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韵,你不得好死--!!!”
看到柳若泉浑身是血的朝自己冲过来,柳清韵唰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面上虽还是有些苍白,却并不像传言说的那样病入膏肓了。
抬手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赤脚从床上下去。
坐在凳子上,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柳清韵的面上闪过一丝丝的苦笑。
为了现在所得到的这一切,她的双手上满满的都是鲜血。
就连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和她最为亲近的小妹也都成了她的权势的垫脚石了。
自从她第一次看到萧锦墨的时候就已经芳心暗许了。
可是萧锦墨的目光却从来都没有在她的身上停留过,满心满眼的都是那个不中用的嫡长女。
她也试着去争取过,可是不仅没有成效,还被萧锦墨给狠狠的嫌弃了一顿。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和她说过一句除了礼仪之外的话了。
直到那个男人的出现。
不知道是不是她对萧锦墨的执念太深的缘故,还是上天终于开眼了,让她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那个神秘的男人。
“只要你乖乖的听我的话,我向你保证萧锦墨从此以后心里面就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再无旁人插足的可能,就连他最为深爱的柳若泉也会比不得你的一根手指的。”
是的,她被这一番话给深深的蛊惑了,鬼使神差的接受了那个神秘男人的蛊惑。
正好那段时间柳若泉的身子一直不舒服,请了太医之后才知道原来是有了身孕了,可是一贯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柳若泉却在母爱当前害怕了。
她害怕自己的手上沾染了太多的鲜血会报应到她的孩子的身上。
不顾众人的反对只身一人去了皇家寺庙里进行了为期一月的修行去了。
对于柳清韵来说,这可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她还清晰的记得在柳若泉临走前的那一夜紧紧地拉着她的手。
“姐姐,我去帮孩子祈福,你也先别急着回府了,帮着我在宫里面多多料理料理吧,辛苦姐姐了。”
柳清韵也跟着轻轻的拍了拍柳若泉的手背。
“放心吧,你自己一个人在那里也要多加小心,一个月后,姐姐在城门等你。”
那个时候柳清韵的笑容里面还夹杂着几丝的算计,只不过沉浸在怀孕的喜悦中的柳若泉并没有察觉出来罢了。
萧锦墨因为担心她的安危,派了不少的暗卫偷偷的跟着柳若泉去了寺庙里。
看着他因为想念柳若泉而有些颓废的样子,柳清韵终于有些忍不住了,联合了那个神秘的男子进行了一场刺杀。
本来萧锦墨的警惕性是极高的,这件事并不容易得手,
可无奈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就连萧锦墨也是不例外的。
每每批改完奏折之后,他总是喜欢在柳若泉的宫殿里面浅酌一番。
柳清韵和那人商量好了,趁着月色的掩映,柳清韵使计把萧锦墨身边的暗卫支走,然后剩下的就看神秘男子的了。
大约得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了,柳清韵这才又跑回到了柳若泉的宫殿里。
在月光的映衬下,她惊恐地发现萧天墨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手里面却还是下意识的握着柳若泉留给他的帕子。
这个时候,柳清韵也顾不得吃醋了,被浑身是血的萧锦墨给吓坏了,也不敢贸贸然的上前去扶住他,生怕一不小心又会血流成河。
“来人呐,有刺客,快点来人呐!”
柳清韵跺了跺脚就往门外跑去,一边跑着还一边不断的求救着,她总觉得自己要是再迟一步的话,萧锦墨就会自此不见了的。
当听到太医说萧锦墨只是些皮外伤,并不伤及性命的时候,柳清韵的心这才算是落回了原地。
昼夜不分的守在萧锦墨的床边,生怕错过了他醒来的时机。
起初的时候,她确实是抱着想要和萧锦墨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的想法的,可是后来她越来越贪心了,想要把柳若泉从萧锦墨的记忆中完全的抹除去了,几乎每一天的晚上她都是听着柳若泉的名字醒过来的日子,这让她怎么能够甘心?
不知道是不是一开始的时候那药下的太多了的缘故,萧锦墨刚刚醒来的日子里几乎每一天都是念叨着柳若泉的名字,可是第二天醒来之后,却会完全忘记这一切。
第一次听到萧锦墨念叨着“若泉,若泉”的时候,她几乎是一晚上都没有睡着,一直在担心第二天醒来之后的事情,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醒来之后,萧锦墨对于前一晚的记忆完全没有了印象了,她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后背早就已经被汗水给浸透了。
那一段时间正好又是萧锦墨重伤初愈的时候,柳清韵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每顿膳食里面都被她给悄悄地动了手脚了。
等到一个月之后柳若泉满心欢喜的回来之后,这才察觉到原来早就在自己不在的日子里,自己的相公和自己的姐姐在一起了。
思绪还在漫无目的的飘荡着,门外就传来了一阵尖细的说话声。
“娘娘,是皇上身边的福公公来了。”
柳清韵的贴身侍女秋洁看到自家主子无动于衷的样子,不由的开口提了醒。
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调整好了自己面上的表情,柳清韵这才摆了摆手。
“请福公公进来吧。”
看着躬身站在自己面前的福公公,柳清韵就猜测出了他是有话要说。
“没人了,你也不必装了,有什么事?”
看到屋子里面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了,柳清韵走到一旁的软榻上,斜斜的半躺着,手里面还把玩着内务府刚刚送来的玉佩,面上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福公公安静立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心的开了口。
“娘娘,主子让我来问一句,您是忘记了当初的许诺了么?”
说完,福公公往后退了一步,微微的低着脑袋,面上的表情愈发的恭敬。
柳清韵把玩着玉佩的手几不可察的顿了顿,旋即又恢复平静,只是心里却还是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