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秋家。
甚至以后在生意场上还会针对他们家。
小护士并不知道柯承明的心理。
见他一脸难过的样子，抿了抿唇，最后安慰了一句：“您也别难过，您这么关心她，这么爱她，她总有一天会发现您的好，然后爱上您的。”
说完这话，她也就没有再说了，小跑着走了。
不能再说了，作为一个护士，她得有职业操养。
怎么能老是和病人家属搭讪。
柯承明在手术室外等了一段时间，然后才看到护士们推着宋芷琳出来了。
她还在昏迷。
“病人的情况，不算太严重，经过手术以后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就在普通病房待着就好。至于什么时候醒过来，你也不用急。”
“不过俗话说丑话说在前头，她醒来的时候，或许会变得有点不正常。”
柯承明疑惑地挑眉：“不正常？”
“是这样的，脑外伤之后会损伤到运动功能、认知功能，就类似于智力那种，认不清楚人，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行为幼稚化、情绪会变得易怒，易激惹，还有可能抑郁，以及精神方面，比如幻听啊，妄想啊之类的。”
“这种损伤，是不可逆的，如果病人真的有上述的情况，那我们也是无能为力的。只能祈祷她能够平安吧。”
医生摇了摇头，走了。
柯承明则是一脸沉重地走进了宋芷琳的病房。
不可逆的损伤吗？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希望她有的。
最好是失忆。
变得幼稚化也没关系。
他们柯家的产业虽然不及萧家和秋家，但要养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样，他也就可以忘记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后半辈子，只安安心心地照顾她。
无论如何，对她动过的那颗心，是真实的。
宋芷琳的伤，确实如医生说的那样，并没有特别大的问题。
三天后的晚上就醒了。
她一睁眼，就看到柯承明趴在她的床边，正睡着。
床头柜上还有一个保温盒。
柯承明睡得浅，宋芷琳刚稍稍有一点动静，他就立马醒过来了。
揉了揉还有一点迷糊的双眼，然后看向宋芷琳。
“醒了？”
宋芷琳“嗯”了一声。
语气有些冷淡。
她还记得自己昏迷之前，她抓住了柯承明的裤脚，可是被柯承明扯开了的事儿。
她从来没有想过，一直被她当做备胎的人，竟然有一天会这样对她。
柯承明却像是没有听出来她的语气一样，起身将床头柜上放着的那个保温盒打开。
是一碗白粥。
还温着。
他拿出来，舀了一勺就要喂宋芷琳。
宋芷琳低头瞥了一眼，然后看向柯承明。
“你让人熬的？”
柯承明摇了摇头：“是江月送过来的，至于是谁熬的，我不知道。”
他是想着，多少让宋芷琳念着一点“江月”的好，别总是动不动就去找“江月”的茬。
但是……
宋芷琳在听到“江月”这两个字以后，原本那虽然冷淡但勉强还算和缓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看着柯承明的眼神也带着明显的怒意。
“我不吃！”
语气虽然虚弱，但也是冷硬的很。
“柯承明，我看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都是说谎！你明知道我不喜欢江月，我现在会变成这样也是江月害的，你怎么好意思还让我吃江月送来的粥！”
柯承明见她不吃，也没强求。
随手就把粥给放了回去。
然后起身。
暖黄的病床床头灯只能隐隐约约地照到他，却让他将此时的宋芷琳看了个分明。
他第一次，如此清楚明确地看到了她眼底那扭曲了的憎厌和鄙夷。
呵。
柯承明倒不觉得这副样子的宋芷琳可笑。
他是觉得自己可笑。
他掏心掏肺地为了宋芷琳做了这么多，甚至这段时间里，和萧云蔚这个表哥的关系，也闹得僵硬。
可是换来的是什么？
是她的厌恶和嫌弃、
她从来没有念过他半分的好。
他忽然就彻底释怀了。
“宋芷琳，我不爱你了。”
他单手插进裤袋里，眉眼冷淡地看着她。
在说出这八个字以后，他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
那种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狠狠压住的感觉，消失了。
宋芷琳被他这句话给惊到了。
不……
怎么会？
柯承明不是爱她爱的死心塌地死去活来的吗？
怎么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这不可能！
她绝对不相信！
“不！这不是真的！柯承明你骗我！你怎么可能说不爱我就不爱我了！”
她那一脸震惊和不愿放手的表情，十分的真切。
柯承明微微俯身，另一只手捏着宋芷琳的下巴，二人四目相对。
他扯唇笑了笑。
“怎么？你这是舍不得我吗？”
如果换成之前，他还会为她这样的“挽留”而心软，越发地对她死心塌地。
可是现在……
看着她这副样子，他的心里，竟然一点波动都没有了。
他很清楚。
宋芷琳现在的所谓震惊所谓挽留，都不过是因为知道，只有他是她的依仗。
只有他，才能在萧云蔚对她下手的时候，勉强保住她。
可是啊，他现在不想保她了。
“是啊。承明，我当然舍不得你，我们曾经有过那么多的回忆，你现在却突然告诉我，你不要我了，我当然会伤心……”
“我没想到，我只是受了一个伤，醒过来的时候，什么都变了。”
“承明，你真的忍心吗？”
她说到后面，眼里都已经有了泪花。
柯承明看着她这样子，不知道怎么的，脑海里却闪过了“江月”在萧云蔚面前哭泣的样子。
明明“江月”那张脸都没有宋芷琳好看，可是这会儿，他就是觉得，“江月”哭起来的样子，比宋芷琳好看多了。
他拧了拧眉，将自己走偏的思绪拽了回来。
收回手，站直了身子。
扯唇。
语气都透着凉意和嘲弄。
“省省吧。我把你当个宝的时候，你哪怕是稍微拧下眉，我都恨不得把金山银山捧到你面前来逗你开心。”
“可我不把你当回事的时候，你就算在我面前闹自杀，我也不会对你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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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