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入初三后,道笙明显感觉到学习压力大了许多。
尤其是化学,难怪要放到初中最后一年才开始学,道笙看着各种元素符号和周期表,头都大了。
开学一个月后,化学老师要求本周五之前必须背熟元素周期表,否则就要罚抄五十遍。
道笙想起从小到大被罚抄支配的恐惧,连续好几天都抱着化学书疯狂背得口干舌燥,不爱喝水的她一天下来几乎成了水牛。
傅白榆见状提醒她,“秋冬水分摄入要适量,太多了容易水肿。”
道笙向来听哥哥的话,但是人口渴了总不能不喝水吧?于是还是照样咕咚咕咚地往肚子里灌。
结果水肿是不至于,晚上经常起来上厕所倒是真的。
今天周四,道笙铆足了劲要把元素周期表背完,一晚上又喝了不少水,于是到了凌晨,成功被人有三急给憋醒了,开灯下床去上厕所。
老家的房子年头久远,有好几处地方是后来才修起来的,整体结构呈的“Γ”字型,厕所是最下面那间房。
所有房间都是南北贯通的,如果从屋内过去要经过道爷爷的卧室,道笙不想吵醒他,打开门从院子穿过去。
屋外黑漆漆的一片,夜色如墨似的泼满了天空,雾霾遮住了星光,只剩下清冷的月色凄凄凉凉地洒在地上。
屋檐下有灯,昏暗的灯光更朦胧了深重的夜色。
道笙借着光亮慢吞吞地往厕所走,走到门口时按下开关,然而里面却毫无反应。
凌晨两点正是睡意浓厚的时刻,道笙的脑袋不太清醒,连按了好几下后才反应过来,灯坏了。
道笙环视一下四周,静得可怕。
然而越静,越容易让人心生恐惧。
都说人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自己吓自己,道笙站在厕所门口,已经脑补了千万种里面有人在埋伏她的画面。
偏偏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刮来一阵冷风,将她的睡衣下摆吹得翻飞起来。
道笙只觉得后背一阵泛凉,咽了下口水。
她胆子本就小,这下更不敢进去了。
要不……叫爷爷起来陪她?
这个想法刚从脑海里闪过就被道笙否决了。
爷爷年纪大了睡眠本就不太好,前两天还去医院开了有助睡眠的药,她再去吵醒他多不孝顺。
道笙思来想去,决定去隔壁上厕所。
院子外的小路上有灯,道笙一路小跑过去,推开傅家小院的栅栏。
两家的房屋格局虽然相对,但房间数量和规模完全一致,道笙找到厕所,打开灯一头钻了进去。
与此同时,傅白榆的房间里,一阵微小但急促的铃铛声响起。
虽说清溪镇治安一向不错,但平时只有傅白榆一个人住在老家,杜念瑶不放心他的安全,在大门口装了报警装置,只要在锁门的情况下有人闯入,铃铛就会立刻响起来。
傅白榆睡眠本就浅,听见铃铛声后立马睁开了眼,下床站在窗口往外看。
两年多,这还是报警装置第一次发挥作用。
然后就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蹑手蹑脚地推开栅栏走进来,月光从头上打落,刚好映清了她的脸。
傅白榆正纳闷这么晚她不睡觉跑来他家干什么,刚要开口喊她,就见她左顾右盼一下,然后目标明确地朝厕所去了。
傅白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