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信人见状不无遗憾的走了。
他倒是希望墨夫人能多和自家公子亲近些,说不上缘由,他总觉得自家公子和墨夫人很般配。
司鸢来的时候依旧是一身男装,鬼鬼祟祟的。
纤纤眼里顿时就含了笑:“怎么,你来我这君子楼又不是什么秘密,为何还要这般躲藏?”
司鸢重重的叹了口气:“夫人,我也不知道我那娘亲是怎么了,催我哥成亲不成反倒打起了我的主意,在家把我看得那叫一个严,还说什么,我不要整日抛头露面的,免得破坏了名声没人敢娶。”
“名声什么的,我还有?京城谁人不知我经常离家出走的,我这娘亲啊,就是思想还不够豁达。”
纤纤不忘调侃:“人家离家出走遇到危险的时候,都会有英雄救美的戏码,然后一见钟情深情不悔什么的,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了酒楼打杂的了?”
司鸢连忙否认:“我那才不叫打杂,你也没给我工钱啊,我这是在用我自己的方式报恩!”
纤纤眼底的笑意更浓。
能在这个规矩极多的年代养成这样洒脱不拘一格的性格实属不易,得亏了司鸢上头有个能干的爹和哥哥,才能给她这般安逸的生活。
司鸢拍头:“被你一打岔,我差点忘记来干嘛了,我得到消息,刘大花带着你儿子进京了!”
“哦。”
司鸢瞪大眼:“夫人,你不准备准备?”
如此淡定,也太稳健了吧。
纤纤翻阅着账本,淡淡道:“无需准备,随便动动脑子便是一堆主意,若是为此而来,那你可以回了。”
司鸢一时无言,所以她急匆匆的跑过来是干嘛了?锻炼身体?
算了,好不容易能出来,那就多住些日子吧。
想到这里司鸢腻歪的扒拉着纤纤的胳膊:“夫人啊,最近有没有研究出什么新的菜式啊,我免费帮你尝尝啊。”
纤纤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头:“行,这就让凉生去弄。”
司鸢眼里的星光大绽:“是凉生姐姐亲自做啊,那必定是美味的很,要不,我去给凉生姐姐打下手吧,在这里干等着我会焦急死的。”
纤纤无奈的把人放去后厨了。
分明是出身尊贵的千金小姐,却愿意不拘着身份的唤丫鬟一声姐姐,可见品行远高于常人。
倒是有些人,出身不高,却总要标榜着尊贵,倒真是,越缺什么越要显摆什么。
当天下午,刘大花就带着程陶来了,君子楼最是不缺看热闹的。
刘大花刚准备在酒楼门口吆喝,就见掌柜的走了出来。
“是刘夫人和程少爷吧,我们东家有请。”
见掌柜的待自己态度恭敬有礼,刘大花自觉墨寒这是怕了,哼了一声后便跟着掌柜的往楼内走。
虽然只是一个亮相,但认识刘大花和程陶的人也不算少,人群一扎堆,不知道的也就知道了,总不缺那些个分享热闹的人。
爱八卦,似乎是每个朝代都有的习惯。
包厢内,刘大花四处摸摸看看,从这些家具布置就能看出来如今的墨寒是真的有钱了。
那毒妇,倒是说的是实话。
想起薛舒婉,刘大花恨不得生扑上去咬她的肉喝她的血。
官爷可是检查过的,那熏香有问题,家中东西的采买,哪个不得经过薛舒婉的手。
刘大花能肯定,一定是薛舒婉害死的浩儿。
这个毒妇,她自己不想活了就自尽啊,死前还想拖着她的浩儿一起,这得是多么恶毒的心肠啊!
纤纤晾了刘大花和程陶一会才慢悠悠的现身。
见到墨寒刘大花就准备开口,纤纤抬手:“停,别开口,我知道你要说啥,无非是说程陶是我的儿子,现在他爹死了,我得养着他什么的。”
“据我所知,程浩也是有些家底的,这些钱足够你们活几年的了,虽然程陶是我生的,但他做得事恶心人的很,便是我不管你们,也不会有人觉得我做错了。”
“不过呢,我这人生性良善,到底他还小,所以我不会一分钱都不给你们,但我要给他一次做选择的机会。”
程陶的心有些紧张。
选择的机会?是让他在娘亲和祖母之间做选择吗?
程陶想,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娘亲的。
跟着娘亲,他才能过上好日子,到时候他再给祖母些银钱就是了。
但如果选择祖母,那就只能是两人一起过苦日子了。
纤纤只是一眼扫过,便清楚程陶那小子在想些什么。
刘大花心里有些没底,握着程陶的手抓紧,似是生怕程陶跑了。
纤纤好似没察觉到这些,看向程陶道:“这个选择的机会,是给你的,如果你选择带着刘大花一起生活,做个孝顺的孩子,我给你一千两,若是不挥霍,足够支撑你读书考取功名了,当然,如果考不上,那只能怪你自己无能。”
“还有个选项,如果你选择跟刘大花断绝关系,我便给你五千两,至于跟我生活么,你想都不要想,我是不会养着你这种白眼狼的。”
“哦不对,大哈二哈可比你忠诚,是我的错。”
纤纤后面最后说的那句话程陶根本没听进去,满脑子想的便是她如此坚决的说不要他。
程陶觉得委屈,他没了爹,祖母也没能耐赚钱,他都这么惨了,他在亲娘面上却看不到半分怜悯。
“你说我白眼狼,可是你又何尝不是心硬如铁?我如今无依无靠,我是你的儿子啊,你在这里吃香喝辣的过着富裕生活,难道就要我去吃亏受罪吗!”
程陶还欲发泄心中的不甘,纤纤一个巴掌扇过去。
“我说过,你没有资格教训我,别总摆出一副我亏欠你的样子,当初我吃苦受罪的时候也没见你对我同情,使唤我使唤的毫无负罪感,现在装什么可怜呢,虚伪。”
“再说了,你受什么罪了?你爹是个吃白食的,你也是,我跟着他的时候,是我在赚钱养家,薛舒婉跟着他的时候,钱都是薛舒婉出的,你?干屁了?”
程陶目瞪口呆。
她,她怎么能用如此粗鄙的语言。
纤纤不屑的翻白眼:“别看我,我很美我知道,只可惜你没遗传到我半分,又丑又不孝,还总想着占便宜,真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