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是没想到会有野鸡自个儿扑到我怀里来,我,我也是太饿了,一时欣喜就没控制住。
刚刚多谢诸位了。
我想我也真是幸运,我们姐弟几人三天就只吃了几个野果,这野鸡大概也是老天看我们可怜,赏赐给我们的吧。”
说着,抱着野鸡的朝歌就朝着东叔和他的村民们深深一个鞠躬。
态度真诚得让那些垂涎她野鸡的村民,也不好开口占便宜了。
她也不想张扬啊,再说了她也没料到会开出一只野鸡直接扑她怀里啊!
她都想好了,这些人敢抢她的野鸡,她不介意立即试试那玄铁匕首的锋利。
在这种吃人都不吐骨头的年代,并且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人吃人的现象。
若是她不强硬狠毒起来,他们根本无法活到走到西林县。
她说这野鸡是老天赏赐给她们姐弟的,也是为了防止东叔村里的人道德绑架,让她拿出野鸡来报答他们。
毕竟,人心复杂。
就连东叔看着她怀里的野鸡,眼神都有几分炙热,更何况是那些他身后的村里人呢?
“哎,刚刚你也看到那些人贪婪的嘴脸了,赶紧将这鸡给处理吃进肚子里,才是安全的。
下次遇到事情,直接大喊。
别怕,东叔一个村的人,一定会帮你的。”
得到东叔的关照,朝歌和冷家姐弟又是一阵感激。
只是,本就旱灾,这周围也没水。
今日若不是朝歌拿了几个野果出来补充水分,他们几个早就快渴死了。
所以这野鸡只有割断脖子,直接架在火上烤来吃了。
朝歌有空间,但她连装水的器皿都没有,更别说给野鸡去毛了。
看着徒手拔毛的朝歌,手上鲜血淋淋,千金小姐的冷芙蓉吓得瑟瑟发抖,真心感觉朝歌手中的野鸡,一点都不香了。
而他们根本不知道,此朝歌早已不是昨日的朝歌。
前世她曾和几个师兄,跟随一支秘密部队在森林中驻扎就是两个月,当时食物匮乏时,就连动物的血都喝过的,不过是徒手拔鸡毛而已,根本算不了什么。
拔鸡毛的过程太艰辛,可是当看着朝歌给野鸡开肠破肚,徒手挖出野鸡内脏那过程时,冷芙蓉和冷烈承再也没忍住,当即呕吐不止!
“我都背着你们了,你们还好奇的来看什么?
看吧,将你们恶心成啥样了,快转过身去!”
听到姐弟二人的呕吐声,朝歌蹙眉回头就是一阵无语。
她也不想这么恶心,可她不想烤熟的野鸡肚子里还装着一肚子的鸡屎。
不过就是一些内脏而已,学医那些年,人体解剖对于她来说都是小儿科了,这不过只是一只鸡而已。
“大,大姐,这,这水都没有,你待会儿如何将你那双手上的一股子血腥味去掉?”
冷芙蓉好半晌,胃里的翻江倒海才好受了一点。
一回想朝歌徒手挖内脏的画面,她实在好奇朝歌那一双手之后该怎么办?
“你就别管了,待会儿等着吃鸡肉就成!”
找个没人的地方,放点空间溪水洗干净就得了,朝歌才不会蠢到满手鸡血拿起烤熟的鸡肉大快朵颐。
只是,饿了几天,又吃了一天野果的他们,当朝歌将那野鸡烤得外焦里嫩,浑身流油的时候,即便没盐没味儿,三个小崽子吞咽起口水的速度,也是半点都没有比朝歌慢的。
“大姐,你刚刚那匕首......”
“嘘,我捡的。”
冷烈承早就想问了,但朝歌杀鸡的时候,到处都是贪婪的眼睛盯着他们,他不敢松懈,他悄悄捡起两块石头,一直随时防备着。
而那匕首的锋利,也是他从未见过的。
倒是在书中所闻,类似于削铁如泥的玄铁所制的兵器,似乎有些相似。
可他不相信,那么珍贵稀罕的玄铁匕首,能让朝歌运气逆天的捡到。
诸多的疑惑,在此刻堆积在少年的心中,让他不解。
直到朝歌将鸡烤熟,再次拿起匕首分割鸡肉时,他才压低了声音,试探性的询问道。
而除了这样的理由,冷烈承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朝歌会得到这样锋利的匕首。
或许就如老天送了一只野鸡在她怀中一样,大概可能就是真的捡到的吧?
成功的将冷芙蓉姐弟搪塞过去,冷潇然早就被烤鸡肉的香味儿馋醒,只顾着吃鸡肉去了,才不管那么多。
“不给东叔送一点去吗?
今天多亏了东叔的照顾,刚刚我看到那几个人出现在你身后,想要抢你怀里的野鸡时,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上了,幸好大强哥及时出手,东叔也带人朝你跑去了。”
吃了几口鸡肉的冷芙蓉,看着周围眼馋吞咽口水的难民,压低了声音在朝歌耳边小声询问道。
这事儿,朝歌不是没考虑,但她不能圣母。
至少,东叔他们全村逃荒都带了粮食,还不至于饿肚子,所以她不打算给。
就算要给,也不能明给。
一只野鸡朝歌留了一只鸡腿,用树叶包好,藏在了身下的杂草中。
而就在这时,忽然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婆子,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朝他们走来。
朝歌和冷家姐弟二人,满脸防备的望着祖孙二人!
手里还未吃完的鸡肉,也慢慢的放下,不约而同的就往身后藏去!
“姑娘,能讨口肉吃吗?
你看我这孙子,都几年没吃过一口肉了。
既然你们运气好,白得了一只野鸡,能不能行行好,给我孙子也吃点?”
果不其然,有些人硬的不来,直接来软的了。
他们一天没吃没喝,也不见有人给他们点吃的呢,这老太婆也是好意思开口。
“不好意思,我们半道儿被抢,几天没吃东西了。
这野鸡就这么大,就是我们姐弟几人的命。
不过,若是你想吃肉的话,可以拿东西来跟我交换。
一只鸡腿五斤米,杂粮也行,或是五斤红薯也可以。”
老婆子可怜,小孩子耸动着鼻子不断吞咽口水馋肉的样子也可怜。
但他们四个更可怜好吗?
她们任何一人,都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动恻隐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