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裕逊一时间又诧异夏九思维的跳脱,咳了一声说:“另外有件事我需要跟你说一声,你家里学医的那个姐姐,从一开始到梁医官那里学医到后来进宫,睿王府的人都一路关照着,不然,你那位姐姐少不得多受许多委屈。”
“这事儿先前不提,现在来说是为了什么?”夏九不怀疑事情的真假,只思考严裕逊此时说这话的用意。
严裕逊一笑,说:“既然你提及了往事,少不得说上一说,没别的意思。”他正了正身形继续说,“我听说粮食的事情了,我觉得你处理得不错,不管什么时候,保全自己都是重要的。不过现在的情况,各个店铺开着也没什么人光顾,粮食能不能先用到别的地方?”
夏九没想到严裕逊也来要粮,眯了眯眼睛,反问:“之前的问题不是给你们解决了么?难道还不够?那还不够的话,我手里的这点点粮食又能顶什么用?再说,现在这形势,你们还能运出城去?”
“城外要粮,城内同样需要。”严裕逊叹了口气说,“事已至此,我也不瞒你了。粮食,本来就不是边关那边要,是睿王府在各地的人陆续进京,怕粮食供应不上,更怕突然大量买粮被有心人盯上。”
“难道从我这儿运粮就不惹人注意了?!在小吃街差一点闹起来,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热闹!”夏九提起这事儿忍不住有些生气。
“那是他们办事不力。”严裕逊的手握紧了杯子,看似平静地评价一声。古人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眼下他们的情况是:人员就绪,粮草见底!向峰去徐氏酒坊买粮并不顺利,最终能谈下来多少还未定。再者,从酒坊往外运粮瞧着就会让人多问一句,就算放酒缸里运送也会叫人多看一眼。夏九这边怎么说都是自己人,只要提前说好了,就能悄然无声地运送。
“城门不开,我这儿的粮食就只能留着应急!睿王府的人是人,我手底下的人也是人,睿王府除了我这儿还能在别的地方想办法,我这儿可没别处可以接济了!”夏九态度明确地说,“只要城门开了,各处的粮食能运进城,我自然会想办法多买些粮食。本来我就想问问你们,从南方做来的那一批物资几时能到,眼下这情形,到了也进不了城。”
“睿王府的人是要干大事的,不管怎么样都要紧着他们!”严裕逊重重地提醒道。
夏九不甘示弱地说:“什么大事小事,我不懂不知道更不参与!我只知道,我自己囤下来的粮食要优先给跟着我干的人!”
“你!”严裕逊压了压脾气,尽量克制地说,“你这是不顾大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说着,说起了国家大义之类的话。
夏九可不是什么大道理能说服的,想都不想就回:“我就是个小女子,从来不知道什么大局,不知道什么是成事什么是败事!你顾你们的大局去,与我有何相干?!”
严裕逊对“蛮不讲理”的夏九没什么办法,只得自我调节一下,继续说:“既然粮食不肯交,那银子呢?你那儿还有多少?”
夏九十分爽快地掏出一叠银票放在严裕逊的面前。
严裕逊狐疑地看了夏九一眼,见到厚厚的一叠银票面露喜色,迅速拿到手里,生怕夏九反悔。拿在手里仔细一看,粗略一番,脸色又沉了下来,皱眉反问:“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你要钱,我给了啊!”夏九装作不懂地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