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珩深话音刚落,白染还没开口。
那头的肖烊百忙中朝这边眺望一眼,反正不管牧珩深在说什么,他张嘴先呛道:
“大小姐要做什么你管得着么?不为了上将,难道为了你?!”
有生之年他们鬼街的人还有被解放出来重见天日的一刻。
他真是从心底里感激的!
肖烊这一开口顿时又激起了一圈旗袍少女们的疯狂围攻。
他的大腿和肩膀连中两枪,痛得龇牙咧嘴。
再次受伤后,他的动作愈发避之不及。
一颗带着劲风的子弹倏地朝他胸口而来。
肖烊心脏狂跳,拼尽全力闪身半寸,并迅速向白染投去求救的目光。
嗖——
一颗子弹擦过他胸口的衣服,及时击落了身前的子弹。
肖烊轻轻舒气。
白染收枪,她右侧耳道内的迷你耳机忽然响了起来——
“大小姐,您说的几处地址核查过了,很抱歉没找到你要的东西。”
没有?
她微微眯起眼。
一个解药而已,难道牧珩深会整天随身携带么?
何况他身上也并没有看见任何饰物和口袋之类。
白染道:“是照我说的方法去找的么?”
那头回复:“是,没有遗漏。”
牧珩深一直注视着白染,他坐在轮椅上,却仿佛是端坐在王座上,没有矮人半分。
听见她派人去了自己的地方,他道:
“还在找解药么?”
“如果我说根本没有呢?”
那东西,是他研究出来给自己用的。
在她到来的前十年,她可知道他是怎么度过的?
他找遍了全球,也没有找到一个像她的。
当然,她来了这个世界之后他更加不好过。
他不敢轻易来见她。
他怕她恨他,厌恶他前世的“出尔反尔”。
可他不能让她离开“夜幕”。
这样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算了,”牧珩深的语气里带着网开一面的退让,“三年,你留在我身边三年,我可以为他制作解药。”
“但前提是,这三年,你不能见他。”
吱呀——
门外传来一声轮胎擦地的刹车声。
傅谨霄从一辆黑色赫巴博斯上下来,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一把推开了大门,冷声道:
“你在做什么梦?”
他站到白染身侧,垂眸看了眼她的侧脸,目光立即软了下来:
“染染,我不需要那种东西。”
“何况你的治疗我觉得很好,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没有人能比你的更好。”
牧珩深紧盯着两人,浑身的血液不知是冻结着还是翻涌着,一阵阵的痛意揪住他的心。
他明明没有中毒,但此时的生理痛感又有多少区别呢。
他几乎要将握着的轮椅扶手生生掰断,面上却只冷沉沉地嘲道:
“是么,那么毒发的滋味怎么样?”
他本以为这种折磨和虚弱定能让傅谨霄日夜抓狂。
毕竟毒发到后期锥心蚀骨。
哪怕是浅浅的呼吸都能牵扯浑身剧痛。
不然,他怎么用它来断情绝爱。
因此他一直犹豫着,没想到还没来得及用到自己身上,倒是施展到了更令他满意的地方。
不料傅谨霄像是丝毫不在意那般勾起了唇角,眼底甚至还明晃晃地袒露着两分骄傲和挑衅:
“我感觉,好的很。”
他甚至还要感谢他。
如果没有牧珩深,他怎么会有机会得到白染的贴身照顾?
牧珩深冰冷的目光倏地杀意暴涨。
他太得意了!!
他暴怒的脸上席卷着狂风骤雨,一字一顿道:
“我要他死!!”
他话音刚落,砰砰砰砰几声巨响,四名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齐刷刷地破窗而入。
一片炸开的窗棂碎片中。
尚未落地的黑衣人已经利落地掏出了腰间的9457,毫不犹豫地开始朝傅谨霄射击。
这是大口径手枪,子弹是可以在击穿人体后顺便洞穿人身后的墙体的。
而被击中的人,伤在四肢还有机会抢救。
一但伤到胸腹,体内的各处器官会像被剧烈震荡过的豆腐脑……散到拢都拢不起来。
白染猛地一把将人拍开。
嘭嘭嘭嘭嘭……
一阵密集的子弹立即打穿了几人身后的大门。
其中一颗击中了门框的合页处。
木质的大门歪歪斜斜晃了两下,哐地直接倒了一半。
她的身边还有个童瑶,白染顺便也将她推到角落,飞快道:
“躲着点,别被误伤。”
她边说着,瞬间掏出了腰间的枪,转身就迎上去料理。
白染动了,肖烊也迅速跟着动身,准备上前帮忙。
然而他的脚步刚刚挪动半分。
周围的八个旗袍少女立即也围了上来:
“难道我们在你眼里都是死的吗?”
大厅里十多号人个个训练有素,身手利索,纷乱密集的枪声不绝于耳。
童瑶被这好大的动静吓住了。
她知道以自己的武力值,她是丝毫帮不上忙的,于是只能尽力缩小自己、降低存在感争取不再帮倒忙。
见白染被暂时调开,牧珩深遥遥锁定着远处的傅谨霄。
情敌相见分外仇恨。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轮椅内侧的手枪对着傅谨霄就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