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五更。
早早起床的彦此时困的不行。
但由于答应了许安君,又不太好意思反悔。
于是只能迷迷糊糊的上路。
“一会儿到了阳城,你就在军营里待着,千万不要出去。”
“嗯嗯嗯……”彦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
“我会将你安置在安全的地方,即使阳城敢主动出击,你也不用惊慌。”
“嗯嗯嗯……”
交代完彦后,许安君来到了安德鲁身旁。
“我未进先城就已经派人来打探阳城的情况了,目前来看,虽然是座大城,但目前没有战事,又非边疆,所以只有约七百人的守军。”
安德鲁听完后问道。
“那王,我们该怎么做?像上次那样吗?”
许安君摇了摇头。
“这种东西只能用一次,第二次吓不到人了。”
“根据探子来报,阳城与先城不同,先城可谓是加西亚家族自己的地盘,而阳城并没有什么大家族,纯粹是城主的地盘。”
“所以,像上次那样,可行不通了。”
安德鲁思考了片刻,发现自己想不出什么办法。
于是他问道。
“那怎么办?”
“……等到了阳城,我写封劝降书,你让人交给城主,看看他是否愿降。”
先城阳城离得不远,太阳出来尚不久,义军便到了阳城之外,安营扎寨。
……
“不好啦城主,义军到城外了!”
城主此时正躺在摇椅上,悠哉悠哉。
“来了多少?”
“约有一千二三。”
城主丝毫不慌。
城中粮草充足,他耗也能耗死义军。
而且,对方人数也不占优。
要知道,在这种时代,攻城人数要在守城人数的四倍才算势均力敌。
即便那样,正常情况也要打上个数月。
更何况,阳城是城主的一言堂,城中守军都是靠他吃饭的。
不会出现先城那种情况。
“派人去看着,另外,今晚上叫几十人去骚扰骚扰他们……”
城主话还未说完,门外又跑进一个家丁。
“城主大人,府外有人送来一封信!”
城主并未因话被打断而迁怒家丁,而是让家丁将信拿上来。
他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随后才打开信封。
“尊敬的城主大人,您好。”
“我是义军的王,许安君。”
“在我并未起兵时,就听说了城主大人单骑入阳城,最后除掉了所有大族的故事。”
“故而心中满是敬佩之情,只是,像您这样的人才,为什么要忠于那位暴君呢?”
“暴而无道,终将会失去天下。眼下我军虽只千人,但所过之处,百姓无不箪食壶浆以迎义军。”
“而那位暴君,却使得社稷有累卵之危,生灵有倒悬之急。”
“城主大人蕴大才,抱大器。既如此,何乃强要逆天理,背人情而行事乎?”
“眼下我军只有大泽山与先城及些许村落,若此时加入义军,实乃雪中送炭,他日定不忘此恩情。”
“若公执意一战,今夜日落之时,义军攻城之刻。”
“望君能审时度势,及时取舍。”
……
“王,如果阳城城主不降怎么办?”
安德鲁认为,城主大概率是不会投降的,还是得打一架。
“我给城主留了个期限,日落之前,如果不降,打就是了。”
许安君正看着阳城的地图。
“那我们怎么打?”
“以摧枯拉朽之势攻入南门,城主府离南门最近,入城以后直奔城主府,只要杀了城主,阳城自然得手。”
就在这时,账外忽传来一声音。
“王!城主派人回信了!”
“进。”
士兵手持一封信,进帐递给了许安君。
“出去吧。”
许安君打开信封。
“久闻王之大名,今日有幸相会。”
“暴君昏而无道,滥杀无辜,实乃逆天而行。”
“闻天使曾降下神谕,言‘义军兴,安君王!’故在下日思夜想,欲投我王。”
“若我王不弃,在下托雷斯,愿效犬马之劳!”
“但恐如此投降有失威望。故请我王从南门攻入,如今南门敞开,在下定不反抗,自缚求饶。”
……
看完后,许安君露出了微笑。
安德鲁见这番表情,问道。
“难倒他投降了?”
“不错,你现在去召集兵马,从南门杀入,凡抵抗者杀无赦,投降者饶一死。”
“城主不是降了吗?为什么还有抵抗的?”
许安君呵呵一笑。
“他怕义军失败后暴君迁怒于他,故而请我杀入城内,让城主从主动投降变成被动投降。”
安德鲁听后大惊。
还有这种操作?
但他惊讶过后便迅速去集结了军队。
……
“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许安君拔出长剑,一声怒吼。
“杀!”
上千的义军直奔南门。
城墙上的守卫仿佛没看到般,仍傻站着。
入城后,许安君发现城中百姓早已关门闭户,大街上只有巡逻的军队。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不知怎么回事,有些守军似乎是没有收到城主投降的通知般,以为义军真是杀入城内的,殊死抵抗。
而更多的守军,看到义军都是直接卸甲并放下武器,站在道路两旁等待发落。
不过由于人数碾压,抵抗者很快就被杀光。
城主府外。
城主听到义军杀入了城。
急忙让人把自己绑了起来,并让人抬出府外主动去找许安君投降。
“不必如此吧,我亲爱的城主啊~”
看着面前五花大绑的城主,许安君微微笑了下。
他没有问为何有些军队没有投降的事。
大概率是借他之手除掉异己。
不过许安君不在乎。
他下了马,亲自为托雷斯城主松绑。
“写我王不杀之恩!”
许安君微笑不语。
……
彻底平定了阳城后,许安君便出城将彦接了进来。
许安君与彦走在前面,奥古斯则一脸疑惑的跟在后面。
他并不知道劝降书的事。
在他的视角看来,许安君五更起兵,日出到地,随后歇了歇脚,就进城了。
这未免太迅速了吧。
他,堂堂督刃帝国开国元勋,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中。
此子竟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