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集团,总裁办。
傅谨霄放下报表。
无奈地抬手捏了捏眉心。
自打刚刚那条短信后,手里的报表竟然看不进去了。
他起身,走到透亮的落地窗边。
榕城的夜景一览无余,尽在眼底。
他的女人对他躲闪不及,身边竟还冒出来个情敌。
元家……
傅谨霄的后槽牙紧了紧。
他们本季度的市场不用要了!
一想到白染,傅谨霄只觉体内一阵热流疯狂上涌。
来势汹汹。
灼得他五脏六腑都仿佛在着火。
他蹙眉,走到沙发边。
一边自下往上一颗一颗开始解着衬衣纽扣。
一边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个熟悉的棉布包。
摊开。
一排锃亮的泛着寒光的长针整整齐齐。
他迅速将十八枚银针消毒。
躺下。
就着回忆里的穴位和顺序。
右手捏起针,一模一样毫不迟疑地一根根扎入。
三分钟后,已成刺人。
他静静闭目调息,等待岩浆般的热流褪去。
半小时后。
体内平息如常。
傅谨霄没有伸手拔针,就这么静静躺在沙发上。
脑海中又开始回响起那个冷冷淙淙的声音——
“从今天起,我跟你桥归桥,路归路,所有恩怨一笔勾销,往后碰见了,就当不认识。”
仿佛以那一次为分界线。
往后的白染愈发鲜活明艳。
也……摄人心魂。
每一帧白染出现的画面都宛如高清幻灯片。
经由大脑的深度处理,封存在他的脑海深处。
并不时涌现。
咚咚咚——
三声略显急切的敲门声响起。
傅谨霄眉心微蹙,却没有睁眼。
他知道这是江隐。
如果不是敲击声略显急促,彰显着这是一次略显重要的汇报。
他此时并不想被人打扰。
“进来。”
傅谨霄低声开口。
江隐推门而入,看见自家boss正敞着衣衫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身上扎满长针。
他微微一愣。
身为一名优秀的特助。
什么事该看,什么事不该看。
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能说。
早已刻入生存法则。
他目不斜视,立即开始条理清晰而利落的报告:
“傅总,公司海外项目发来反馈。”
“咱们被呈越抢下招标并恶意压价,我们如果要按原计划去达成交易,必须按照他们的要求,主动退两个百分点。”
众所周知,呈越是白家老大白映寒名下的公司。
傅谨霄闻言,眼皮都没掀一下。
就这事。
他沉沉地道:
“知道了,不用去管。”
“叫项目总监直接退五个百分点给他们。”
当聘礼了。
江隐惊了一瞬。
随即低声应声,推门出去了。
沙发上的傅谨霄默默睁开了双目。
抬手将一根长针从身体里拔出来。
针尖在灯光下闪过锐利的寒芒。
这是她第一次给他扎针时用的那一套。
他将它小心地放在掌心。
又伸手去拔第二根。
第三根。
……
十八根针回收完毕后。
又开始一根根地进行消毒。
最后整齐地码回素净的棉布包里。
布包原路放回抽屉。
起身,穿衣。
脑子冷静下来后,思路立即清晰了起来。
傅谨霄眼眸微眯。
淡漠的眸底闪着莫测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