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手上的扳指,南初眯了眯眼。
她又多次到钟家拜访,只有钟楚宇来见,却一直没见过钟老爷子。
想起钟楚宇时常看着她发呆的模样,南初不由叹了口气。
看来这次,不能善了了。
张怀玉纵身跳到钟家院中,感觉到身后能量的异动,不好好意地邪邪一笑,迈步进了别墅。
一向杀伐果断的南初这次迟疑了,她拦住目眦尽裂的云天。
“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我们最好不要擅闯。”
无云一大把年纪了,此时却是小孩子脾气,越说不能越要做。
“你要是怕可以不进去,我自己去把这个叛徒捉回来!”
南初眯起危险的眼神,道:“我请你来是助我的,现在你却为一己之私置我于不顾么?”
听了这话,无云非但不退一步,反倒冷笑起来。
“你们这些有钱人一向奸猾,不就是捐了三十万的供奉么,回头我还你们就是!”
“你这可恶的神棍!”
南初气极,正还要骂他,无云却不肯听,直接飞身跟进了院中。
勉强按下胸中滔天怒意,南初沉思片刻。如今无云虽然不仁,她却不能无义,打算跟着进去,到时候见机行事。
刚刚落地,突然听得一声惨叫,南初心里陡然一惊。
那似乎是无云的叫声!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南初深吸一口气,随即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接着将手机扔进了草丛里。
四下重归归于寂静,连虫鸣狗吠都没有,静得十分不正常。
别墅内漆黑一片,一个光影都没。
南初抽出须弥芥子内的凌云宝剑,向窗户摸了过去。
轻盈地翻身进屋,南初停了一停,静静感觉里面的动静,却一丝响动都没有。
想了想,她猛地跑起来。
一路疾行,边将须弥芥子内的三十六具尸体尽数散落在别墅内。
说也奇怪,这些尸体不仅没有腐烂,甚至连伤口上的血液都还未凝固,像是刚刚死去的样子。
南初暂时没心情管这些,她轻快地跳上富丽堂皇的大吊灯,居高临下地观察四周的动静。
血腥味渐渐弥散开来,掩盖掉了一些气味。
张怀玉率先走了出来,猛地打开灯。
已经习惯了夜视,这瞬间迸发地亮光异常刺目,南初下意识闭上眼睛。
张怀玉突然凌空飞起,飞到与南初平视的高度,诡异一笑。
“找到你了!”
一双利爪仿若铁钩,直直冲南初眼睛钩来。
避无可避,南初慌忙隐入须弥芥子,随即飞身闪出,人已飘至几步开外。
然而,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南初在反应的空当落了下风。
张怀玉好像能算出她会在何处现身,不等她稳住身形,张怀玉已经狞笑着出现在她身后。
又一次本能的闪避,南初躲开张怀玉的攻击,她明白躲着不是办法,干脆提起剑正面迎战。
“铛啷——”
长剑与双手交接,竟发出的金属碰撞的铮铮之声。
“钩肠手!”
南初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记忆中在她的时代,那个令修真界闻风丧胆的邪修钩肠手。
因为他一双利爪比尖刀更为锋利,甚至可直接穿透皮肤,抓出对手的内脏,因此得名。
“哈哈哈哈……”
被她拆穿,张怀玉伸手揭掉脸上的肉皮,露出原本的音容。
只见张怀玉此刻目凶如豹,残忍嗜血。
“你请来我师兄又如何?都一样是给我添菜下酒的材料。”
南初冷冷注视着他,“怪不得无云恨透了你,原来是你这个人恶贯满盈的禽兽。”
上一世她去世时,眼前这人不过十几岁年纪,却已因奸杀少女,修炼邪术而遭到江湖人士集体追杀。
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
那么多的绝世高手,居然没有一人能够击杀他。
张怀玉邪邪一笑,“没想到当今世上除了无云还有认识我的人。”
“不用客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来自何处。”南初眸光森然。
张怀玉又一阵大笑,“果然是你,东海圣母——南当家!”
南初心下一沉。
自从知道这人是钩肠手时,她就已经不再抱有侥幸心理,但当张怀玉准确的喊出她的名号时,还是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接到短信时,傅止衍瞳孔猛得一缩,变得既危险而又冰冷。
“叫上所有人,跟我走!”
“是!”
身边的保镖应道。
傅止衍脚步匆匆,周身散发着骇人的寒气。
一辆辆黑色的车队已稳稳停好,所有人站在车旁,各自检查自己的武器。
“如有必要,可以开枪,但是务必要护住少夫人!”
平日里傅止衍对他们约束颇多,今天却解了禁制,允许他们大开杀戒。
一个个脸上闪过嗜血的兴奋,齐齐应道:“遵命!”
车队一路疾行,很快赶到钟家。
钟楚宇带人拦在门外,举着枪虎视眈眈。
傅止衍率先下车,丝毫不惧。
“我老婆呢?”
钟楚宇露出好笑的表情,“止衍,你从未发过结婚请帖给我。”
傅止衍眸中深寒,暴戾的情绪一触即发,又问了一次。
“我问你,我老婆呢?”
黑洞洞的手枪直直钟楚宇的眉心,感受到生命的威胁,他紧张的暂停了呼吸。
身后的杀手们面面相觑,竟然没有一人看清傅止衍是怎样走到钟楚宇面前的!
钟楚宇脸白了白,“止衍,我们朋友一场,没必要这样吧?”
傅止衍猛然扼住他的脖子,右手拿枪抵在他的太阳穴上。
主家被威胁,杀手人不敢擅动,拿着枪对峙着,却自动闪开一条路。
步步倒退到门口时,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那叫声是如此熟悉,又如此令他恐惧。
钟楚宇轻轻笑了笑,眸子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哀伤。
“来不及了。”
傅止衍利索开枪打在他前胸上,血花飞绽,雪白的西服上迅速殷出一朵艳红。
“南初——”
南初手脚俱已被挑破动脉,体内的血液已经流干,流出的血水正不断的流向整个图阵内,已经奄奄一息。
傅止衍颤抖着冲过去,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
“南初——”
朦胧中听到有人叫自己,南初吃力地睁开黯淡无神的双眼,‘看’向傅止衍的方向。
她嘴唇轻颤,吐息微弱。
“对……不……起……”
流出最后一滴泪水,南初彻底闭上了那双灵动的眼睛。
“不!不!”
傅止衍眼珠瞬间充血,双膝跪地,绝望地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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