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从来不是优柔寡断的性格,她出手,招招狠辣。
密密切切的游光团接连不断逼向张怀玉,只见他吃力的左闪右避,显得有些体力不支。
张怀玉怒气上涌,眼珠瞬间漆黑如墨,连眼白处都不能幸免,一双黑瞳诡异万分。
“勿——破——魔——掌——”
在他仰天长效的嘶吼中,他的身躯突然爆涨,一身黑衣被撑裂,碎成条条缕缕。
“小心!”
傅止衍和无云同时冲向南初。
谁知南初仍旧稳如泰山,不躲不避,竖掌直直迎了上云。
两掌相接,无形的劲力带起阵阵阴风,二人发丝飞扬,仇视的盯着彼此,时间仿若静止。
“轰——”
南初暗中聚力,如同爆炸般的,滚滚的气浪裹挟风刀向张怀玉扑去。
气浪过处,众物跟着升腾半空。
车库内的车辆不停响起警报声,离得近的几辆甚至被气浪顶离了车位。
张怀玉吃力的支撑着,他脸上的肉皮被气流打得不停抖动,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滑去。
突然!
张怀玉布满皱纹的半边脸皮居然直接被风刀揭下。
身后的傅止衍和无云没有看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离得最近的南初却是看得仔仔细细,她的目光越过相交的手掌,终于看清他脸皮下光滑的皮肤。
张怀玉被南初盯着看,盯得他背上冷汗直流。
“他不是张怀玉!”
南初的声音比北国的深冬更冷。
此时对面的人已经筋疲力尽,被南初骤然发出的惊雷一掌猛击出去,重重撞到墙上。
轰一声,摔下地来。
对面的人口腔一鼓,紧接着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噗——”
此时,傅止衍和无云都已经冲了过来,和南初并肩站着。
他们也发现了不对劲,无云盯着对面的人,更是恨意滔天。
“你到底是谁?”
对面的人口含鲜血,身体抖的止都止不住,却还在那里得意的笑。
“凭你们这些凡庸之辈,还妄想抓住我师父!”
三人终于反应过来,眼前这人只不过是张怀玉的徒弟而已。
好不容易抓住的‘张怀玉’,没想到竟然是个假的。
身后传来正义凛然的爆喝之声。
“抱头!蹲下!”
由傅止衍出面,把大致的情景跟警察们交流了一下,只说他们抓住了犯了三桩少女命案的亡命徒。
然后指着旁边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少女。
人证物证俱全。
地下停车场的监控在他们的车驶进前就已经全数对方毁掉,没有录下刚刚发生的一切。
在警察怀疑的目光中,他们只好跟着回去做笔录。
一番折腾,等他们回到傅宅时,天已蒙蒙亮。
张怀玉此时却已经离了海城市,他去了钟克俭特意为他买下的无名山。
他站在山顶别墅的最高处,得意洋洋的向下俯视。
他想,无云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就算作案,也不可能选在海城市动手吧?
在未恢复到巅峰期之间,他怎么可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犯事。
想到这里,他露出一个阴险的笑。
南初和无云显然也已经想到了这一层。
“障眼法,他肯定已经不在海城。”南初叹道。
无云失魂落魄的,驼背慢慢走着,也不答话。
南初叫他去休息,他也不开口,机械的回了房间,呯地合上房门。
傅止衍不高兴她的注意力在别人身上。
“你怎么不关心关心我?”
南初笑着推他回了房间。
二人洗漱完毕,又下来简单吃点早餐。
不管怎么说,大白天睡觉都是件很羞耻的事,但两人实在累极,再次回到房间,相拥躺在一张床上,沉沉睡去。
但是这天,无云却怎么也无法安心休息,他想着自己压着他喘不过气的仇恨,几乎要把自己逼疯。
三个师弟和两个徒弟的音容笑貌近在眼前,他们的身体越长越大,好像要把他压得粉身碎骨。
夜幕降临,他仍旧疲惫地睁着眼,整个人就跟没睡一样。
趁着傅止衍回公司处理公务,南初走进无云的房间。
他仍旧端坐着,眼神发直,显然还没从打击中回过神来。
“跟我走。”
无云掀掀眼皮子看她,却还是没说话。
南初冷冷道:“去钟家。”
钟家和张怀玉勾连太深,他们之间无论如何都不会不联系。
既然已经落进了张怀玉的圈套,不如直接去钟家把事情弄明白。
无云眼前一亮,脸色生动起来。
钟克俭!
南初戴着皮手套,右手拿着马鞭敲打左手,笑眯眯的跟钟家的保安说着拜访对象。
看门的保安请示过管家,尴尬地对她说:“老爷不在。”
南初仍旧在笑,刚刚那句‘说我不在家’,她可没听错。
“那好吧。”
好吧?保安纳闷的看着这人令他脸红心跳的女人,什么好吧?
晕倒的瞬间,保安终于知道了什么‘好吧’。
南初吹吹手上不存在的烟尘,歪头冲着别墅正门微微一笑。
迎面而来的保安、保镖像马蜂般蜂拥而至。
南初笑意不改,和无云一左一右徐徐走过,双臂不停挥舞着。
一路上,前来阻挡他们的人不断倒下。
有人想掏出枪,被南初发觉,长鞭抽过,那人突然发现手里的枪瞬间消失。
等他扭头四下寻找的空当,‘咻’地长鞭再次挥来,灵巧的在他脖子转了一个圈。
下一瞬,南初轻轻使力,鞭子上的人被远远甩了出去,生死不知。
不一会儿,蜂拥而来的人被尽数清理干净。
监视器前。
管家早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不敢看钟克俭的脸色,几乎要把头埋到胸口里去。
刚开始还在得意的钟克俭,这时脸上一丝儿笑意都没了。
倒下有想再站起来的,南初头也没回,直接甩出一鞭子,再没人敢站起来。
南初和无云都没说话,只对了个眼神,同时出手,只听轰地一声,震碎了客厅的大门。
钟克俭和管家看向门口,南初脸上已经不复刚刚的笑意,看他的眼神异常凶狠。
管家被她这凶恶的样子吓得几乎要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