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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 龙门 八,山庄杂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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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云旗山庄,主角永远是龙老爷子、五位公子、神秘的九大龙子及其他龙门高手,配角则是一大群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他们是管事、厮仆、侍女、马夫、厨子、门房及其他杂役。

这些默默无闻的小人物,维持着山庄的日常运转。

江湖并不总是光鲜醒目的高手,江湖也包括很多无名之辈。

从上到下,从高到低,形形色色,构成一个整体。

山庄里的孙管事,一大早就到附近田庄及城里招募了三四十名闲汉、农夫,充当山庄的临时帮工。

老爷子的寿宴越来越近,届时大量的宾客需要招呼安置,山庄原有的人手短缺,不得不在外面补充人手。

山庄太大,加上附近数十顷良田,当然不止一个管事,所以孙管事只管后厨和马厩。

本次招募,待遇十分优厚,做一个月帮工,工钱为六两银子,而且包含简单的食宿。

寻常人家月入不过三四两银子,乡下农户收入更是微薄,因此应者云集。还有好些熟人腆着脸陪着笑让孙管事关照关照的。

孙管事被人拍足了马屁,说尽了好话,得意非凡。

很快,他便招募了一帮粗手大脚、看上去老实肯干的帮工。然后,孙管事站在后院给新来的帮工训话。

望着底下人毕恭毕敬、唯唯诺诺的模样,孙管事感觉自己好像战场上的将军一样神气。

他要教导这些人懂规矩,知分寸,闲话要少说,手脚要勤快。

龙门乃本地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龙老爷子乃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人物,所以在龙门,就算是一个下人,也得知头知尾,像模像样。

管事在前面说得口沫横飞,新来的帮工不为所动,这些人多数属于大字不识几个的粗人,只想赚些银子补贴用度,大道理说的震天响,不如几吊子铜钱管用。

有的人在懒洋洋的捉着虱子,有的人东张西望,有的人直打呵欠。

孙管事见训话效果不佳,心下发急,声调不由得提高了许多,几乎变成直着嗓子在叫嚷。

“孙管事,你个老货,吵吵闹闹要作死啊!”旁边有人猛地喝道。

几名威风凛凛的汉子拥着一名白衣公子走进后院。

孙管事认得喊话的乃是惊风十六骑中的一位,而那名白衣公子,正是七少爷龙惊寒。

孙管事心里咯噔一下,想道:糟糕,这位爷可不好打发。

龙惊寒平时冷脸冷言,杀伐果断,山庄里的下人又敬又怕,畏之如虎。不似三少爷龙易水那样温敦仁厚,令人亲近。

孙管事一溜小跑过去,陪笑道:“七少爷好,小人正在整治新来的帮工,这些家伙闲散惯了的,不认真管教,恐怕会耽误事情。惊动了少爷,该打该打。”

龙惊寒双眼往帮工那边一扫,冷冷道:“找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孙管事道:“禀少爷,都是些田庄的佃户、本地的闲汉、乡下的农夫。”

龙惊寒道:“费总管甄别过没有?”

孙管事一愣,说道:“人手要的急,费总管事务繁杂,还没有请他甄别。哎,小人马上去办。”

龙门防守严密,外松内紧,即使雇佣一名下人,也要仔细甄别身份,以免混进官府的探子、江湖的人物。

龙惊寒脸沉如水,走近那群帮工,忽然指着一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庄稼汉打扮,手脚粗壮,一脸憨笑说道:“俺叫黑牛。”

“做什么营生?”

“啥营生啊,乡下种田的,农闲的时候也去城里做脚夫。少爷,俺有一把子力气,好用得很。”

“家中还有几口人?”

“有个老娘,嘿嘿,还有个小妹,年纪小呢,没出嫁。俺想多赚点银子,给她攒点嫁妆。”

满口本地口音,身上不带武功,手上脚上满是常年劳作的痕迹。龙惊寒点点头,又问旁边一个瘦弱少年:“你呢,叫什么?”

