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着实让钱青扬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了,投奔钱家?但从妇人的话中也可以知道钱家应该还好的很。
“不是。”
钱青扬板着一张脸,不想去理那个妇人了,径直打算去推门,既然来都来了,那必然是要去找钱青付好好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歪!你到底知不知道这里是哪啊?”
矮胖妇人看着钱青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以为是面前这人故意在装腔作势,看到钱青扬竟然就无视了她打算从正门推门进去,一股子被轻视了的不爽感从心中生起。
钱青扬看向那上前来拽住自己的人影,和她那装腔作势的嘴脸,内心稍稍有些不快起来。而此刻打皇宫的方向传来了马蹄踩踏路面的声音,不多时来到两人面前。
一个胖乎乎穿着华丽的人物,从马车上缓缓下来,这便是刚才那被赵树唤为魏公公的太监。
在宫中待了快四十余年的魏公公自然是明白能引起那么大动静的人,肯定境界不低,况且径直赶往钱家的,那他想到的第一种可能和那傲慢矮胖妇人不谋而合。
妇人并没有去把刚刚那阵阵雷声与面前这魁梧汉子联想到一起,但魏公公是知道的,面前此人绝对不是平常的黄境或者玄境,对此他如果能代表赵家拉拢一下那才是聪明的做法。
见到那华贵无比的壮硕之时,那原本还拉扯钱青扬的妇人一下子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丝毫不在意衣服是新买的。
“草民拜见大人~”
说话要多谄媚就有多谄媚,与刚才那对待钱青扬的态度那是截然相反。反倒是那魏公公丝毫没有去理会她,带着微笑打量起钱青扬来。看着那满脸沧桑的脸庞,不经意间觉得在哪里好像见过。
“杂家姓魏,乃是宫里的人,特意奉陛下的意思而来。”
魏公公很开门见山地道出来意,他相当了解这帮子江湖人士本身便带有一份傲气,也不喜欢去绕什么玩意。看着钱青扬那依旧站的笔直的身形,脸上依旧面不改色就更加确定了。
“什么事?”
“陛下今来希望广收江湖中人为朝廷办事,刚好今日阁下便来了贺国。”
钱青扬紧了紧眉头,想不明白赵树那小子难不成是疯了?让一个太监来招揽自己。
“不去。”
那姓魏的太监原本以为打着贺王赵树的名号,面前此人一定会明白自己的意思,这帮侠客基本上都是为钱为权而来,可被如此果断的拒绝是想不到的。但还是客套地说道。
“阁下确定不考虑一下?当这钱家的客卿应该没有入朝为官,当那封疆大吏来得实在吧。”
一旁的矮胖妇人已经跪着听到面前这个刚刚被自己认为是普通侠客的男人既然可以当那官老爷的时候腿都在打哆嗦了,生怕刚刚自己的话惹他不快。
“不考虑。”
听到那不考虑三个字的时候在场两人神情都一下子变了,魏公公不理解,已经开始盘算着要不要按个什么罪名把面前这人抓起来算了。
“阁下你可知这是陛下的意思?”
钱青扬稍稍点点头,看傻子一样看着面前的大太监。而后者却是被直接气笑了。
“您可错失了一次天大的机会呀。”魏公公斜瞟了一眼面前这年迈的魁梧汉子,眼里满是阴毒,带着冷意问道“敢问阁下姓名,杂家回去也好向陛下交代!”
想着回去一定要去赵树面前好好说道下,让他接下去别想有什么作为了。
“钱青扬。”
“噢~原来本身就是钱家的人啊,嗯?”那魏公公再次读那名字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脸色当场被吓得惨白,这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敢叫的。
“您~您叫什么?”
“没听清楚?钱青扬。”
钱青扬看着腿脚开始有些不稳的大太监,内心想的只有昨天钱在野在贺国做了什么?怎么赵树这小子敢来让自己替他办事了。
在地上的妇人听到那名字的时候,一下子石化在了那里,一动也不敢动,恍惚间感觉自己的魂都被吓得离开了身体。
她在钱家做了十余年的下人,自然是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辽国大统领,钱家二当家,当朝国师的生父,天境中也是执牛耳的强者。
魏公公看着那不愿理会自己转身就推门而快步走进钱家的身影,他大脑停止了思考,赵树刚才只是让自己来调查一下是谁引起的大动静,他擅作主张起来招揽之意,寻常江湖中人即使招揽不了也无所谓。
而他刚刚是在用贺王的名义去想让钱青扬做事,这如果传到赵树耳朵里,他以阉人的身份被赶出宫中那都是仁慈的,极大概率是会人头落地的。
下一秒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两把嘴巴子。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地上此刻依旧跪着的那矮胖妇人。后者头依旧没有抬起来过,也是被吓傻了。
“带走!”
魏公公连忙下令招呼自己带来的三四个卫兵,而那矮胖妇人此刻依旧没反应过来,十足的分量硬是让三个官兵合力才押了起来。眼神呆滞得目视前方。
华丽的府内,一间僻静的小屋中,钱青付昨日倒是和赵树完全是两种心境,这是他这半辈子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次,整个人像是卸下了某种负担一般。
要不是今天早上那没来由的雷声,他完全可以睡得更舒服,想到此便有些不悦。
而此刻坐在书桌之前,点燃了些许沉香,静静翻阅文书之时,一声推门声,让钱青付有些诧异,他的寝屋一般是不允许有人进来的。
“家主。”
钱青付没有撇过头去看,但那声音让他异常熟悉。钱青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已经快有十余年没有见到那个执拗的汉子了。
钱青付缓缓扭过头去,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当初按照他们父亲的计划,钱青付留守贺国,而钱青扬则要前往辽国,那即使将来任何一个国家完成了统一钱家也能继续存在,继续是那豪门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