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岭山道是保护北安城周全的一道屏障,也是开阔平原地带的唯一屏障。
如果北燕大军能够毫发无损地通过南岭山道,那么北安城就危如累卵,指望常将军这种人肯定是不行地。
此时两人正全力赶往眼前的南岭山道,这一路他们没有看到任何镇边军活动地痕迹,如此反常地情况地确令人担心。
四千镇边军说多不多,但说少也绝不算少,如此军力用来镇守南岭山道绰绰有余,很难想象他们到底能出什么岔子。八壹中文網
山道近在眼前,江辰心中愈发狐疑,附近的镇边军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凭空消失,但数千人驻扎在这里,又怎么会没留下任何行动的痕迹呢?
按理说,他们需要每日派出数支小队,沿着山道进行巡防并安排岗哨,这样一旦有敌袭发生,他们才能在最短时间内做出反应。
“前面不远处就是镇边军的军营所在,我想他们只是因为天冷,所以都躲在营帐中没有出来。”
常将军颇为了解的说出这番解释,大概因为换做是他的话也会这样做吧。
江辰没有回应,但心里也差不多接受了这样的说法,因为镇边军的素养一向堪忧,他们是大乾五大军中军纪最松散,战力也最参差不齐的一支。
“放心,这里一切如常,绝没有任何你所说的敌情。”
江辰也不搭理姓常的,他估计以北燕大军的行军速度,最快也得明天才会穿过南岭山道,到时候是真是假自然会有分晓。
他是抄山中小径赶到北安,万幸大军无法照他的路线来走,这才争取到了一点宝贵的时间。
两人来到镇边军军营前,立刻有几条枪尖齐刷刷迎着他们的面前刺过来,看似一片寂静的军营内原来还是有守备的。
“慢着!”
“我是北安城守将常达,今天特意来南岭山道巡视敌情,快去通报娄成。”
这个娄成便是镇守南岭山道的将领,两人一内一外也算是共同守保北安城的同僚,在常达报出身份之后,两人被迎进了大营中。
江辰一路留意军营里的情况,他对这支镇边军的战力深表怀疑,但他们长时间驻守在冰天雪地的环境中,要时刻保持旺盛的战斗力也不切实际。
“来,请坐。”
“常将军真是稀客,咱们这里就只有这些劣等的浊酒,请你们不要见怪。”
“话说将军今天来有何贵干?”
中军大营内,一名大概年近四十岁的将军笑容满面,在为两人倒上刚煮好的酒后,缓缓开口问道。
“北境战事不断,眼看着咱们大乾和北燕就要全面开战,北安城也在敌人兵锋之下,我有些担心所以前来看看。”
“虽然咱们是在北境东南面,并非处于战事一线,可毕竟还有一条南岭山道连通着两界山,如果有敌军从山道摸过来,那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常达这番话让这位名叫庄平的将军脸色微变,从他双眸中可以看出一些耐人寻味的神色,似乎有些错愕,还带着一些费解。
“常将军如此慎重,莫非是听到了些空穴来风?”
说着,庄平的目光从常达身上移向江辰,他问:“这位是。。。。。。”
“噢,这位是。。。。。。”
常达刚要说出江辰的身份,结果却被江辰给直接打断了。
“我是常将军的副手,江辰。”
庄平和气地抱拳拱手,算是跟江辰正式结识了,之后三人就坐在中军帐中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酒过三巡,常达忽然开口问道:“对了,娄成去哪了?”
“这么半天也不见他出来和我叙叙旧,这是故意躲着我呐!”
常达想起上次娄成还从他这里借了几百两银子,就这么打趣地调侃起了这位负责镇守南岭山道的守将,看来两人交情还是挺不错的。
庄平顿了顿,开口回道:“娄将军他偶感风寒,此时正在军帐中歇息,我不想打搅他便没有通报。”
“他病了?这老娄平时不是总夸耀他身体有多结实,多硬朗吗?怎么才五十出头就虚成这个样子了?”
常达饮尽杯中酒,起身大笑道:“不行,我得看看去,往日里他总是嘲笑老子,今天总该轮到我嘲笑他了。”
庄平也紧跟着起身,神色显得非常紧张,江辰马上察觉到此人的异样,心说他这反应未免有些过激了,难道是其中有什么诡诈之处?
想到这里江辰便有意想提醒常达,可是这人却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反倒是笑呵呵着想去找老友娄成。
“常将军,请留步!”
“天色不早了,何况娄将军眼下肯定还在熟睡,不如等我让人准备些酒菜,吃过晚饭之后再一起去见他,怎么样?”
庄平一边说着一边拦在常达面前,看他无比热情的样子,常达也不好拒绝人家的好意,于是就勉强答应下来。
等庄平离开后,常达坐回到位子上,将酒壶中的酒一杯接着一杯灌进肚中,这里的酒当然没有他那溢香别院的好,可在这里实在有些无聊,也只能喝酒解闷了。
“别喝了,你难道看不出来事情有些不对劲吗?”
常达含糊道:“有什么不对劲,这里的守军都好好的,就算真的有敌人从南岭山道过来,也会被迅速消灭。那山道狭小,就算是五万人他们也得分批穿行而过。”
“这样他们根本就发挥不出数量上的优势,只不过是送上门的肥肉,任人宰割而已。”
江辰现在想的倒不是北燕人,而是眼下在这军营中嗅到的诡异气息,他觉得迟迟见不到娄成肯定不是生病这么简单,那只是借口而已。
“待会儿送来酒菜后,你不要随便动桌上的食物,一切看我眼色行事。”
“为什么?你难道以为庄平会害我们不成?别多心了,这人我也熟,他没那个胆子的。”
常达认识庄平的时间不算短,他是娄成手底下的副将,多年来也一直在南岭山道驻防,怎么看都是信得过的。
但江辰可不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