“陈小四。”

“看你斯斯文文,不像干粗活的。”

“啊,我原来是饭馆里跑堂的,东家生意不好,关门了,出来找个能填饱肚子的活干。”

没有丝毫武功,眼神畏畏缩缩,做惯了打下手的角色,衣襟一阵油烟味。龙惊寒又点点头。

陈小四生怕龙门不要,银子落空,急道:“少爷,我看起来瘦,但做事很勤快,不怕使唤,不怕吃苦受累的。”

龙惊寒简单说了声:“好!”望向下一个人,忽然身体一震,双目寒光一闪,瞬间又恢复平静。

“你不是本地人吧?叫什么名字?”

那人十七八岁年纪,衣衫破烂,脸上一直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仿佛从出生到现在表情就没有变过,说道:“回少爷,我叫阿常。”

“做什么的?”

“贩马,关外来的。”

“嗯?关外?”

“是啊,路上遭了匪了,抢了马,杀了人。我跑得快,捡回一条命,一路讨饭过来的。没别的活路,就想赚点盘缠回家。”

孙管事对这个永远笑嘻嘻的家伙印象很深,听说龙门请帮工,就一路死缠烂打,非得要他安排个差事。

想想也是,一个外乡人流落至此,无亲无故,身上没有半块铜板,不找活干只能饿死。

此人没有武功,身上没有半点真气波动。

龙惊寒定定地凝视阿常,忽然问道:“养过马吗?”

“养过,从小和马打交道的,知道马的脾性。”

龙惊寒不再理他,对孙管事说道:“这个人,就安排在马厩。刚才那两个,也可以留下。其他人你让费总管甄别一下,合适的就留下吧。另外,你想管好下人,光靠嘴皮子可不行,留下来的,让账房先预支一吊子钱,自然都听你的。”

孙管事连连答应。他相信七少爷的眼光,七少爷眼光毒辣,察人入微,在他面前,心怀鬼胎的、弄虚作假的通通无所遁形。

第二日,新来的帮工们开始了在龙门的杂役生活。山庄内统共有一百多个仆人、下人,在总管、各个管事的督促下,各司其职,忙碌起来。

后厨的劈柴、生火、烧水、洗菜、切肉、合面、烧菜。

马厩的清扫、刷马、铡草、喂料、备好辔头鞍鞯。

日复一日,枯燥而又繁复。

龙门财力雄厚,马厩里好马健马总共有一百多匹,其中十几匹乃难得一见的名种。因此马廊里的马夫、伙计、帮工足有二十几人。

笑嘻嘻的阿常忙上忙下,很快就赢得了大家的一致好感。

他懂马,通马性,手脚麻利,下的草料马吃得多,但凡马匹烦躁不安的,又能安抚照料。

他做事勤快,除了马厩的杂活,其他的事情也尽力帮忙。

他一直乐呵呵的与人为善,别人呵斥他几句,责罚他几下,取笑他几番,他也不以为意,总是一副万年不变笑嘻嘻的模样。

阿常照料龙惊寒的青骢马格外卖力,大概是因为七少爷格外开恩、赏了口饭吃的缘故。

到了晌午,匆匆吃了点杂面、馒头,马厩的马夫、伙计、帮工横七竖八倚躺在墙角或草料堆上歇息,闲聊打趣,消磨时间。

阿常半躺在草料堆上,嘴里衔着一根草杆,眯着眼,翘着腿,惬意无比。

黑牛因为粗手笨脚,不适宜干后厨的细活,也被安排到马厩打杂。此刻躺在草料堆另一侧。

他用胳膊捅捅阿常,问道:“阿常兄弟,你当真要拿了工钱,就回关外去?”

阿常笑笑,嗯了一声。

黑牛道:“关外还有别的亲人?”

阿常轻轻摇头。

黑牛道:“关外风沙大,又冷得很,哪有中原好?你长得不差,又有本事,照我说,你不如留下来,张罗个小营生,娶个婆娘安生过日子岂不更好?”

阿常笑眯眯道:“关外大草原的婆娘也漂亮啊。”

马厩的马夫头子董大头咂咂嘴说道:“嘿,要说漂亮娘们,这几日咱们山庄的门口就有一个,啧啧,那眉眼,那皮肤,那身段,好像画里的仙女一样。”

众人听了大感兴趣,忙问究竟。

董大头得意的说道:“前两天我给三少爷、七少爷牵马,正好在门口碰见。不瞒你们说,俺老董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美人,魂差点就给勾飞罗。哎呀,如果让我搂上一搂,亲上一亲,死了都心甘哪。”

旁边有人问道:“那这仙女从哪里来的呀?”

