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晚餐虽然被破坏,但道笙却觉得格外开心。
主要是省了一大笔雪花银。
看着杜苏阳进餐厅时如沐春风,出来却一脸菜色,道笙笑得见牙不见眼。
傅白榆看在他付钱的份上特别大方地帮他打了车,然后叫了代驾,三人分两拨各奔东西。
回到星河湾已经将近十一点了,今天又是领证又是赶飞机又是聚餐的,道笙早就累得不想动弹,往沙发上一倒,开始翻来覆去打滚。
傅白榆帮她把鞋脱了,又放了拖鞋在沙发边才转身上楼。
道笙在沙发上赖了一会儿,迟迟不见人下来,朝楼上喊了一声,“哥哥?”
没人回应。
道笙不死心,又喊:“老公?”
还是没人回答。
道笙噌地直起身,她晚上喝了点酒,走路有些不稳,抓着楼梯扶手慢慢上楼。
楼上很是安静,地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一路延伸到走廊尽头的空中花园。
傅白榆背对着她,正提着那只她从李教授家顺来的粉色水壶在浇花。
李教授夫妻俩都爱侍弄花草,时间一长道笙也耳濡目染了一些,时不时买些新奇的品种拿回家栽培。
不过她向来忘性大,浇水的事一直是傅白榆在负责。
道笙轻手轻脚走到门边,刚要开口叫他,却发现他在讲电话。
周遭太过安静,哪怕傅白榆没开免提,隔着近五米的距离,道笙还是轻而易举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
是杜念瑶。
道笙蓦地僵在原地。
“儿子,从小到大我和你爸爸都没操心过你任何事情,我们相信你自己就能解决。但今天你成家了,有些话我还是想跟你说说,你别嫌我啰嗦。”杜念瑶语重心长道。
傅白榆轻声道:“您说。”
“笙笙是我看着长大的姑娘,她那么乖巧懂事,以前我总盼望着你们俩能快点结婚,等真的到了这一天,我反而有些舍不得了。”杜念瑶感叹着,声音听起来竟有了几分哭腔,“毕竟我不光是你的妈妈,我也是笙笙的妈妈。”
在这之前,杜念瑶压根没想过,有生之年她竟然也能体会到嫁女儿的心酸与难过。
“妈,”傅白榆无奈,“您知道的,我爱笙笙爱了十年,此生非她不娶。”
“你的心思除了笙笙那个傻丫头,还有谁不清楚?”杜念瑶抹了下眼角,嗔怪了句,“傅白榆,能娶到笙笙也不知道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傅白榆眺望着当初他求婚的那座双子塔,那晚仿佛还历历在目,轻笑不语。
是啊,她能嫁给他,是他的福气。
也许是因为今晚喝了酒,傅白榆有些醉意朦胧,否则以他的敏锐程度,一定能发现站在身后不远处的道笙。
而道笙,靠在门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知道偷听不对,可是她真的很想继续听下去。
“我可警告你啊,从今天起我既是婆婆又是丈母娘了,”杜念瑶隐含威胁地嗓音传过来,“要是哪天让我知道你欺负了笙笙,我马上给她介绍一个比你更优秀的男人。”
傅白榆:“……”
您可真是我亲妈。
“今天温慧给我打电话了,她知道了你和笙笙领证的事情,问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杜念瑶恶狠狠威胁完,言归正传。
傅白榆的声音凉了几度,“轮不到他们操心,我会安排。”
杜念瑶听出他语气里的冷意,略有无奈,“婚礼的事情,你要是遇到什么问题,只管问我和你爸爸就是。至于婚期,等定下来后让笙笙自己决定要不要告诉他们吧,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笙笙的亲生父母。”
傅白榆淡淡“嗯”了一声。
“别的话我也不说了,你自己心里明白,”杜念瑶长叹一声,“笙笙是个缺爱的孩子,她性格又敏感,虽说这些年我努力扮演着母亲的角色,就是想弥补她心里的创伤,可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我知道。”
“你要多爱她,结婚之后,妻子才是你最重要的家人。”
后面的话,道笙没有再听,转过身,悄无声息地下楼。
月光从落地窗外洒进来,女孩儿的脸上一片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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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白榆换了家居服下来,见她埋头在抱枕里慵懒得像只猫,忍不住低笑。
道笙听见声音偏头看他,“我都快睡着了。”
傅白榆在她身边坐下,把她从沙发上捞起来,“身上有酒味,怕熏到你。”
道笙没长骨头似的趴在他肩膀上,闻言凑过去嗅了嗅,只有淡淡的酒味,一点也不难闻。
傅白榆拨开道笙脸上的发丝,露出一张明艳的俏脸,双颊几分红晕。
只是……
他微微蹙眉,“眼睛怎么红了?”
道笙装模作样地揉揉眼睛,“可能是困了。”
他低语,“累了就上楼睡觉。”
道笙想到那通电话,搂着他的脖子撒娇,“可是我不想动。”
“我抱你上去,”傅白榆语气暧昧,“先泡个澡,水已经放好了。”
男人的气息因为染了酒气愈发不怀好意,可在经过法律认可后这种不怀好意就显得那样顺理成章。
道笙贪恋他的气息,干净禁欲里又掺杂着几分性感诱惑。
他是医生,干净禁欲源于他的职业,性感诱惑,则来自于他本身。
道笙轻触他的喉结,娇笑,“难怪上去那么久。”
傅白榆喉结上下滚动一下,抱着她站起身,大步上楼。
道笙搂紧他,看着落地窗外的番江夜景,莫名有种坠入云端的感觉。
在这万家灯火之上,浩瀚夜阑之下,他成了她的夫,她是他的妻。
暖黄的灯光闯进卧室,道笙借着落地灯,看清了房间里的一切。
她指着那张足有四米宽的大床,惊讶道:“你怎么把床单被罩都换了?”
“洞房花烛总要正式一点。”傅白榆低笑,说着将她抱进浴室。
大手一挥,长裙翩然落地。
道笙成了光溜溜的美人鱼,她惊呼,下意识抬手捂住,却被他箍住手臂举过头顶,炙热的吻落下来,薄唇痴缠而贪婪。
浴室灯光刺眼,打落在男人颀长伟岸的身躯上,宽松的家居服下是遮不住的健硕身躯,蕴藏着亟待爆发的力量。
道笙只觉得自己变软了,软得像一滩水,融化在他怀里,朝着四面八方流淌而去。
而他的身体,成了唯一能支撑她的利器。
……(详情见裙)
许久后,浴室的狂风骤雨终究停了,道笙闭着眼靠在傅白榆怀里平复呼吸,任由温水包裹着身体。
傅白榆低低笑问:“还累吗?”
道笙转过身去推了一下他的胸膛,嗔怪了句,“你好意思说?”
水花四溅,泛着蜜桃粉般的娇柔身躯映入眼中,肩膀和胸前布满暧昧痕迹,傅白榆眸色深了不少,双臂搭在浴缸边沿,慵懒道:“婚前我可以节制,婚后就不需要了吧?”
“你就是故意的,”道笙愤愤,“你以前一次哪有……”
“哪有什么?”傅白榆故作不解。
道笙红着脸,“……哪有那么长时间……”
傅白榆调整了一下姿势,结果小小白在水里似乎又有复苏的趋势,道笙感觉腰间一片灼热,赶紧抓住他的胳膊,“你别动了!”
傅白榆低头看了一眼,抬眸时神情几分无辜,“老婆,你也看到了,实力不允许我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