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安即便再昏庸,但是他的王上宝座还是要守住的,所以在这件事上,一反常态的没有和一些主和派的官员站一边。
割地求和。
这种方法其实很多帝王都用过,他再来一次貌似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毕竟形势不饶人。
但是,割地求和真的能行吗?
韩国此时不仅是七国中实力最为弱小的国家,更是土地面积最小的国家,无论是割什么地方给秦国,都是要了这个国家的命。
何况,人家能够轻而易举的将你消灭,为何要接受你割地求和的请求?这也是让韩王安放弃这个举措最重要的原因。
他只是被美色迷住了眼睛,但他不是煞笔。
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他心中还是有数的。
在韩王安表示要和秦国抗争到底之后,韩国的很多人都在暗中有着他们自己的小算盘。
当官什么地方不可以当?经商什么地方不能经商?
命可只有一条。
没了可就真的没了。
这种现状,张开地看在眼里,但是他并没有阻止这些人。首先就是因为有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要是用强硬的手段进行干预的话,可能秦国还没有打过来,韩国内部自己就先乱了。
其次就是,他认为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难道将这些人留在韩国,就能让韩国打赢这场仗吗?
......
韩非和紫女站在紫兰轩楼上,目光注视着人来人往。
这些人,将马车装得满满当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出远门做生意呢,不过,细心的人就能够发现,他们的脸上此时带着些许惊慌。
惊慌在国家危难之际,自己的逃跑行为会不会被提前清算。
“其实他们真的想多了,现在的韩国,哪里还有心思来管他们判不判国?”,韩非淡淡道,“只要在秦国打过来的时候,他们不去悄悄的将城门打开就谢天谢地了。”
紫女疑惑不解,“你看起来好像一点担忧都没有?”
“一个国家,无论是顶层还是底层,只要其中一个没有被蛀虫腐蚀干净,就还有希望。”
韩非无奈的摇了摇头,指向下方,“你看看,这真的还有希望吗?”
紫女顺着韩非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辆马车载着很多的货物,都是些常见的生活物质,看起来是有富商为了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而做的掩饰。
但是,只是如此的话,韩非定然不会注意到他。
让韩非注意到他的是,他的车夫。
虽然他做了伪装,紫女还是能看出他的真实身份。
新郑郡尉,赵方喆。
新郑虽然是韩国王宫所在的地方,但是它还是有着其他郡一样的官制,赵方喆就是新郑的郡尉。
按理来说,应该掌管着新郑的军务。
只是因为这里是都城,所以他的权力才相对来说要小一些而已。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韩国的官员,居然在战争还没到来的时候,甘愿化作一个车夫,就是为了逃跑...
这样的韩国,真的还有必要么。
他曾经在历史长河中,看到了韩国的未来,就是不希望这种未来变成现实,他才选择回到韩国,想要通过自己所学,改变这一切。
可是,一个人的强大,终究只是一个人的强大。
这样的人,并不能阻止一个国家的破灭。
因为,这个国家,就像是一座被虫子蛀空的院子一般,即便是换了一根顶梁柱,也改变不了它会倒塌的命运...
...
“不用管他吗?”,紫女问道。
“城外有人等着他,不用我们动手。”
城外的确有人等着赵方喆。
他也有过心理准备,毕竟自己做的事情是欺师灭祖的大罪,很有可能会暴露。
甚至他都花高价,在江湖上雇佣了几个亡命之徒,和他一起扮作富商的仆人,为的就是在遇到危险以后,保护他逃命。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最后发现他身份,并且对他下手的人,居然不属于韩国任何的一支军队。
对方从动手开始,到结束根本没过多久,这时他雇佣的江湖人士已经死完了,而且看起来完全不是对方的对手。
马上就要轮到他了。
“隐秘卫...”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赵方喆结束了他在新郑当差窝囊的一生。
隐秘卫这段时间杀的人不是很多,因为他们还有其他的任务,真正在新郑城外亦或者韩国边境外边杀人的,更多的是罗网的人。
此时罗网的人,已经认可了他们的新老大,莫无邪。
真正知道罗网还有一个隐藏大佬的人,其实并不多,达不到天字级别,根本没有资格知道这件事。
所以,天字级别以下的杀手,还是认为他们的首领就是莫无邪。
接手罗网以后,他也没闲着。
罗网杀手,在莫无邪看来,就是一群努力工作,还得不到好的待遇的倒霉蛋些。
所以,他在罗网的内部,为这些人设置了很多的福利。
因此,这些挣扎在底层的杀手兄弟们,特别的敬仰他,办事也非常的认真负责,将这段时间,想要逃离韩国的那些官员们,一个都不留。
只不过,隐秘卫逮到的这条鱼,是迄今为止最大的一条而已。
在紫兰轩看见外边逃跑的赵方喆以后,韩非就知道了这家伙的结局,因为这件事就是他和莫无邪一手主导的。
随后他就没有心情再看下去了。
知道这些墙头草是一回事,但是看到他们墙头草行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眼不见,心不烦。
来到相国府,张开地站在地图前,还在思考秦军有可能会从什么地方开始攻打韩国,见韩非到来。
拱手道:“九公子大驾光临,不知找老夫何事?”
“张大人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看来是遇到什么麻烦了。”,韩非自信道。
张开地叹了口气,“以九公子的聪慧,自然能看出老夫所烦恼之事。”
“相国大人又不是武将,怎会有这般烦劳?”
韩非自然知道张开地在为难什么。
此时韩国的军队,几乎都掌握在白亦非的手里,就连那些边关将领,都是白亦非的手下。
白亦非此时还是不是忠于韩国,都是一个未知数。
谁敢保证,在两军对峙之时,他会不会为秦国打开方便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