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三个都没有擅长的动作,所以想做的出彩,就只能靠人数来取胜。
“戏台面积大,咱们仨也拿不出阵势。这样,我去问问他们男知青,如果六个人,场面就大了。”
沈青笛说做就做,掀开门帘去找三人商量。
“青笛,我们男人还需要参加吗?唱歌跳舞都不会,要不我来一首诗朗诵?”
许景为犹豫不定的问道。
对于“社恐”患者,他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卖弄风情”。
“诗朗诵?你疯了!现在是农民伟大种地光荣的时代,你上去念诗小心让武装·部把你抓起来!”
啪的一声,江胜利把许景为的课·外书打落在地,严肃的警告他。
平日里见惯了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冷不丁板着脸,竟然有点恐怖。
许景为慌乱的往窗外望去,幸亏大门是关上的。
“对不起,我一时疏忽了。”
能看出许景为的紧张,鼻梁处冒出密密麻麻的小汗珠,让他的眼镜滑落到鼻尖的地方。
整个人又滑稽又可怜,饶是这种情况,许景为也不敢抬手调整眼镜,继续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
沈青笛在旁边站着没吭声。
“行了,咱们都是一起下乡的,既然没有外人,有啥好担心的。景为,你以后注意点。”
空气凝固了许久,刘宝军出头活跃气氛,帮许景为把眼镜带好,又拍了拍江胜利的肩膀。
沈青笛在旁边站着没吭声,其实她想说在满仓村被发现的几率微乎其微。
最爱打小报告的潘迎娣已经被撵走了,而村里的乡亲们文化水平可以说是零。
就是许景为把书扔到大街上,最后的下场很可能是被当成柴火烧了,又或者是裁剪成卷烟纸。
幸亏江胜利还算有理智,片刻后就歉意的一笑,“青笛,你继续说。我们三个大老粗,不要把你们的节目给搞砸了。”
他绝对不是针对许景为,相反还是为了许景为着想。
也顺带着为大家的名誉考虑,一旦被人揭发,很有可能会“连·坐”,判他们一个知情不报。
江胜利不确定刘宝军知不知道屋里有多少书,反正他是亲眼看到了,许景为从行李袋里翻出至少四五本。
各种名著还有一些发表对当今时代看法的书刊,光是封面的几个大字,就让江胜利心有余悸。
当时许景为发现有人看见了,起初是心慌意乱,但确定是江胜利后,刚悬起来的心慢慢放回肚子里。
虽然江胜利爱讲话,是西屋当之无愧的话痨。
但是!他更仗义。
就连吃饭嘴上也挂着仗义两个字,先让其他人挑选土豆,然后才考虑到自己。
这种人,最鄙夷的便是告密的小人,所以江胜利绝对不可能出卖舍友。
这么想着,江胜利抬头不经意的扫到许景为,发现他正在朝自己微微一笑。
有种淡淡的愧疚和自责,以及对江胜利的道谢。
性子慢的许景为,做事喜欢再三考虑,一定要把前因后果想通才行。
短短那一会,他就琢磨透了,胜利是为他好。
在宿舍里怎么高谈阔论都没关系,只是千万不要牵扯到外面,人多嘴杂,不是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