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莫离柔惊讶的抬起头看着皇上，昔日那个心胸胆大，神采奕奕，身上散发出好似睥睨天下，俯视万生的帝皇！

如今只是一袭明黄加衣，脸色苍白，气息尽敛，没了往日的生气磅礴，若不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怕是让人联想不到眼前的人就是那不可一世的帝皇！

皇上似乎没有听到莫离柔的话，继续自顾自的说着：“朕这一生皇子众多，但是能与朕亲近的少的可怜。”话语间皆是无尽的苍凉之意。

莫离柔沉默了。

“唯有在玉璃面前，朕才感觉到自己像是一个父亲。”皇上说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中染上了一些温柔。

“玉璃的母妃过世的早，她从小便不轻易与人亲近，除了夜王，朕就没有听这个丫头说过喜欢谁。”

说到夜王的时候，皇上似乎有些微微叹息，又道：“别看这个丫头傻乎乎的，谁对她真对她假她清楚着呢，她说你对她好，那就是真的好了。”

莫离柔认真的听着，她想象不到南宫夜那个冰坨子会哄一个孩子？

“是玉璃公主太抬举臣女了。”

“这里没有别人，你这个丫头就不用装客气了，你和你母亲都是一样的人。”皇上见莫离柔中规中矩的模样不禁笑道。“是不是抬举你朕知道。”

莫离柔一愣，随即才轻轻一笑：“在皇上面前不敢放肆。”

“哈哈...那个时候你母亲也是这般模样，说是不敢放肆，实际上放肆的很呢！”皇上边说边笑，神情里都是怀念。

莫离柔大概猜到了几分，“皇上与我母亲认识？”

皇上回过神，看着莫离柔那双眼睛认真的说道：“你母亲是个很厉害的女人。”

仅仅是说了一句，就没有再说了，不管怎样，那都是过去了。

“咳咳...”

“皇上，你没事吧？”莫离柔皱紧了眉头，看皇上的样子似乎很不好，从一来她就发现了。

“朕没事。”

皇上咳了两声之后，便发觉胸口又开始微微作疼了，于是下意识的将手捂在胸口前。

“朕这次叫你来，是想谈谈你和五皇子的婚事。”

感觉好些了之后，皇上便开始入正题了。

“朕看的出你对朕的五皇子没有意思对吗？”

皇上说完，一双锐利的眸子便在莫离柔的脸上打量着。

莫离柔没有想到皇上居然会问这个，但她确实对五皇子没有一点兴趣，甚至是厌恶，于是点了点头。

皇上将莫离柔的反应尽收眼底，一时间没有说话，无声的威严让莫离柔分不清皇上是喜还是怒。

过了许久，皇上才突然长叹一声，“罢了，你若是不喜欢朕可以下旨除去你们的婚事，但...”

莫离柔看着皇上有一瞬间的惊愕，但是很快就恢复过来，知道皇上这么做定然是另有目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自然不会以为皇上对她好的愿意无条件的满足她。

“朕要把你许配给夜王殿下，你可愿意？”

自从狩猎大会之后，皇上就知道南宫夜喜欢莫离柔，而且不是一般的喜欢，但是他要知道莫离柔的想法。

莫离柔猛地一怔，没想到皇上会突然这么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

“你不用急着回答朕，朕给你时间好好考虑一下，至于五皇子这边朕另有打算。”

皇上是何等精明的人，莫离柔一开口其实他就已经知道她的心意了，心里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这样他就放心了。

“父皇，莫姐姐我回来啦。”玉璃公主的声音忽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