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电子屏幕上,轮番播放着24号赌厅的最新情况。
一张又一张或英俊或丑陋的面孔,一堆堆成山的筹码,十三幺,葫芦,顺子,对对碰,各种赌局各种结果都在电子屏幕上实时播放着,引来了无数人的围观。
除了这场赌局着实精彩之外,传说这是特蕾莎为了聘请赌场的首席发牌官而特意设置的比赛的消息,也不径而飞。
因此更引来了大家的关注。
牧斐做为一个半路闯入却犹如一匹黑马似的杀进决赛的东方少年,其出色的外貌和独特的气质,让无数人猜测着他的来历。
但是他对这些窃窃私语仿佛根本就不在意,盘腿坐在宽大的沙发椅上,光裸的脚趾甚至无聊的扭动着。
在发完最后一轮牌后,牧斐连牌面都懒得看了,直接推出了一堆筹码——这都是他今天晚上赢来的。
“跟!”他面无表情的说着。
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个非裔女人,牧斐仿佛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压力,她现在手头的筹码已经不到21万欧元,如果她现在弃牌,即使当不上皇都的首席发牌官,也够她回家乡过上一段好日子了……
因此她咬了咬牙,举手弃了牌。
这使得无数原本都她十分看好的人惋惜不已。
而牧斐对面的那个红发男人,则是一路跟着牧斐斗到了最后,到了最后的几局,两人的筹码竟然不相上下。
两人你来我往之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蹲在酒店里的越离沙因为根本看不懂赌术的缘故,已经等得昏昏欲睡了,身体一点点的往坐在她身旁的唐括身上倒去。
唐括眼皮都没抬,直接伸手一压,就将她的脑袋按到了自己肩膀上,顺手扯上一旁的毛毯替她盖上。
倾耳听了一阵,就会发现这个家伙甚至睡得打起了呼噜。
就像一只幼小的猫咪一般。
“喂,让牧斐快点结束,好无聊!”唐括踢了踢盯着屏幕的卓辰己。
“我看没辙……牧斐这个家伙,明显正亢奋着呢!”卓辰己说到。
“他是遇到对手了吧?”原禄水也趴在沙发上翻着杂志。
“不过……有人可能比我们更着急……”卓辰己望着屏幕的眼神,似笑非笑着。
果然,只见特蕾莎那边,已经开始明显的按捺不住了,她坐在自己专属的包厢内,招手叫来了贴身保镖,低头交耳的吩咐了几句。
没过多久,赌局正是精彩的时候,发牌官却突然叫了停,而另一边的和牧斐对局的红发男子,被人恭恭敬敬的请到了特蕾莎的包厢。
不知道两人谈了什么条件,一番交涉以后,重新回到赌桌上的红发男子,竟然在难分胜负的情况下直接弃牌宣布退出……
这下围观的赌客纷纷哗然。
牧斐的脸色也难看起来了,坐在椅子上冷眼嗖嗖嗖的扫向了那个红发男人:“你耍我?”
红发男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也很遗憾,老实说,你是我迄今为止遇见过最强劲的对手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想和你赌一局,如果你有时间,你可以来y国找我……这是我的名片。”
红发男子将一张镀金的名皮推到了牧斐的眼前,又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来笑了笑:“老实说,如果我像你一样有特蕾莎这样的靠山,我可能就不会来参加这个招聘比赛了。”
说完,他看似潇洒的摆了摆手,扬长而去,留下牧斐盯着那张镀金名片,脸色难看得要命。
即使是瞎子也知道,这场被中途人为叫停的比赛,根本不是他赢了那个红发男人,而是这个赌场的主人,特蕾莎强行干涉……
这对他而言,简直是巨大的耻辱!
他牧斐什么时候需要靠这种手段来赢得胜利了!
但是其他看热闹的赌客却没有牧斐想的那么多,在他们眼里,牧斐俨然已经成为了特蕾莎内定的首席发牌官了,从今天开始,整个皇都除了特蕾莎,就是眼前这个苍白而妖娆的东方少年,才有资格站在他们的最高点。
在大家艳羡的目光下,特蕾莎骄傲而得意的从包厢内走了出来。
踩着二十厘米高跟鞋的身姿妖娆款款,她走到了牧斐的身前,亲自伸出了纤长秀美的手指:“牧斐先生,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
牧斐却仍然盘腿坐在沙发椅上,连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但是奇异的是,明明站在他面前的特蕾莎比坐着的他高出一大截,他却隐约有了帝王的气势,仿佛在他眼里,特蕾莎也不过如此……
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更别提去和她握手了……
特蕾莎的笑容有了一秒钟的僵硬,不过,她不愧是纵横黑白两道多年的女王陛下,瞬间就恢复了常态,优雅的将手收了回去,态度亲切的说到:“欢迎你正式成为皇都的一员,从今天开始,你就能担任皇都的首席发牌官了!”
牧斐总算是正色看了她一眼,冷冽如冰的眼底,没有一丝因此而欢愉的意思:“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做这个鬼发牌官了。”
“……”
特蕾莎的笑容彻底僵硬了:“牧斐先生真幽默……”
“不幽默!”牧斐面无表情的说到。
“……”
饶是特蕾莎,也开始对付不了这种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她化着精致妆容的脸庞上,一真黑一阵白的,大概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见到如此不给自己面子的男人了。
不过,正因为牧斐如此,特蕾莎才更加确定了要得到他的决心!
“这可是牧斐先生第二次拒绝我了……牧斐先生不用回绝得这么快,你可以多考虑一下,皇都绝对是最适合你的地方……如果牧斐先生有时间的话,不如一起喝一杯?”
“没兴趣!”牧斐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向大门走了过去。八壹中文網
“牧斐先生……等一等……”特蕾莎见他竟然准备离开,不由得一急,正想叫人拦下他,却见到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如果可以的话,劳驾,给我一双鞋子。”他精致的下巴朝自己光裸的脚点了点:“我有点冷。”
特蕾莎的脸一僵,然后瞬间就大笑了起来。
在牧斐不解的视线之中,她笑得前俯后仰,几乎是花容失色了,仿佛再也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你可真有意思,牧斐。”她用手帕擦了擦因为笑得太激烈而迸发出来的眼泪:“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跟我来吧,我那里应该有适合你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