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庭放下二郎腿,从高座起身,保镖跟在他身后。
从暗门结束训练的保镖,最后去向全是替薄家效力。
送到这里的保镖,大部分是无家可归的孤儿,熬过辛苦的训练就能成就一番事业,当初建立暗门时,他的初衷很简单。
有些事,总有一天要面对,麾下羽翼要足够丰满,才能打赢任何恶战。
从暗门出去后,保镖把车子开到薄宴庭面前,他弯腰坐进后座,保镖躬身把车门关上。
在京都有个传闻,薄宴庭出没的地方,那里必定伏尸过百。
足矣见他行事手段狠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孙阳办完事拉开副驾座的车门坐下,系上安全带后,他急忙向后座假寐的男人汇报道,“总裁,根据你的吩咐,豪华房车昨晚连夜出发,再过半个小时能抵达时小姐住的招待所附近。”
孙阳手里拿着平板,低头盯着房车的gps系统显示结果。
“嗯,带上小辞出发去漠城。”
薄宴庭说道。
孙阳有种错觉,觉得他变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改变了。
漠城古墓,时初暖忙着手里的工作,对楚暮白的到来表示意外,她不想因叙旧懈怠手上的活,将公事公办贯彻到底。
“你们听,外面是不是有什么声音?好像是车子的喇叭声。”
有位年纪与时初暖相仿的女专家竖起耳朵仔细聆听,还不忘带大家也跟着她一起开小差。
老学究笑了笑,“漠城这里荒山野林的,除了我们这批工作人员,谁会这么没有情趣地跑到这里来受罪呢?”
“也是。”
女专家点头认同他的话。
时初暖昨晚没有休息好,现在频频打哈欠,眼睛里全是泪水,困得不行。
大家又重新投入到工作中,直到外面传来直升机螺旋桨“哒哒哒”的声音,女专家这次不是竖起耳朵聆听,而是丢下手上的活跑了出去。
她出了墓站在洞口,看到距离他们招待所不远的空地上,有两架直升机缓缓降落。
“大家快来看,真的有人来了。”
女专家大惊小怪地喊着一群工作人员。
时初暖没有出去,她想把手里这件物品妥善处理好直接下班。
楚暮白看大家陆续出去后,他走到她身旁蹲下,“师妹,我们好些年没见了。你过得好吗?”
“挺好的,目前生活充实。”
时初暖眉眼弯弯,温柔的说道。
他有个遗憾,当年时家家道中落他在国外考古,等赶到后,时家人去楼空。
辗转打听,楚暮白才知道她结婚嫁人的消息。
这些年,他将这段暗恋一直藏于心底,不敢表露,失去了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他呢?对你怎么样。”
他问到她的婚姻生活时,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师兄,都过去了。”
时初暖暂时不想提薄宴庭,含糊其辞地避开话题。
楚暮白见她表情为难,他不再追问。
终于时初暖处理完手上的工作,她慢慢地站起来,蹲得太久脚麻得厉害。一时没站稳,身子往旁边倒去,她怕损坏文物,想侧身躲开。结果不小心撞进了楚暮白的怀抱,这一幕恰好被下墓的薄宴庭看得清清楚楚。
“师妹,你没事吧?”楚暮白担心的问道。
时初暖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没事,师兄。”
“师兄师妹,你们可真亲热。”
阴沉的磁性嗓音从前方传来,墓地周围的空气瞬间骤冷。
时初暖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抬头望去,看到站在前方身形颀长的男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画面。
“你怎么在这里?”她不敢置信地问道,黛眉蹙起。
他怎么又来了?
闻言,薄宴庭讥诮地望着他们,“我要是不来,你们是准备再做点什么吗?”
时初暖站稳后,生气地朝着前方的男人走去。
“收起你龌龊的思想。”她压着声音,咬牙切齿地看着薄宴庭,“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无耻吗?”
他抬起手,微凉的手指擦着时初暖的唇瓣,动作一下又一下,把她的唇都擦红了。
“说,他有没有吻你?”
薄宴庭情绪失控地问道。
“你是变态吗?”
时初暖忍无可忍地骂他。
薄宴庭幽冷的目光冷冷地睨着前方,唇角微勾,朝着楚暮白戏谑冷笑,他的大手扣住时初暖的后脑勺,薄唇用力地撷取她柔软的唇瓣,舌撬开她的牙关,大手搂着她的腰,掌心的温度要将她后腰的皮肤灼伤。
前方的楚暮白看到薄宴庭当着他的面强吻时初暖,他要上前阻止,保镖将他强势拦住。
时初暖双手抵在薄宴庭的胸前,她使出全身力气想推开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撼动眼前这堵肉墙。
“你放开我师妹。”
楚暮白大声疾呼道。
保镖这次扣住了他的双肩,不让他再有机会挣扎。
薄宴庭推开时初暖,将她拽到自己身旁,与他并排站在一起,面朝着楚暮白,“我是她的合法丈夫,别说是接吻,就算睡她,你也没资格僭越。”
楚暮白听到他的挑衅,不断地冲撞保镖想和薄宴庭硬碰硬。
时初暖想挣扎,无奈身旁的男人动作粗鲁的抓着她的胳膊,她根本动弹不得。
“够了薄宴庭,少在这里发疯。”
她生气极了。
这个男人总是在人前让她丢尽脸面,私底下对她欲行不轨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当着师兄的面让她难堪?
“跟我出去。”他霸道得不可一世,拽着时初暖往外走。
楚暮白听到薄宴庭刚才说的话,心像被人掏空了一般。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最不想见的人,而且这个男人当着他的面强吻了师妹。
时初暖是他这辈子想要珍惜的人,因为迟了一步却被薄宴庭捷足先登。
他们出了地下墓,时初暖正欲发作,她看到了站在前方的薄星辞。
戴着口罩的薄星辞,穿着一身黑色套装,模样酷酷地站在她面前。
“小辞,你也来了。”
薄星辞和她点头打招呼,“阿姨。”
他看到薄宴庭抓着时初暖,不明白他们在下面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爹地总是欺负妈咪,他要和哥哥告状,一定要让哥哥来教训不知好歹的男人。
“先上车。”
薄宴庭带着时初暖往房车停靠的方向走去。
薄星辞跟在他们身后,孙阳去了另一辆房车,他不想打扰他们一家三口独处。
保镖站在空地上,他们守在房车外,避免有不识趣的人靠近。
时初暖看着薄宴庭,再看着薄星辞,到嘴边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讲?
有儿子在,这个男人应该不会发疯。
“昨晚有上过药吗?”薄宴庭坐在时初暖对面,黑眸定定地睨着她。
他的提问让她想夺门而出,面对好不容易见上一面的小儿子,又十分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