
“有是有,可…”
像是知道赵九霄在想什么,他打断他的话。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动作亲昵的搂着他往屋子里走去。
“放心吧,这么大冷的天儿,没人会来这儿的。”
赵九霄想到最近这段时间确实也没人来往这里凑,心里也放松下来,两人勾肩搭背的就往小屋内走去。
如懿回到延禧宫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冻的没了知觉,知书连忙又烧了两个火盆放在两人脚边,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渐渐有了些暖意。
生怕她受风寒,惢心又将一件大氅烤热乎了披在她身上,这才放心下来。
惢心有些委屈道,“主儿刚才为何走的那样急切,奴婢都差点儿跟不上您了,您自个儿也不怕摔着了。”
如懿也想起来刚才自己的反应似乎是有些过激了,连忙扯出一抹笑意。
“刚才本宫突然觉得很冷,就想赶快些回来暖暖身子。好了,左右现在都已经回来了,你也不用担心,本宫心中知晓,不会滑倒的。”
惢心瘪瘪嘴,小声嘟囔,“您知晓,可把奴婢急死了。”
如懿刚才只是没有想到,不知不觉中居然就走到了冷宫,见到凌云彻也是让她有些意外。
想到上一世的凌云彻,她忽然感觉一阵心如刀割,因为她,他受了多少的罪,连最基本的男人都做不了,最后却落得一个“加贴官”的下场。
都是她欠他的,若不是因为她,皇上也不会因为猜忌对他百般折辱,用尽心思去整治他。
如懿这会儿又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无用,上一世身边的人皆惨死,而自己身为皇后却也是守护不了他们半分。
想起皇上那张脸来,如懿一时间不知道该怨还是该恨。
她用力的闭上眼睛,脑海中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就像回放一样,一遍遍的在自己脑海中频频闪过。
惢心看着自家主儿闭上眼睛半晌不动,以为她睡着了,连忙对知书使了个眼色,两人小心翼翼的移动,想要将她搬到床上去。
如懿猛的一下睁开眼睛,两人均是吓的一跳。
看着两人手上的动作,如懿疑惑道,“你们两人这是…”
惢心有些窘迫,与知书对视一眼,这才道,“奴婢们瞧您睡着了,想着这里冷,就想将您弄到床上去,没想到,您就睁开了眼睛。”
如懿心里那股郁气突然就没了,看着两人的样子,她突然就笑出了声,“本宫只是闭目养神而已,这会儿不困,就在这火盆边还暖和些呢。”
“知书,栗子还有吧,去拿些来烤!”知书应一声,就飞快的跑去找栗子了。
惢心其实今日在冷宫门口就看出一些不对劲来了,自家主儿看着那个侍卫就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是认识了很久很久的人那样,可她明明知道自家主子与那个侍卫不认识的。
她又瞧瞧打量了一眼如懿,只觉得今日的如懿说不上来的怪异,回来时匆匆忙忙,也不怎么说话,有心事。
惢心在一旁和知书烤着栗子,栗子壳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不一会儿就闻到一股香味从火堆中爬出,如懿就要用手去拿。
惢心眼疾手快的将剥好的放在如懿手中,如懿看了一眼,“你吃吧。”
惢心执意将剥好的放在如懿手中,如懿只好接过放在口中咀嚼,还是一样的软糯香甜。
如懿知道两人不会吃的,只好将手中的一人一颗塞在两人嘴里去,感受到嘴里的栗子,惢心红着眼眶吃了下去。
“哪个婢女有咱们这福气,跟着主儿还有主子投喂这么好的东西的。”知书也连忙在一旁点头。
“你们别这么说,在这宫中我无亲无故,就你们俩一直陪在本宫身边,虽然身份悬殊,可在本宫心中,却是拿你们当妹妹的。”
惢心有些哽咽,她只不过是被人贩子卖进王府中的,是主儿把她从柴火堆中解救出来带在身边的,如今却是待她如此这般,她心里怎么没有起伏。
她红着眼圈,对着如懿郑重一拜,“奴婢谢过主儿这般情谊,就为您这句话,就是往后上刀山下火海,奴婢也无怨无悔。”
如懿弯腰扶起她,“你这傻姑娘,说的什么胡话,本宫这又不是刀山火海,需要你上刀山下火海的。”
惢心破涕为笑,眼睛亮晶晶的,如懿也笑着道,“我们都好好的,往后你们有了合心意的人,和本宫说,本宫必好好给你们准备一笔丰厚的嫁妆,风风光光的将你们嫁出去。”
“奴婢不嫁,奴婢以后就伺候主儿一辈子。”
“奴婢也是!”知书连忙凑上前道。
如懿看着两人,有些无奈,“说的都是些什么胡话,哪有女人一辈子不嫁人的,夫为妇纲,女子除了依附男人,又能如何?”
她似乎眼里又有了一丝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