董大头低声道:“我听费总管提过,说七少爷给城里教坊的一个姑娘赎了身,那女的死活都要跟着七少爷,哪怕做奴做婢也心甘情愿。不过七少爷不搭理人家。那女的性子倔强得很,就天天守在门口,非叫七少爷答应不可。”

一帮人听了啧啧称奇,七少爷冷面铁心,大家习以为常,不过送上门的美女不收,也太过出人意表。

莫非他不好女色,另有龙阳断袖的癖好?

当然无人敢说出口来,只在心里嘀咕而已。

也有好事者想去看个新鲜,不过山庄规矩甚严,下人无事不得随意走动,也就嘴上调笑几句罢了。

过得几日,外面传来好消息,五少爷、六少爷大展神威,重创魔教,魔教的高手死伤二十几个,其余狼狈逃窜。

当晚山庄大肆庆贺了一番,连马厩的伙计也每人加了一碗羊肉、一角水酒。

五少爷、六少爷不知施了什么手段,数日内连连击败魔教方面的人马,喜讯陆续传来,管事们、仆人们、侍女们、帮工杂役们皆大欢喜,恨不得日日都有大鱼大肉的犒赏。

只有门外那女子,仿佛跟所有的喜事无关,依然日日守候,心意不改。

这日清晨,阿常尤在梦中,忽然被人轻轻两脚踢醒。听得董大头说道:“七少爷吩咐你,牵两匹马,跟他出门。”

阿常胡乱洗了把脸,牵上龙惊寒的青骢马和另外一匹白马,快步来到前院。龙惊寒如同危崖上的一颗青松,笔直挺立,在院中相候。

阿常心想:其实七少爷不算得十分英俊,但眉宇间的那种坚毅冷峻,叫人不可逼视,比那些鲜衣怒马的纨绔子弟好看多了,难怪有女子死心塌地送上门来。

阿常笑嘻嘻道了声“七少爷好”。

龙惊寒也不说话,只招招手,牵过青骢马,两人一前一后出门。

霜衣独自坐在门口的一块石头上,素手支着下巴,呆呆出神。秋风吹动身上的淡紫色衣衫,晨光下显得格外楚楚动人。

她看到龙惊寒出门,大踏步朝自己走来,不由得又惊又喜,站起身来,脸上泛起一阵红晕。

本来她决意以死相抗,誓死不做张知府的玩物,哪知道峰回路转,妈妈那日笑眯眯地过来,告诉她龙门为她赎了身,脱了乐籍,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妈妈,你可不是诳我?”

“哎呀,霜衣,如此大事,妈妈哪敢跟你开玩笑啊。你攀上了龙门这颗大树,以后好日子长着呢,可别忘了妈妈。”

“妈妈哪里话,你一向很关照我,霜衣没齿不忘。”

霜衣取出一些平日攒下的首饰,赠与妈妈。那婆娘眉花眼笑接过,不住地称赞霜衣孝顺乖巧。

霜衣知道,出手相救的,肯定是他,只能是他。

于是她雇了一顶便轿,直奔龙门云旗山庄,指明要见龙七公子。

她要当面问清楚他的心意。

霜衣并非扭扭捏捏的女子,她明白,有些事情,只能靠自己。

一个成熟的男人,一个经常欣赏自己舞姿的男人,一个不轻贱自己、对自己守礼始终的男人,除了心中喜欢,她想不出任何理由,他会这样做。

既然彼此喜欢,她不再顾忌什么女儿家的矜持,主动寻上门来,要捅破两人之间的这层纸。

可惜这些天他一直对自己不闻不问,霜衣心中酸楚,难过之极。

难道他根本没有喜欢过自己,仅仅是可怜自己而已?

难道他如同外表一样冰冷无情。

这几日她翻来覆去在心里盘算,既渴望见到他,又害怕见到他。

可一旦他站在自己身前,霜衣反而不知道怎么反应了,只感觉心跳得砰砰而响,脸上阵阵发热,于是微微低下头去。

龙惊寒道:“上马。”语气平静。然而霜衣却抬起头来,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龙惊寒扶她跨上马背,然后跳上她身后,两人共乘一骑,纵马便行。

阿常识趣,骑着白马,远远地缀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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