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别说了!”一直沉默着的童瑶突然出了声,一双好看的杏眼在自己周围那些粗壮大汉每个人身上都扫视了一眼,随即,她重新将视线落在乔素素身上:“乔小姐,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只是上来要你所谓的医药费,但我听说我朋友已经给你道过歉也给你包扎好了伤口,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带了这么多人跑上来,是不是有些不地道了?”
“你朋友给我包扎的伤口给狗狗都不看一眼,而且她们还打了我一巴掌……”
“说起这个事情,我听说你不分青红皂白地给了我们家小丫头一巴掌?”乔素素的话没说完,就被童瑶出声打断。
童瑶伸手拉着鹿宝儿到自己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全然没有注意到坐在另一旁的胡瑾听到她说乔素素打了鹿宝儿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得有多可怕。
马的…他都不忍心动鹿宝儿一下,这个女人竟然敢对他的女人下手?
要不是童瑶还有事情没处理完,胡瑾都觉得自己会毫不犹豫地走上前拿起水果刀在乔素素脸颊上留下一个伤疤。
“乔小姐,这件事,你打算怎么解决?”童瑶转过头看向乔素素,语气里充满了不可忽视的压迫感。
现在童瑶身旁的鹿宝儿知道童瑶这是在给自己讨回公道,顿时眼眶热泪打转在一起,得亏胡瑾及时递上餐巾纸,否则她这泪水估计就要滑落出来了。
童瑶身上带着一股子常人所没有的气场。
纵使是乔素素一个从小就在温室被宠爱保卫长大的大小姐,也做不到她身上那股自然的气场。
面对这样的童瑶,乔素素觉得自己都忍不住低下了头。
“乔小姐,你这个时候装沉默是没用的,如果你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件事情,我不介意帮你把宫爵铭叫过来,让他亲自给你解决?”童瑶见她彻底不说话了,挑了挑眉,又问道。
乔素素一听,心都立马揪紧了:“不…你…你说,你想怎么样?”
她不能让宫爵铭知道这件事情!
倘若爵铭知道她在离开之后又带人跑上来找麻烦,他对自己一定会产生看法的,她好不容易在爵铭面前树立好了自己的形象,可不能因为童瑶一个人就被迫改变了自己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形象。
童瑶脸上充满着笑意,只是不达眼底:“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想…为我的人,拿回属于她的医药费,不知道乔小姐对此有没有什么意见?”
“你…你这是倒打一耙!”乔素素瞪大双眼,怎么都不敢相信童瑶竟然会让自己给鹿宝儿医药费。
她是疯了吗?
分不清谁才是受害者?
童瑶可不管乔素素身上的伤口如何,于她而言,她只关心董卿雅跟鹿宝儿的情况。
想着,女人绝美的脸蛋上露出‘我就是明摆着欺负你你想怎么样’的表情看着她:“我觉得现在不是说谁倒打一耙的时候,我跟你说的很明确我现在需要的是你给我们的小丫头赔偿,而不是你在这里指责我倒打一耙!”
“不可能,除非你今天让我……”
“童瑶,你在做什么?”乔素素是铁了心的不愿意给鹿宝儿出钱让她去看脸,比起自己身上的伤,鹿宝儿那一巴掌都是轻的。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院子门口出现一道愤怒的男人声音,童瑶愣了一下才转过头看去,是宫爵铭。
只见男人一副气势汹汹的表情径直朝着童瑶走来,他刚刚离开的时候有一份文件不小心遗忘在这边,把几个合作伙伴跟乔素素送下山之后他才转身开车上来,只是没想到他刚上来就看到童瑶的车停在这边,不仅如此…在她车旁边还停了好几辆面包车,一看就是多人上山的架势。
随即他就在门口听到院子里传出童瑶的声音,一直到乔素素临近崩溃的吼声,等他走进院子看到这里面的一幕的时候,他几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只看到童瑶跟土匪一样坐在椅子上,乔素素被她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围绕在乔素素身旁的有十几个粗壮大汉,这架势…童瑶是准备在这鸟不拉屎的山顶对乔素素做什么?
童瑶看着男人走到乔素素身旁为他解开身上的绳子,脸色变的嘲弄。
宫爵铭寒着脸瞪着她:“童瑶,你就是这样做事情的?”
童瑶一开始还有些不理解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后知后觉之后她才反应过来男人这是把乔素素带上来的那些人都误以为是自己带上来的了?
想到这,她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是,我就是这样做事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宫爵铭,你……”
“闭嘴,这个时候轮不到你站出来说话。”一旁的宋知意一看宫爵铭的态度就是认准了童瑶这是准备对乔素素做什么,正准备站出来指责宫爵铭没有搞清楚事情的原委就把所有错都推卸到童瑶一个人身上的时候,就被童瑶呵斥住。
童瑶并不伤心宫爵铭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所有错都推卸到自己一个人身上,她只是觉得自己过去瞎了眼会觉得这个男人有责任心、有担当。
他所谓的担当,让童瑶再一次恐婚!
