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禹菲一筹莫展之时,身后传来了王爷的声音。
“我的人!”凤容一路悄悄跟着禹菲,想要看看这女人又要干些什么出来,谁曾想竟闯上官衙了。
“你是何人?府衙重地岂是尔等擅闯之地!”侍卫不依不饶,向前两步。
子衿看着这些狗仗人势的主,缓缓掏出腰牌,对准侍卫:“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
侍卫看后慌忙跪下:“小的,小的有眼无珠,不知凤容王大驾!还请王爷恕罪!”
府衙内的侍卫见此情形慌忙跑到内堂找知府禀报去了。
很快衙门知府慌张的跑了出来,跪在地上。
声音明显颤抖:“微臣,参见凤容王,不知道凤容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王爷恕下官无礼之罪。”
禹菲看着眼前神奇的一幕,默默为凤容竖起大拇指,看起来无论什么时代,权势才是正统啊。
“客套话就免了,这什么情况?”禹菲很是讨厌这些繁文缛节,官词细节,没有等凤容说话,就打断了地上那个穿着官服的男人。
指着跪着的母女,直截了当想问明原因。
知府擦着额头上的汗:“这是吴氏,她男人杀了当差巡案,已经缉拿归案,供认不讳。此案已了,这母女不知为何一直在府衙前撒泼!此等小事就不劳王爷费心了。”
“小事?供认不讳?已了?来,你重新审审,我想看看怎么个供认不讳!”禹菲看着这对母女却是寻常农妇没错。
若是农民都能杀了巡案,这国家的治安堪忧啊,可她为什么总觉得有点阴谋的味道呢。
“可是?”知府抬眼看了眼禹菲,又看了看凤容。
“审!”凤容仅仅一字,知府双腿就已经软了,跪在地上的身姿歪了一下。
“带,带犯人,重,重审。”知府被侍卫搀扶而起,慌忙吩咐。
禹菲扶起妇人,向内堂走去,知府很识趣的给禹菲与凤容搬来柔软的太师椅,禹菲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等着上茶。
等禹菲看到被带上来奄奄一息的‘犯人’时眼中一丝愤怒:“屈打成招啊?大人,你有点意思啊!”
“没,没有,略,略施手段,而已。”知府疯狂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禹菲看着浑身血痕,身材消瘦,无二两肥肉的男人,语气冰冷:“略施手段?你信不信我现在也对你略施手段?你们的巡案应该会武吧,这男人一看就是病秧子,别说杀人了,我看杀老鼠都费劲吧!”
禹菲起身围着地上的男人仔细端详,她平生最恨这种找无辜之人顶包的事了。
她上一世的父亲是个军人,她知道这些官差是国家正义的第一道防线,若是这个防线都不能给人民带来幸福,那这个国家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勿以恶小而为之,民乃国之根本,连民怨都不能平的知府,要你何用?”禹菲像及了七年前与父亲去军营训练时的教官,气场瞬间强大起来。
那时的禹菲一身傲骨,想要继承父亲的衣钵,但父亲却想让她去公安任职。
禹菲很是不满,非要去兵营训练,父亲无奈带她去了兵营,认识了教官。
禹菲一直以为,上阵杀敌才是真正的归途,毕竟军人才是国之根本,可教官的一席话让禹菲清醒了。
他说,公安民警才是真正奋斗在一线的战士,他们解决人民内部矛盾,让国家日益富强,而人乃国之根本,没有人,没有民心的国,哪里还是国。
军人是解决外部矛盾,抵御外部毒瘤的入侵的利刃,也是国家的后盾,这两方缺一不可,否则国将不成国,民心必将涣散。
可在军营历练两年之后,她认识了他,是黎天介绍的,听说是大学同学,禹菲在与他的接触中心生喜欢,二人最终走到一起,而禹菲也放弃了自己的梦想,一心为他打‘天下’。
禹菲被自己说出的话带进了回忆,自觉自己还是不够强大,转身回到座位,一言不发闷头吸烟。
这举动在外人眼里看来,是生气无疑了。
此时的知府已经吓的脸色苍白,他心知肚明,只不过想要快速结案就抓了个替罪羊,这样的农民死一两个他觉得也无伤大雅,偏偏碰到了凤容王,这下难办了。
知府见禹菲不说话,也没敢说话,看着凤容,不知如何是好。
“子衿,验尸。”凤容被禹菲说的话震惊了。
「勿以恶小而为之,民乃国之根本,这女人,有趣!」
“带尸体。”知府颤抖着吩咐。
子衿看着巡案的尸体,语气冰冷:“一击毙命,绝非此人能为。”
“王爷,王爷我错了,请再给下官一个机会。王爷,王爷我真的知道错了!”知府慌忙起身,跪倒凤容面前,拼命的磕头。
“诛!”凤容懒得理会,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禹菲,而禹菲的思绪似乎一直不在这边,这让凤容有些担心,生怕她是会想起自家灭门官府不管的事情。
“王爷,王爷饶命啊,王爷!”知府被王爷的人拉了下去,声音凄惨无比,而禹菲却没半点恻隐之心。
“子衿,通知暗部彻查此事,击杀朝廷命官,好大的胆子!”
凤容说罢,起身拉起禹菲:“我带你出去玩玩。”
禹菲这才回过神,不过大体事件流向她也明白,这不是她这个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人能插手的,索性就好好玩玩吧。
“嗯。”禹菲的回应有些漫不经心,却也没有阻止凤容拉她起身的动作。
“阿德,给些钱财,大娘找个医馆给你家男人看病吧。”禹菲交代一句就随着凤容而去。
留下跪在地上的一对母子频频磕头谢恩。
“子衿。”凤容将事情轻描淡写的丢给了子衿。
子衿领命,转身对着身后侍卫交代:“你来处理一下。”便随着凤容一同离开了。
德福也是以为禹菲是因为禹门被灭的事心神恍惚,赶紧跟子衿小声说道:“我家小姐最喜欢桃露酒。”
说完还不忘给子衿一个你懂的表情。
子衿了然,还德福一个干的漂亮的眼神,立刻差人去置办,并找了机会告知了凤容,凤容很是满意,许诺赏赐子衿。
子衿开心的向德福得瑟,前者被后者敲诈了一把宝剑后,终于不在显摆。
“想不想喝酒?”凤容看着皱着眉吸烟的禹菲,语气温柔。
“想喝桃子酒了。”禹菲没有隐藏,她喜欢喝桃子和樱花味的清酒,可惜这个时代应该没有吧。
“跟我来。”凤容自然的拉起禹菲的手,将其带到城门边桃树下一个简陋的酒家处。
在桃树下的桌边自然坐下,店家很识趣的将几坛酒端上。
“喏,桃露酒。”凤容为禹菲斟上一杯,欢喜的看着眼前的人儿。
禹菲听着酒的名字眼前一亮,端起酒杯放在鼻翼微微嗅起了酒香,遂即赞叹:“好香!”
浅尝一口,眉笑颜开。
这是禹菲喜欢的味道,清甜中带着一丝辛辣,辛辣里透出一丝温润。
一坛桃露酒就这样被禹菲一人无声的一杯杯的饮尽。
凤容也不在意,没有打扰禹菲的雅兴,安静的坐在她的对面,以同样的速度喝着另一坛桃露酒。
与凤容而言,这个酒显然没有什么味道,但禹菲喜欢,他自然也就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