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樱听到诸鹤轩这句话,心中的恐惧也没有消退。
反而越来越浓烈。
她忽然开始后悔。
她是不是不应该招惹颜静忆的?
不招惹颜静忆,也就不会招惹上诸鹤轩这么一个疯子。
诸鹤轩凉凉地看了她一会儿,最后笑着离开了。
剩下林樱一个人被锁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房间里。
被切断的小拇指处还在流血,不断地传来痛意。
包括自己的脸。
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疼的,但更多的还是对未知的恐惧。
她不知道诸鹤轩会怎么对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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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鹤轩离开以后就立马赶往了医院。
陆执离他们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安静地等。
期间也有几个护士经过,看到他们五个帅的各有千秋的男生,也都忍不住地脚步慢上几分,欣赏一下颜值。
不知道过了多久,显示“手术中”的灯终于暗下,手术室的门打开。
医生走出来。
“还好送来的及时,已经稳住了,但是她的情况必须得尽早手术。”
陆执离连忙上前询问医生:“她的病……”
虽然只是说了一半,但医生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叹了口气:“她的病一直都是我给看的,这孩子先天性心脏病,偏偏还没个亲人,不容易。”
“没有亲人?”姜斯年微微挑眉。
瞿子骞则是双手握拳,抬眼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无声叹气。
相星阑和诸鹤轩都在同时抿紧了唇。
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医生也不想说太多,摆了摆手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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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静忆醒过来的时候,相星阑正趴在她的病床边假寐。
察觉到了她的动静,连忙坐起身。
对上她的目光时,双眼瞬间一亮。
就像他的粉丝们夸的那样,漫天星辰都落入他的眼中。
“颜颜你醒了?要不要吃点水果?我给你剥橙子怎么样?”
话说的小心翼翼的,声音还比以往正常说话的音量轻。
好像他音稍微重些,她就能被他的说话声震碎似的。
颜静忆眨了眨眼,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不过。
当时在林樱面前她虽然是真的病发,但也是事先服过一颗吊气儿的丹药的。
就算情况再差,也能保住她一口气在。
“我没事,陆执离呢?”
相星阑眼中的光瞬间黯了下去。
手上一边为颜静忆剥橙子,一边失落地询问:“颜颜很喜欢陆执离吗?”
颜静忆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是。”
意料之中的答案。
相星阑剥橙子的手顿了一下。
然后又继续。
抿着唇,半晌没说话。
“为什么就只能是陆执离呢?”
许久,颜静忆才听到这么一声。
带着委屈和不甘心。
这是相星阑内心最想问的问题。
颜静忆沉默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非得是他。
当然,这个他,在她这边并不是相星阑想的陆执离。
而是……
喻离年。
为什么,非得是他呢?
谁都不可以,只有身边是他的时候,她才是最安心的。
相星阑见颜静忆沉默,也就不追问了。
乖乖回答了颜静忆的问题。
“他们都去查你的家人了。”
至于他为什么不去……
一来是因为颜颜这边得留个人照顾。
二来,他的身份也不方便。
到时候找到了颜颜的家人,他肯定会控制不住地揍他们一顿的。
他这个身份太敏感,要是被拍了上热搜,也许会有人顺藤摸瓜,扒到颜颜身上。
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对,之前的时候他们已经从医生的口中得知了颜颜的真实家庭情况。
年幼时就因为心脏病,被父母遗弃,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好心的养母,却被人入室抢劫杀害。
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
他们甚至都不敢想象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他们恨不得一直捧在掌心呵护的宝贝,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一个人受了那么多的苦。
“你们都知道了?”比起相星阑的叹息,颜静忆显得平静多了。
毕竟那只是原主的父母。
不是她自己的父母。
影响不到她自己的本人情绪。
而且,原主这些年,也早就已经看淡了。
相星阑点头。
将一瓣橙子递到颜静忆的嘴边。
颜静忆就着他的手张口吃下。
“他们都说我是天煞孤星,所以你们不需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没必要。”
相星阑继续剥了一瓣放到她嘴边看着她吃下。
摇头:“天生有病不是你的错,被入室抢劫更不是你的错……”
“对!”相星阑的话还没能完全说完,就被门口的声音打断。
陆执离走进来。
后面跟着瞿子骞他们。
刚刚出声的就是陆执离。
“阿黎才不是什么天煞孤星,那些都不是你的错,那些……”
“老天爷不厚道,给颜姐姐安排这么多的苦难,可是也有一句话说,苦难是为了遇见更好的人。”诸鹤轩果断把陆执离的话给抢了。
陆执离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刚刚被陆执离打断了话的相星阑则是满意地看着诸鹤轩,然后又幸灾乐祸地瞥了一眼陆执离。
让他刚刚打断他说话。
活该。
瞿子骞和姜斯年虽然没说话,但也大概是那个意思了。
颜静忆哑然失笑。
“星阑不是说你们去查我的亲人了吗?怎么都回来了?”
“查到了。”姜斯年淡声道。
颜静忆双手交叠,搭在被子上,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后话。
“他们在严家做佣。”
瞿子骞的一句话,令整个病房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他们全都紧张兮兮地看着颜静忆。
陆执离他们倒也没怪瞿子骞说这一嗓子。
毕竟迟早是要知道的,那不如早点让颜静忆知道。
到时候见了面也能有心理准备。
颜静忆低垂着头,眉眼微敛,一副因为听到了这个消息而落寞的模样。
陆执离他们五个紧张得呼吸都绷住了。
然后就见颜静忆抬起头,目光说不出喜怒地冲他们问道:“我能冒昧地问一下,在严家做佣人,一个月有多少工资么?”
四人齐刷刷将目光对准陆执离。
毕竟严家作为严承嗣的家,还是陆执离熟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