“爵铭,你帮我跟姐姐说一下,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打那个女孩子一巴掌的,我那会儿也是被气上了头冲昏了头脑,我可以跟那个女孩儿道歉的!”乔素素被宫爵铭护在身后,看着事情因为宫爵铭的出现发生了神反转,她赶忙抽泣着开口将自己的柔弱演绎的淋漓尽致。
宋知意跟董卿雅几人站在童瑶身旁看到乔素素那么能装的样子咬着牙都忍不住冲上去把乔素素按在地上打一顿,三个孩子站在一旁也想站出来把事情的原委跟宫爵铭说清楚不是妈咪的错,到最后还是被童瑶一记冷眼呵斥住了。
童瑶看着男人的双眼,只发现他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时候再也没有原来那般的柔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漠,她嗤的笑了一声:“如果你觉得我是个那么蛮不讲理的人,那你就这样认为好了,对于你的一切怀疑,我都没有任何想要解释的想法。”
“你还需要解释什么?所有事情都已经摆在眼前,你还想解释什么?”宫爵铭不相信童瑶说的那些话,他更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他只知道他进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的场景就是童瑶把乔素素捆起来坐在乔素素身旁用一副想杀死人的眼神盯着乔素素。
他只知道他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不是乔素素自由的站在童瑶面前跟童瑶沟通,而是被一群粗壮大汉围着。
之前宫爵铭就已经想过童瑶在国外那几年的时间,她身边的朋友都觉得她的变化甚大可能是因为她那几年的时间内真的经历了一些常人这辈子都不可能经历到的事情,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童瑶这几年究竟在国外都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
她这几年在国外什么东西都没学会,倒是学了一身的土匪气息。
宫爵铭看着她丝毫不对自己解释一言半语的模样,内心的火气更加旺盛了几分:“你确定一句话也不给我解释?”
童瑶一脸无所无谓的表情摊开双手:“没什么好解释的,如你自己说的那样,你所看到的,就是真实的!”
“好…好…好…你脾气硬行了吧?童瑶,你最好记住,今天这一切都是你做出来的,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后悔!”
“我会记得很深,把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深深刻在脑子里时刻拿出来提醒自己,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忘记的。”童瑶扬起笑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丝毫不为他所说的这些话所动。
宫爵铭深深看了童瑶一眼,发现她确实没有半点想要跟自己解释的模样,气得他直接拉起乔素素的手转身就离开了山顶咖啡厅。
乔素素跟在宫爵铭身后的时候还不忘回过头看一眼童瑶脸上的表情,看着童瑶身旁的董卿雅几人朝自己挥着拳头,她丝毫不慌!
反正现在已经有了宫爵铭在自己身边,她就不信童瑶的胆子还能大到直接在宫爵铭面前对她怎么样。
坐上了宫爵铭的车,乔素素脸上再度换上了一脸悲伤的表情,宫爵铭也没有对她这副模样产生丝毫的怀疑,见她真的可怜,男人才出了声:“这件事情是她不对,我替她向你道歉,对不起!”
“爵铭,你没必要替她跟我道歉的,这件事情跟你又没关系……”
“她是我妻子,我孩子的母亲,我有义务为她的错买单。”
乔素素哪里能想得到平时那么高傲的宫爵铭会为了一个童瑶放下自己的身段跟自己道歉,只是她口中制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宫爵铭打断。
听着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如此放下身段,乔素素感觉自己心里嫉妒的发紧,她真的想不明白童瑶究竟有什么好的,为什么宫爵铭一个两个的都要那样帮助她?
山顶咖啡厅。
童瑶眼睁睁的看着宫爵铭就那样拉着乔素素的手离开,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这一切,只是感觉在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内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一旁围在院子里的男人们也知道刚刚的情况是宫爵铭误会了童瑶,大家都是成年人,大多数也已经成家了,都明白劝和不劝分的道理。
粗壮大汉中站出来一个代表,义正严辞的对童瑶说道:“童小姐,这件事情我会去跟宫先生解释清楚的,我们不是你找来的,是乔小姐花钱请我们来的!”
童瑶意外这几个人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想帮自己解释,正当她准备说不需要的时候,那名男人又开口了:“童小姐,这件事情不怪你,是乔小姐找上我们说给我们兄弟几个一人3000块钱,还说她是在这上面被欺负了,本来我们兄弟几个还觉得她一个女人家挣钱肯定不容易还给她减到了2000一个人。没想到她竟然才是倒打一耙的那个人,你放心,这件事情包在我们兄弟几个人身上了,我们一定会让宫先生知道这一切事情的真相!”
“不用了,他知不知道真想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你们拿你们该拿的钱就下山去吧,我的事情…就不劳你们费心了。”童瑶摆摆手表示不希望他们管自己的事情。
宫爵铭既然会在不搞清楚事情的原委的情况下就认定了这些人是她找上来故意报复乔素素的,那就证明在他内心一直都没有相信过自己,这样的人,自己可以跟他解释一次,那以后呢?
以后还会有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矛盾发生,她总不可能次次都在等着去给他解释吧?
男人没有想到童瑶这么刚猛,毕竟自己都已经这样说了,她还拒绝自己,难道…她真的对宫先生已经死心了吗?
不行,这件事情他无论如何要给童瑶还一个公道!
虽然跟童瑶素不相识,但是刚刚的事情自己宫爵铭过来之后乔素素是如何伪装自己的,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那样的女人,不值得他们兄弟几个给他帮忙。
打定了主意要给童瑶帮忙之后,粗壮大汉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转身带着自己的兄弟出了院子开着大金杯离开了山顶咖啡厅。
山顶咖啡厅重新恢复安静!
在场的所有人一句话都没说,就连平时最闹腾的童小宝也意识到这个时候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乖乖的闭上了嘴。
童瑶努力在内心调整自己的情绪,抬头看到周围平时吊儿郎当的胡瑾在这一刻沉默着、第一次跟自己见面就忍不住恨自己吐槽生活有多么困难的董卿雅也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一句话也没说,这幅场面让她一时之间有些不太喜欢。
她噗嗤一声笑了,见到几个人疑惑的眼神投放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她这才说:“行了,你们也不要想那么多了,这才多大点的事情啊!我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就这么一点事情就难受得不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