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丞相受了墨寒大恩,这件事底下是如何处置的他不用查都能差不多猜到。
但当着皇上的面,司丞相就不客气的给御史大人上眼药了。
大概意思就是,本来那墨寒对他闺女就没威胁,偏偏他还要替自家女儿出头,给墨寒找不痛快。
也没说这件事多严重,就觉得御史这事做得挺丢人的。
一把年纪了,还插手女人家争宠的事,再说了,人墨寒也从来没主动去招惹那程浩,他御史跟着瞎操心什么。
近几日纤纤又借着司丞相的手,给皇上送去了不少好菜的做法,让皇上对墨寒的好感多了几分。
再说了,君子楼赚得多,税交得自然也多,单说京城内酒楼这行业,君子楼一家顶好几家交的税。
如果君子楼被折腾倒闭了,皇家也跟着少钱。
国库充盈什么的,跟硕燕朝可没啥关系。
皇上听后也觉得御史这事做得有些没品,但因为一个墨寒就处罚御史,显然是不可能的,于是皇上就把麻烦找到了程浩身上。
也不用程浩去乌溪县了,直接去风溪镇吧。
反正你也是沿村土生土长的,这做官了,再去造福曾经的乡民也说得过去。
一道圣旨下去,原本要去乌溪县建功绩的程浩直接被改了地方。
接圣旨的时候,程浩一向淡定的神情也维持不下去了,塞给传圣旨的洪公公一个荷包,打探着皇上为何突然改了心意。
洪公公意味不明的看向薛舒婉:“这件事啊,程大人还是要好好问问您夫人。”
话不多说,点到为止,向来是他们的规矩,洪公公没再停留。
薛舒婉袖子里的手颤抖着,紧张的抬起头,看到的便是黑沉着脸色的程浩。
从成婚以来,程浩眼里虽无深情,面对她的时候却也多是柔和的,如今日这般严肃,却是从未有过。
这一瞬间,薛舒婉觉得,她和程浩的距离好似从未拉近过。
每当她觉得自己懂了程浩一些,程浩又总让她明白,自己还是没有看透他。
“舒婉,你做了什么?”
程浩的声音也没了往日的温和,称呼也从“夫人”变成了“舒婉”。
薛舒婉突然就笑了,笑容苦涩中又有些嘲讽。
“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你如果有疑惑的话,就去问我爹爹吧。”
薛舒婉突然觉得很累,转身走了,张嬷嬷歉意的看向程浩:“老爷,夫人这阵子心情不好,您多宽待一些。”
说罢,张嬷嬷也立刻追了上去。
君子楼的事纤纤压根就没瞒着,是以程浩也轻易的打听到了。
如果不是今天接到了皇上的圣旨,这样的事情,他本也以为不过是小事一桩。
但显然,皇上对君子楼的看重,超过了他的预期。
那个他不曾放在眼中的墨寒,已经成长到能撼动他地位的存在了。
在学堂上课的程陶察觉到了周围人异色的眼光。
往常那些跟他亲近的小伙伴都在疏远着他。
程陶还是忍不住拦住了向来老实的周轩。
“你们为什么都不跟我玩了?”
才八岁的程陶还没那么多的心机算计,觉得委屈便直接问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