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样,不怕我们还没回到陷空山,他就先死在半路上了吗?”
黎静忆似笑非笑地看着喻离年:“怎么?你这是开始同情他了?”
喻离年连忙摇头:“属下并不是这个意思。”
顿了顿,又补充道:“属下只是觉得,如果在路上就将沙飞章折磨死了,那岂不是便宜他了吗?”
黎静忆又看了喻离年一会儿,而后才淡淡地收回目光,轻应一声。
“你说的倒是也有几分道理。”
她带沙飞章回去,目的是为了让他和舒锦堂待在一起。
让他们两个一起受折磨,一起想死又死不了,还要互相憎恨埋怨。
因为,舒锦堂一定会认为,沙飞章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并且一定不会听沙飞章解释。
至于沙飞章嘛,就算他不知道舒锦堂是谁,以他那还算有点的脑子,迟早也会想到最后害死了她母亲的人是舒锦堂,并且还令她知道了一些本应该被封存的很好的陈年旧事。
这才导致他被扒出来。
两个同样已经没法动武的人关在一起,会用什么方法去折磨死对方呢?
黎静忆表示很期待。
因为喻离年的这一番话,黎静忆便没有再让沙飞章被拉着跟在马车后面走了。
而是让他坐在了马车前头赶马。
双头钩还插在他的琵琶骨中,每扬起一次马鞭,他都会感到剧烈的疼痛。
然而他没法逃。
黎静忆给他喂了毒药,只有定期服用她给出的解药,他才能够活命。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回到魔教根据地的时间,比上路时所预估的要久了些。
等回到魔教,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星洲早就得到了他们回来的消息,早早地等着,见到黎静忆与喻离年态度亲昵的模样时,眸色微黯,面上却没有显露分毫。
在黎静忆的吩咐下,带着沙飞章去了关着舒锦堂的院子。
在黎静忆面前没敢表露出来的嫉妒和烦躁情绪,此刻尽数发泄在了沙飞章的身上。
在将院门打开以后,星洲是一点都不客气地直接将人给推了进去。
沙飞章早就被长久的剧痛折磨的没什么力气,即便内力没有被废,他的体力也已经吃不消了。
被星洲这么一推,更是直接踉跄着摔倒在了地上。
沙飞章不管怎么说,曾经也是一派掌门,被这么对待,本能地就冷着眼看向了星洲。
星洲倚着院门。
看了看沙飞章,再看了看一旁早在见到他进来,就瑟瑟发抖地躲到角落里的舒锦堂,嗤笑。
“沙掌门,您不会以为自己还在您的长风派,可以任由您作威作福吧?”
“若是当真如此,那小的可得提醒您一句了,这里,是陷空山,是魔教总舵,在这里,您不管干什么可都得收着点儿。”
“否则……”
星洲嘴角的笑弧度越发加大,目光又从沙飞章这儿转向了舒锦堂:“这位墨城城主的连襟如今的模样,就是您将来的下场。”
星洲一边放狠话,一边手中一直在把玩着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