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离沙走出会议厅以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说老实话,那个男人是真的有点可怕,他和自己见过的jc不一样,他的身上,仿佛带着一股血腥的锈感,那是浸淫在黑暗中多年才能透露出来的气息。
难以想象,这样的父亲,竟然会有禄水那种一看就知道是傻白甜的儿子。
越离沙嘲讽的笑了笑。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些想念小岛和越凤柩了,她甚至有些想念父亲。
不管如何,至少,她曾经得到过这两个男人无微不至的关怀……
“柩哥哥……”她靠在墙壁上,喃喃呼唤着那个男人的名字。
……
遥远的太平洋的小岛上,越凤柩正进行完最后一轮的训练,英挺的脸庞上,汗珠滚滚而下,长剑在空中闪烁着微微寒芒,他眯眼看了半响,最终将它惜若珍宝似的仔细擦拭干净,收入剑鞘。
等候在一旁良久的下属立刻赢了上来,恭敬的说到:“柩少爷,新一轮的实验……又失败了。”
越凤柩锐利的眼神冷冽的扫了过来,下属立刻屏气息声,将头垂了下去。
“处理掉!”他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径直走向了庭院内的房间里。
“是!”下属一机灵。
房间里很是空旷,空旷得甚至有些寂寥了,但是越凤柩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冷淡得没有一丝人气的环境。
从浴室出来以后,他甚至来不及擦干发丝,推开了床边的暗格,那里面有一堵悬挂着大大小小的照片的墙壁,只是那些照片,无一例外都是远在a城的越离沙。
各种各样的越离沙,从刚出声时圆滚滚的小天使,到一两岁时蹒跚学步时的样子,四五岁时举着比她还高的长剑一脸要哭不哭时的样子,七八岁时坐在树梢上扮着鬼脸时的样子……
直到长成了窈窕少女,明媚娇艳时模样……
越凤柩一张一张的看过,仿佛是巨龙在巡视着自己珍藏多年的珠宝,修长的手指缓缓滑过照片上那张娇嫩得像花朵一般的脸庞,薄薄的嘴唇微启。
“离沙……”
隐约可以听见这样的字眼,那声音痛苦而又挣扎,饱含着深刻而又沉重的,无法诉诸于口的情意,却又很快消失在空气之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站在那里,久久的凝视着照片上那个可人儿,久到仿佛时间都开始凝固。
黝黑的眼底,是挣扎,是茫然,是这个男人永远不会向任何人表露的脆弱与痛苦。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多少次的实验失败了?越凤柩不清楚,他只知道,一次不行,那就再试一次。
他在与时间搏斗,与命运搏斗,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将他唯一的宝贝从死神的手中夺过来!
不够了!时间就快不够了!
越凤柩比谁都清楚这一点,也比谁都痛苦于这一点。
他恨恨地将拳头捶在墙壁上,虎口迸裂开来,鲜血一点一滴的滴落在地板上,但是他却仿佛毫无察觉,低垂的脸庞,仿佛深埋于灰暗的角落,再也看不清一丝一毫的表情。
但是这一切,越离沙是无从知晓的,她只是抱着双臂,向朝她走过来的小伙伴们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搞定!”
“我看事情没这么容易结束。”西门嘟囔着:“肯定还会有后续,等着吧!”
原禄水捧着脑袋哀嚎:“不行不行,我要立刻找到我妈,让她赶紧离开la城……”
“难道你爸爸还会把她送进监狱不行?”陆伽罗嘲笑了起来。
“不然呢?”原禄水瞪着他那双小鹿斑比一样的眼睛:“我妈都要被我爸亲手抓起来有十五次了吧……”
所有人都沉默了。
唐括拍了拍额头:“禄水……你到底有着怎样奇葩的父母啊!”
“说来话长……”原禄水也沮丧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