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绍谦拉下脸,冷冷道:“怎么?你做得出,还怕她生气?后悔了?”
“不不不,我没有后悔,没有,你别生气。”
大玉抓住傅绍谦的袖子,低三下四的哀求着。
傅绍谦冷漠地甩开她,气冲冲往反方向走去,大玉追着她,不停道歉解释。
傅止衍虽气质清冷,但南初却是活泼灵动,刚好中和了他凌厉的风格。
二人走在一起,如同一幅绝美的风景画,十分养眼,在场的人几乎看呆。
南初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入盘中,发出微微的轻响。
傅止衍抓过她的手,道:“生气了?”
“哼,我有资格生气吗?”
傅止衍眉目阴郁,“如果你不喜欢,我就去处理掉她。”
南初瞪他,“我又不是人家爹妈,人家跟谁谈恋爱也不需要我的允许!”
傅止衍凝眉,“你跟我喊什么?”
“……”
南初也知道他受的是无妄之灾,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气哼哼扑进他怀里,吸点阳气灭灭火气。
傅止衍勾勾唇。
每次都这样,他的脾气只要刚刚冒头,就会被南初轻而易举的扑灭。
在一起时间久了,他甚至已经自学成才,适时的借题发挥。
每到此时,南初都会像只小考拉似的,死死抱着他不肯松开。
温存一会儿,南初心气还是不顺。
“大玉跟傅绍谦那么阴险的人在一起,还能有好下场吗?不行,这事我得管。”
傅止衍这下真生气了。
“这是她自已选的路,你有什么权利去干涉?就算你管了这件闲事,人家不仅不会感激你,恨你都来不及!”
南初也知道这件事不是好管的,但眼睁睁看着大玉往火坑里跳,她做不到。
左思右想,她下定决定。
“我还要先去问问她,如果她是被逼的,我就帮她,如果她是自愿的,那就算了。”
傅止衍用力点她的额头,“善行未必结出善果,有你好受的。”
虽然不认同,但南初的脾气向来执拗,就算他不同意,她也会悄悄去做,倒不如放手,自己暗地里关注这件事,不让她吃亏就是了。
寻了个时机,南初堵住大玉。
她看见南初的时候顿住,停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轻移脚步,一步一步,走到她身前站定。
一手紧紧抓着香包,一手摸着头发。
“你找我?”
南初上上下下打量她,从头到脚看的分明。
头发是流行的慵懒卷发,五官妆容精致,一身黑色风衣,过膝高腰长靴让原本170的她更显高挑。
看出她的不安,南初也不废话。
“有时间么?”
大玉带她到一间常去的咖啡馆坐下。
因为是上班时间,咖啡馆里没什么人,刚好方便她们谈话。
二人相对坐下,却一时无言。
等服务生送上咖啡后,南初终于开口。
“工作怎么样?”
“挺好的,绍谦也舍不得让我干什么重活,就是给大家端端茶水打印打印文件。”
南初皱眉,那不就是打杂的?
想想大玉没什么文化,更不懂得那些专业名词和外语,许多工作也做不来。
她决定不再婉转,直接步入正题。
“你真的在和傅绍谦谈恋爱?”
大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茫然,然后坚定地说道:“对!”
“为什么?”
大玉蓦地抬头看向对面,只见南初拧着眉,满脸的不赞同。
她突然笑了,口中却只觉得异常苦涩。
“我爸生病了,需要很多钱。我跟春妮来海城本想找份工作,挣来钱好交药费,没想到人家要我们交压金,好容易把压金凑齐,第二天去上班,才发现老板已经跑路了。多亏有绍谦……”
她眼神中溢满感激之情。
“他不仅重新给我和春妮找到了工作,还借给我五十万,让我有钱交药费,我这辈子都报答不完他的恩情!”
她越说越激动,眼眶里含着饱满的泪水。
接过南初递来的纸巾按在眼角上,她小声道歉。
“可是,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大玉镇定心神,缓缓说起。
“不瞒你说,上次去你家找你,本来确实是想借你的光,让你帮忙的,但是……”
南初叹气,没想到碰到南婷那个煞神,把人给吓跑了。
“你生病那回,我想再跟你说说,可是那家人态度冷得像冰块,黑衣保镖那么多,像黑社会一样,不怕你笑话,我当时特别害怕,所以也不敢开口。”
“……但是,傅绍谦不是个好人,你跟着他不会好下场的。”
大玉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解释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绍谦帮了我,他就是我的恩人。”
虽然知道大玉已经深陷进去,南初却还是想要帮她。
“如果只是钱的事,你不用担心,你欠他多少钱,我替你来还就是。”
大玉坚定地摇摇头,“我欠绍谦的,我自己还。”
话尽于此,大玉已经鬼迷心窍,多说无益。
说起来,大玉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她小时候经常找侄孙女玩耍,有时城里的亲戚拿回来稀罕物,她自己不舍得吃用,也先要拿到侄孙女那里给她。
在物资不丰的乡村,这种情谊尤其可贵。
一连几天,南初都恹恹的。
这一天华灯初上,她走进家门才发现家里乱糟糟的,像遭了贼似的,满地狼藉。
“这是怎么了?”她惊讶地问道。
南老爷子坐着沙发上,扶着头一脸愤怒;南辅言难得竟然也在家,横眉竖目,火冒三丈。
“这个小贱人,等她出来,看我不活剐了她!”
南初已经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问道:“南婷呢?出什么事了?”
南老爷子和南辅言哑住,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得人更加好奇。
管家指挥佣人搬桌抬椅,打扫房间,闻言凑到她身边,小声道:“大小姐被警察抓走了。”
她露出吃惊的样子,“怎么会?为什么把她抓走?”
南老爷子愈发头痛,就连南辅言都尴尬恍惚起来。
咦?难道不是因为税务问题?就算是因为傅止澜的行贿问题,也不至于这副表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