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埋在唐括的怀里嘤嘤哭泣的越离沙,牧斐却猛然出手,出乎意料的将她拉了过来,然后学着唐括的样子,抱住了她娇小的身躯。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越离沙连眼泪都忘了流,向来明媚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可以称得上傻乎乎的表情:“干嘛?”
牧斐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闷闷的说:“我也可以的。”
“什么?”
“我也可以安慰你!为什么你总是找唐括?”牧斐无比认真的询问着。
越离沙瞬间瞠目结舌。
她该怎么说才好?
望着捏着拳头的唐括和一副“我正直,我不解,我只是单纯的疑惑”的牧斐,她瞬间没有了心情去自怜自爱,比起她的小命,似乎眼前这两个人才是最大的麻烦吧?
今天的恶魔公馆,也依然这么热闹呢!
……
将越离沙从小岛接回来以后,也许是离沙太过惨痛的身世让大家如同身负重荷,一时之间也没有了玩闹的心情。
唐括整日和自己的导师蹲守在实验室,试图研发出更好的药物来延缓离沙特殊体质带来的副作用,陆伽罗带着原禄水在地下赛车场玩得整日不见人影,卓辰己本身就是各技术宅,若非必要,他完全可以对着电脑一天都不用说话……
只剩下西门美名曰“锻炼厨艺”而带着越离沙成天研究各国料理。
在成功的用“黑暗料理”摧残得唐括拉了整整两天肚子以后,他终于忍无可忍:“我说你们两个能停下来吗?!”
他现在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血液里都残留这垃圾料理了?!
从什么榴莲味的蛋糕到辣味的饼干,他这些天到底吃进去多少奇怪的东西,自己都不忍心想了。
尽管每次都被折腾得上吐下泻,但是只要越离沙亲手捧着自己做的料理眨巴着眼睛站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拒绝的话仿佛就被抛诸脑后,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俗话说,美色误人!古人诚不欺我也!
唐括扶着洗手间的玻璃门,虚脱得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牧斐这些天,终于学会了“幸灾乐祸”的笑容是怎么笑,此时正从僵硬的脸上挤了出来,嘴里吐出凉凉的两个字:“活该!”
“呵呵。”唐括扯了扯嘴皮子:“有本事你自己去吃吃看啊!少说风凉话!”
唐括的话音刚落,越离沙就捧着一个点缀得十分可爱的蛋糕兴冲冲的跑了进来:“阿括阿括,快来试试西门新研发的口味!”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唐括望着被递到自己面前的,看上去精巧可爱,实则散发出诡异的气味的糕点,勉强忍住要呕吐的冲动:“离沙啊……”
“吖?”越离沙双手捧着精致的古董瓷盘,瓷白的小脸上,乌黑圆润的眼睛如同小动物一般,无辜而又清澈。
根本让人无法拒绝!
唐括暗自呻吟了一声,眼角的余光又瞥到一旁的牧斐嘲笑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气,才微笑着说到:“这个糕点……你加了什么东西呀?”
“让我想想……”越离沙摸了摸下巴,似乎在认真思索着,突然眼睛一亮,认认真真的掰着指头数了起来:“有迷迭香,百花果,柠檬汁……薄荷……”
她一项一项的往下说,唐括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
这些东西混在一起,真的会吃死人的吧?
唐括的眼珠一转,笑容顿时邪恶起来:“正好是牧斐喜欢的口味!”
“咦?真的吗?”越离沙立刻吧嗒吧嗒的跑到了牧斐的身前:“牧斐牧斐,你喜欢吗?”
牧斐刚抬出腿去准备开逃的动作瞬间僵在了原地。
“喜……喜欢。”
他面无表情的说着,阴狠的眼神却扫向了唐括,敢暗算他?等着瞧。
越离沙才没有察觉到他们之间的这些暗流潮涌,一听说有人喜欢自己做的糕点,高兴还来不及呢,立刻献宝似的将蛋糕捧到了牧斐面前:“那给你试试吧?”
牧斐望着眼前这块卖相十佳实则堪比生化武器的蛋糕,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有着强烈的干掉唐括的冲动。
他已经在脑海里思索着改用那把枪来实行这个行动了……
就在牧斐认命地将手伸向那块蛋糕的时候,陆伽罗却一脚踢开了恶魔公馆的大门。
英俊的金发少年,即使是在还冒着丝丝寒意的初春,依然只穿着单薄的t恤和牛仔裤,随意而又健朗。
暗紫色的眸子里眼波流转,等视线落到越离沙身上的时候,立刻大步走了过来。
“好饿好饿好饿!”他一边嚷嚷着,一边就顺手将盘子上的蛋糕塞进了嘴里:“离沙你真好,特意给我留的吗?”
“呵呵……”
“呵……”
唐括和牧斐两个人,同时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冷笑。
陆伽罗还没来得及纳闷为什么牧斐和唐括的表情这么奇怪,舌尖已经率先尝到一股奇异的味道,让他的五官瞬间就扭曲成了一团。
“怎么了?不好吃吗?”越离沙立刻紧张起来,明媚的大眼睛里,失望的神色显而易见。
“不……”陆伽罗努力的吞咽下嘴里的食物,挤出了一个灿烂而又炫目的笑容:“是太好吃了!离沙你真棒!没想到还是个美食家呢!”
“是吗是吗?”
陆伽罗这么捧场,越离沙立刻开心起来:“我也觉得还蛮好吃的,下次再给你做啊!”
蛮好吃?
离沙你的味觉是坏掉了吗!
陆伽罗欲哭无泪,却只能在心底默默吐槽,谁让他不忍心见到那张笑容洋溢的面庞有哪怕那么一丁点的不开心呢?
阿括和牧斐这两个家伙!一定是早就知道了,却不提醒他!都是他们两个的错!
陆伽罗将自己肠胃受苦的罪名立刻推到了身边的另外两个家伙身上,一边搂着越离沙的肩膀,笑容满面:“我告诉你哦,你往里面加点白兰地的话,味道会更好一点……”
陆伽罗悄悄的回过头来,趁着越离沙在聚精会神的听着自己说话的时候,举手对身后的那两个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言下之意就是——你俩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