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磊其实这番话,并没有指责他的意思,而是善意的提醒。却不料,徐伟竟然误会了。“兄弟,我是你亲哥!”
张大磊马上提醒了一句,自己不是他的敌人,沉默两秒,他又说道。“我也相信,这件事儿不是你策划的。”
“可是,丁书记不会相信的呀。”
他想说的是,即便孙悟空有再大的本事,也逃不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嘛。可是,这话太直白太难听了,便没有直接说出口。“丁长河爱咋滴咋滴,爱咋想咋想吧。”
徐伟冷冰冰地说道,“反正,这里面没有我一毛钱的关系,这是马圈村的民意,我已经不是马圈村的代理支部书记了,所以也管不了那么多。”
他并不知道,马圈村的英雄们,砸了镇政府的玻璃,还把丁长河吓到桌子底下去。更不知道,丁长河已经同意,让他回去继续担任支部书记的事儿。所以,徐伟的回答,十分的冷漠。“丁书记同意,让你继续回马圈村当代理书记了。”
张大磊连忙说道,“兄弟,以后可不敢这么干了。”
“我不去。”
徐伟立刻回绝道,“马圈村的村民,那么难管理,我还是在镇政府,老老实实当个一般的干部吧。”
自己又不是提线木偶,凭什么丁长河让自己干嘛就干嘛?朝令夕改,说话不算数,还当什么镇党委书记?徐伟是赌气说的话,但是却把张大磊吓了一跳。没有想到,这家伙还不乐意呢!“兄弟,别开玩笑。”
张大磊陪着笑说道,“问题呢,已经解决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来上班?”
他一天不回来,马圈村就多一分危险。不仅张大磊盼着他赶紧回来,这也是丁长河的意思。“不知道呢。”
徐伟打了个喷嚏,“我有点感冒,可能要过两天吧。”
“成,那就过两天。”
张大磊说道,“咱们可说好了,回来就去马圈村,我亲自送你过去。”
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也不想继续为难张大磊,于是便答应了下来。挂了电话之后,水露也走了回来,她坐下之后,满脸的不悦之色。因为是水露的妈妈打给她的,所以徐伟并没有问她为什么不高兴。“你什么时候离开省城?”
水露忽然问道。原本,按照徐伟的计划,明天就回去的,但是听水露这么说,于是反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有事儿?”
她如果真有事儿的话,那他可以现在就跟她说再见。“有!”
水露气鼓鼓地说道,“周六再走,有问题吗?”
周六?徐伟瞳孔一缩,脸上闪过一抹诧异之色,今天刚刚周三好不好!周六回去的话,那至少还要在这里待四天!见他有些犹豫,水露一跺脚,秀眉微蹙,“就周六,不能再提前了!”
“成!”
徐伟点了点头,“你说咋样就咋样!”
自己这趟来,就是为了跟水露拉关系而来的,怎么敢忤逆她的意思呢?两个人吃了饭,徐伟说要在附近开一个房间。“你跟我去周蕊家吧。”
水露悠悠地提醒道,“我这两天忙,都没有去过呢。”
牛冰刚去世的那几天,她确实天天去周蕊家。但是最近几天,因为导师要搞一个项目,所以她就没去。上了车,徐伟穿过灯火辉煌的小半个城市,来到了周蕊家的楼下。这一路上,两个人几乎没怎么说话的,临下车的时候,水露笑着调侃了一句,“如果能让你俩旧情复燃,我也算是功德无量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睛里带着一抹狡黠。这是对徐伟的一种试探,如果他真和周蕊眉来眼去的,那就说明他并不是自己想找的那个人。那也就不必在他身上,多耽误工夫了。“哎呦喂。”
徐伟熄灭了火儿,笑着说道,“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的,竟然有当媒婆的潜质,党和国家培养你这么多年,原来你的心思,竟然全用在了这方面,可惜呀可惜。”
“你才是媒婆!”
水露翻了个白眼,“真难听!”
她下了车,径直进了单元门。徐伟也下车,跟了上去。打开周蕊的家门,水露发现,她竟然不在!“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
徐伟提醒道。毕竟,这不是他们的家,主人不在,他们两个会不会太唐突呢。“不用。”
水露摆了摆手,镇定自若地说道,“我也住在这里嘛,虽然不是这里的主人。”
她倒背着手站起来,来回走动了几个来回,忽然凑到徐伟的面前,眼睛里闪着光,“你说,咱们先藏起来,等她回来以后,突然吓她一跳,这个主意怎么样?”
“且!”
徐伟不屑地说道,“这是小孩子玩的把戏好不好!”
“不许且我,就这样!”
水露说着,便把徐伟推进了一个房间里,然后又小跑着,把客厅里的灯关掉,匆匆跑进房间后,关上了门。房间里没有开灯,徐伟看着水露,心中暗道,她年龄也已经二十五六岁了,怎么幼稚的跟个小孩子一样呢。起初的时候,徐伟并没有多想什么。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两个人这样单独相处,大大的不妥。因为房间里并没有开灯,并且这间卧室是主卧,床又是那种定制的大床,远比一般的双人床大很多。除了这张大床之外,就只剩下了一个小小的梳妆台,并且,搞不清楚为什么,原本和梳妆台配套的凳子,竟然不在房间内。所以,此刻坐在床上的徐伟,知道水露或者早一刻,或者晚一刻,都会坐到床上来。如果那样的话,那两个人发生点什么,岂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儿?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看向了,正站在窗户前,往下张望的她。那只蝴蝶,在这黑暗中,显得那么的妩媚和撩人。忽然,水露转过头来问了一句,“你说,她今天晚上,该不会不回来吧?”
不经大脑地说完这句话,她的脸色顿时一红。如果周蕊不回来,那么他们两个在这黑暗中独处,又算什么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