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魏东平的事我们先放放,等解决了你父皇的病再说。”燕妃眼里闪过一抹阴冷,伸了无数遍的手,好容易要得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了,却被迫一次次地缩回手来,这种感觉······真是太痛苦了。
那该死的钟瑜,生的女儿元钟灵竟然有这样的运道,竟然真的成为了谢允之的皇子妃,她若就此收手,她能甘心看着钟瑜的女儿风光荣耀的成为皇子妃,太子妃,再就是皇后吗?
她绝对不能容忍。
“安王,可真是没用啊。”她嗤笑一声:“他年轻的时候,就是有心没胆的人。”
谢闵行沉着脸,脑海里闪过父皇痛不欲生,鼻涕眼泪流了一脸,狼狈不堪的样子,这就是他曾经畏惧敬畏,高高端坐与金銮殿龙椅上,掌握着世人生死存亡的父皇。
在那仙丹对的威力下,他也不过是一介凡人,他也会死。
清风道长,可真是厉害,谢闵行想着,到底有些不甘放弃魏东平:“真是太可惜了,他说的好几件事情,全都应验了,若是他落到谢允之的手里,必然也能得到重用,便会成为我们的心头大患。”
燕妃摇摇头:“你把他看到太重要了,他能预见以后发生的事,的确很有本事,可是以后的事情是能从现在就改变的,你现在把自己的路一步步走好,以后不管是什么样的结局,你都能做到无怨无悔,那么,他的预言对你来说,还重要吗?”
谢闵行愣了一下,心内大震,母妃说的有道理,是他太想当然了。
燕妃和谢闵行母子两个,放弃了魏东平,依旧想要将建文帝的身边围的滴水不漏。
京城里,魏东平自昏迷中醒来,看着漆黑潮湿的牢房,身边吱吱叫窜过去的老鼠,腥臭的气味,一向被奴婢伺候的鞋面都不会落一丝灰尘的,几乎要昏死过去。
“来人啊,来人啊!”
魏东平呼喊起来,这地方三面墙,一面是铁栅栏,粗大的铁链子缠绕在栅栏上,一把大锁,挂在门上。
墙壁上一根火把,闪着昏黄的火光,照亮那方寸之地。
恐惧如野兽般吞噬着他的心,来个人,哪怕对他是嘲笑和讽刺,也比叫他一个人在这样棺材一样的牢房里,听自己的呼吸,要觉得好多了。
他拼命的吼叫,回想自己昏迷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元钟灵比他引到了客栈里去,只要娶了她,就能回归到自己前世的轨迹上去了,她依旧成为他坚实的后盾,他辅佐着四皇子,等四皇子登基,他依旧会位极人臣,风光显耀。
柳姨娘还怀着他第一子嗣,在庄子上养着。
他头痛欲裂,怎么会出现这种事,突然的,他想起了什么,昏迷前,是二皇子殿下谢允之打晕了他。
他眼前一亮,扑倒铁栏杆前大声呼喊起来:“来人啊,来人,我要见二皇子!”
门外突然响起了开门的吱呀声,一个高大修长的人影,迎着昏黄的火光走了进来,他就站在那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魏东平瞪大眼睛,却不知这人是谁。
来人上半张脸带着黑漆漆的面具,露出一双黑沉沉闪着犀利冷光的眼睛,身形结实,臂膀背负在身后,沉着自若地看着他。
魏东平莫名的,就觉得有些胆怯:“我要见二皇子。”
“你有话就说。”来人声音低哑。
魏东平犹豫了,来人便冷笑:“这是你唯一一次的机会,你若是不想说,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吧,等你无声无息的死了,我会叫人把的尸首丢到乱葬岗去。”
“不不,不,我说。”魏东平养尊处优许久,何曾受过这种苦,他慌忙说道,可要说了,脑子却一片空白,他忙问:“你想知道什么,只要你能放了我,我就把我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你。”
面具人便点头:“说你这段时间跟四皇子都说了什么,为何要纠缠元大人府上的姑娘?”
魏东平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不用想也知道,这人,必定是跟宫里有关的人,他是二皇子的人亦或者不是,他没有对他发问的资格。
小命要紧,他咬咬牙根,心一横,全都说了出去。
来人听了,很是意外,微微一笑,转身去了。
魏东平一愣,忙问:“我说的那些话,你都相信了吗?我说我前世跟元钟灵是夫妻,你们殿下会相信吗?”
面具人发出嘲讽的笑声:“我们殿下,可不是你这种小人,我们的皇子妃,也不是你这种臭虫一般的人物能亵渎的。”
来人来的突然,去的也快,等魏东平反应过来,昏暗潮湿的牢房里,依旧只有他一个,他慢慢感觉到了饥饿和口渴,他呼喊起来:“给我吃的,给我水,你们是不是要活活渴死我,饿死我?”
谁都不知道他在这里,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这样的恐惧几乎把他逼疯。
正三从地牢里出来,前来向谢允之复命,事关燕妃的话刚刚说完,提及元钟灵,谢允之抬手制止了他:“不用说了。”
正三疑惑:“殿下不想知道吗?”
谢允之看他一眼:“是又不是,都不重要,现在的元姑娘,只会是我的皇子妃,与他无关。”
魏东平在地牢里,悔恨的肠子都青了,他生性多疑,所求又过多,想要吸引四皇子的主意,从此被四皇子重用,他却担心说的太多,引起四皇子的猜忌,会被抹杀,因此,他只说了几件不轻不重的事,以应验自己先知的能力。
结果,就因为他说的太少,燕妃和四皇子丝毫即便可惜他的能力,也不是非他这员大将而不得。
魏东平在牢中饱受饥饿和干涸的折磨,昏迷中,眼前一幕幕的闪过前世的时候,他风光恣意的时刻,贤妻当家,美妾相伴,儿女孝顺,靖南侯府气象一新,蒸蒸日上。
他好容易获得了前世的记忆,有了先知的能力,还来不及使用自己先知的能力使自己平步青云,却沦到到现在地牢里老鼠一样的境地,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