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赵敏站到一旁,静静地看着母子二人。
阴阳相隔,这一幕让人心碎。
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两分钟,镇魂香眼看就只剩下了一小截。
不能再等了!
我正要开口提醒时间到了,走廊的灯,却忽然开始忽明忽暗,不停地闪烁。
“滋——滋——滋——”
灯快速地闪烁,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声响。
一股血腥的煞气刹那间笼罩了整个走廊。
糟了!
我心头一沉,眼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张开双臂漂移着飞了过来。
这女人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袍子,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床单。
在床单飘忽飞起时,可以看到她隆起的腹部大得惊人。
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爆裂开来。
女人的头发很长,遮住了一半的脸,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小子,敢抢我的猎物,坏我的事,我倒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虽然是女人,但她口中却发出的,却是一个男人恶狠狠的声音。
我一怔。
这个女人,虽然是漂浮着走路,但是她的脚下,是有影子的。
这证明,她还活着!
只是她现在脸上已经毫无血色,阳气也已经所剩无几,如果尽快救她的话,要不了多久,她的阳气就会被吸干而亡。
“刘,刘丽!”
赵敏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刘丽吓得不知所措,几乎快要站不稳了。
显然,眼前的一切早已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赵敏的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赵敏这么喊,我之前的所有猜测都得到了证实。
为什么重症监护室会有那么重的煞气,而且时隐时现,原来这鬼胎一直寄生在他妈妈的体内。
没错,吸收刘丽阳气的,正是她腹中的胎儿!
“我的鬼胎虽然还没炼成,今天就拿你小试牛刀了!杀!”
刘丽发出男人的声音,一阵狞笑。
她一把扯掉了遮盖在自己身上的床单,在她隆起得快要暴裂的腹部,突然“噗”地一声被什么东西从里面划开了。
鲜血刹那间喷涌而出,一只血淋淋小的手,探出了刘丽的肚子。
紧接着,又是一只。
这两只手,毫不留情地豁开了刘丽的胸膛,一个诡异无比的婴儿,钻了出来。
这婴儿浑身是血,脑袋大得惊人,一双眼睛全是黑色眼仁,嘴大得出奇,身子却短小无比。
鬼胎!
我心中警铃声大作!
正如那声音所说,这鬼胎还没有被炼成形,它的身上一半是骨头,一半是血肉,好像被刚刚扒了皮一般。
一股滔天的煞气向我扑来,走廊顿时阴风大起。
鬼胎张开满是尖牙的嘴,向我扑了过来。
其实,看到鬼胎是冲着我来的,我也放心了一些。
起码,不用担心赵敏和亮亮,还有他的妈妈了。
不担心,就不分心。
我只要全心对付鬼胎,规定的时间里,把它消灭,送亮亮入轮回!
鬼胎已经向我冲了过来。
我迅速后撤,与鬼胎拉开距离,避免与它近身搏斗,我不想在还不了解鬼胎的情况下贸然与之对战。
我手中捏出一张定身咒,喊了一声“定”,便将它直接甩向鬼胎。
我想要将鬼胎定住。我抽出桃木剑,在定身符定住鬼胎后,给他致命一击。
我是这么想,但显然,我低估了鬼胎。
当定身咒贴在它的身上,只是让鬼胎迟缓了一下,然后“嘎嘎”地叫了两声,就一把将它扯了下来。
“定身咒”竟然对它没起作用!
我的心沉了一沉。
鬼胎伸出血淋淋的小手,抓向了我。
别看这双手很小,但却指甲却长得很,灯光下散发着幽绿色的诡异光芒,上面还挂满了血肉。
这货看起来高兴得要死,嘴一直裂到耳朵,猩红的舌头舔着嘴边的血,跟它那小小的身躯相比,显得是那么的违和而狰狞。
它的动作太快了!
完全是以超出想像的速度冲向我。
“卧槽!”
我觉得自己严重低估了鬼胎的能力!
我想躲,可是鬼胎得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恐怕容不得我躲。
见避无可避,我立刻咬破食指,将鲜血涂抹到桃木剑上。
金色的光芒大作,桃木剑瞬间增长了数倍。
既然躲不开,那干脆就跟它正面刚!
“天地无极,诛鬼驱邪!”
我迎向鬼胎,一剑刺向它。
鬼胎似乎也感受到了桃木剑的威力,竟然在极速中冲向的我中途停了下来。
然后迅速一个旋身,躲过了我的攻击。
我稳住身形,盯着漂浮在空中的鬼胎,心中不免产生了疑惑。难不成这鬼胎有灵智不成?能预料到危险?
不对!
一定是那个邪灵师就躲在附近的角落,操控着鬼胎。
不然像这样还没有炼成形的鬼胎,只会一味进攻,绝不可能会有自主意识!
想到这儿,我不禁心底暗叫糟糕。
我最担心的是,要是我跟鬼胎打得激烈的时候,那个邪灵师在暗处突施冷箭,我岂不是遭殃?
而这种可能性,真的很大。
我警惕地观察着周围,走廊的灯忽明忽暗,除了鬼胎的汹涌煞气,并没有其他的气息。
这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可能,是那个邪灵师没有来。
第二种可能,是他的道行很深,深到我完全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那我的麻烦就更大了!
这样想着,我就瞄了一眼聚魂香。
聚魂香马上就要燃尽了!
按照眼前的燃烧速度,留给我的时间最多只有三分钟。
亮亮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透明,亮亮的妈妈也已经发现了这一点,开始焦急起来。
这边,鬼胎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我,随时都有可能像我出手,我根本无法施法让亮亮进入轮回。
这可怎么办?
就在这一分神之际,鬼胎突然对我发起了进攻。
它原本幽暗的眼睛瞬间变得猩红,指甲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变长,变得几乎快跟它细小的手臂差不多!
它弹向我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了不止一倍!
“嘎嘎!”
鬼胎嘎嘎地笑着,一双血淋淋的小手,幽绿色的指甲像是一把把萃了剧毒的毒箭,直直地刺向我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