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查一件事。”
黎静忆挑眉:“嗯?”
“季伯父他们死太过蹊跷,我便带着娇娇特地去查了一番。”
上官镜也没有要卖关子的意思,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用了一年时间查到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他的声音不大,但因为此刻魔教门外的这片空地十分的安静,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将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季元峰他们的死,本就是一个针对黎静忆所下的局。
一个让武林正道人士在二十年前被黎听白震慑过后还能有胆子集结起来找魔教麻烦的局。
而上官镜怀疑,这与谢庭舟脱不了干系。
黎静忆低眉细细打量了谢庭舟一会儿,而后冲喻离年打了个手势。
管他是不是真的与这件事有关系,总之,他集结这些人来给她找麻烦就已经惹到她了,而且,谢庭舟体内这一股明显不属于他的内力,也很可疑。
不过她不担心。
魔教内有的是折磨人的手段。
就谢庭舟这胆子,也不知道能熬得过几个。
反正……
进了她的魔教,他是想说,也得说,不想说,也得说。
喻离年负责将谢庭舟送进地牢里,星洲、上官镜和上官娇三人则是跟着黎静忆进了书房。
“星洲,你去查谢庭舟的过往,所有都要,切记,不要漏过任何蛛丝马迹。”
星洲立刻应下。
上官娇看向黎静忆:“你是认为谢庭舟背后有人?”
黎静忆冲她挑眉:“不然呢?他体内的内力有问题,显然是有人特地传给他的,我倒是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花这么多年来布这一场局,甚至连我都被算计了进去。”
倏然间,黎静忆像是想到了什么,叫住了已经打算离开,听黎静忆的话去查谢庭舟的星洲。
“把还活着的那些人找个地方软禁起来,别让他们与外界联系。”
星洲应了一声是,便连忙离开书房将事情吩咐下去了。
上官镜见状轻笑:“不愧是你。但你就不担心,那个隐藏在谢庭舟身后的人就在暗中看着吗?”
黎静忆双手交叠撑在桌面上,下巴搭在十指上,闻言眯眸浅笑。
“谢庭舟体内的内力少说也需要五六十年的功力,如果这个人不是得了什么奇遇,那按这样算,他应该是将全身功力都给了谢庭舟。”
“这会儿他应该是藏在一个他觉得绝对安全的地方,等着谢庭舟回去给他汇报情况,绝对不会以身犯险来陷空山。”
上官镜点头:“也是。”
黎静忆继续与上官镜、上官娇二人说了会儿话,便离开了书房。
上官镜和上官娇也去了他们之前在魔教住的院子。
黎静忆离开书房以后,径直先去了一趟木牢。
卫元和邱成仁还活着,只是形容十分憔悴。
就连其中一个人打个瞌睡,都会被另一个人弄醒。
在木牢里,一旦睡着,就等于是死。
黎静忆看了他们一会儿便走了。
从将他们扔到木牢开始,他们就注定了只有死路一条。
黎静忆过来,也不过是为了看看他们究竟能撑上多久。
但她并不是猫,她对老鼠的垂死挣扎并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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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静忆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间听到了说话声。
谈话双方的声音都很熟悉,而且他们好像还提到了她。
黎静忆一下子来了兴趣,停下了脚步,隐蔽好自己的身形,开始听墙角。
站了一会儿,她便听出来了两道声音的主人——
上官镜和喻离年。
“我这次查季伯父他们死因的时候,还查到了一件事。”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我父亲确实想要喻家的《千机秘本》,但当年灭了喻家满门的人并不是我父亲。”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不劳阁下费心告知。”
“那你知道当年灭你全族的人是黎静忆吗?”
“是教主做的又如何?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她一直都是在利用你,难道你也不在意?”
上官镜这一句话说出口以后,喻离年没有像之前那样很快就回答。
长久的沉默。
久到黎静忆都要怀疑喻离年是不是走了的时候,他的声音才终于慢慢响起——
“你说错了。”
“嗯?”上官镜有些茫然。
“不是教主利用我,而是我,是我自己,将一切都奉献给了教主大人。”
他知道了真相,可还是选择跟在教主的身边,这本就已经与教主的利用无关了。
如今的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
隐在暗处的黎静忆闻言勾起唇角。
啧。
不管喻离年这话说的是真心还是假意,不得不承认,他这句话,确实让她听得很满意。
“如果上官公子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喻离年丢下这一句话,便抬脚离开。
剩下一个上官镜站在原地,无奈地笑着。
情敌一个个都不好对付啊。
“偷听了这么久,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黎静忆于隐蔽处走出,绯红的衣裙攻击力十足,直直闯入上官镜的眼中。
眉梢黛青淡扫,双眼秋波幻妙,鬓发有如小山亭亭,翠玉发饰映衬出一份娇美如烟。
浅浅一笑,更是媚态生姿。
“挑拨离间,也非君子所为啊,上官镜。”
上官镜哑然,笑着摇头:“这不是没有挑拨成功吗?”
他想做的,可不单纯只是挑拨离间,他想要的,其实是让喻离年离开黎静忆。
星洲看得出来的东西,他自然也看得出来。
黎静忆虽然是为了利用喻离年,可对喻离年的特殊也是实打实的。
若说情敌之中最难对付的,除了喻离年,别无他人。
四下无人。
黎静忆往后斜倚在石柱上,盯着上官镜瞧了许久。
上官镜被看得心中有些忐忑。
生怕自己哪里不够完美,被黎静忆嫌弃了。
就在上官镜正惴惴不安的时候,黎静忆终于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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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