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这个是两码事。”路绮笙立即狗腿,“再说皇上大人你是正人君子,我们本来就很互相尊重,不存在在安分睡觉的问题上有什么需要避嫌的。”
薄凉看一眼路绮笙满目的渴望,默默把被子里的脚收拢了。
路绮笙还再继续努力:“再说了,阿泽说过,要睡也是你睡沙发呀!”
……爱睡哪睡哪去!
薄凉再不犹豫,磨着牙说:“你要是敢上床来睡,我就把你睡了!”
路绮笙赶紧双手护胸,哆哆嗦嗦指控:“你、你!薄凉你学坏了!”
“那也是跟你学的。”薄凉心里那叫一个塞,没好气地哼道,“再罗嗦我就把你拉到床上!”
好女不吃眼前亏,路绮笙立马拔腿闪人,躲到了沙发边,看着薄凉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又看了眼屁股下的泛着凉意的沙发,哀怨了……
被薄凉驱逐出床,路绮笙只能老老实实窝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打开笔记本电脑,连上相机,准备仔细看看今天的摄影成果。
手指不停按击向下键,照片一张张闪过,有不错的作品,路绮笙就忍不住停下来把照片精修一遍,沉醉在工作中,也渐渐忘记了要睡沙发的委屈。
夜慢慢更深了,翻来覆去睡不着的薄凉眯着眼睛瞧一下沙发处,路绮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趴在沙发茶几上睡着了,身子因为夜晚的凉意而紧紧缩成一团。
静静看了几秒,薄凉挫败地叹了口气起身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走到沙发边就伸手将路绮笙捞起。
起身的时候薄凉无意中瞥了眼电脑屏幕,上面正是自己和路绮笙那张湖面合影。
照片被路绮笙在ps软件上一修,此时更加清晰,色彩也饱满许多,整个照片有一种梦幻般的甜蜜感。
薄凉低头看向怀里的路绮笙:“算你用心。”
路绮笙迷迷糊糊地将脸蛋在薄凉身上蹭了蹭,露出甜美的微笑。
薄凉的眼眸中暖意加深,走到床边轻轻将路绮笙放下,又给她掖好被子,自己才绕到另一边躺好。
床上已经被薄凉睡暖,身体微凉的路绮笙一进入被窝就越发舒展身躯,下意识地更加靠近温暖的来源处,然后八爪鱼一样手手脚脚全缠绕了上去。
薄凉来不及阻止,就已经被路绮笙抱紧了,身躯僵直,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醉酒那晚她的甜美……
打住!
薄凉对自己喝一声,砍掉脑子里的旖旎风景,奋力从路绮笙的拥抱中挣脱出来,翻身坐在床边瞪着眼睛看呼呼大睡的路绮笙。
他不敢相信,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刚才差点要崩溃!
伸手捏着额角,薄凉觉得自己确实该睡沙发了……
给自己倒了杯水,薄凉端着杯子坐到了沙发上,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回路绮笙的电脑屏幕上,盯着照片中两人的倒影看了良久。
鬼使神差的,薄凉找来自己的u盘和笔记本电脑,将那张照片从路绮笙那里拷贝了出来,转存到自己电脑里。
又一个手指微抖,薄凉就将照片设为了自己电脑的屏保。
重新更改了屏保显示时间为最短的一分钟,接下来薄凉就端坐在沙发上等着屏保的出现,然后一遍一遍,看得不厌其烦。
于是,第二天一早,薄凉就打着喷嚏到前台重新开了间房……
路绮笙愧疚地在一边垂着头,瞥一眼薄凉,见他鼻头红红的,又赶紧低回去做忏悔状。
薄凉冷面相对,故意说:“如了你和你家阿泽的意,你高兴了吧。”
“没有,我错了……”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在被窝里,而薄凉缩在沙发上,路绮笙真是难得被薄凉感动了一把。
直到这种感动,在听到薄凉的喷嚏三连发后,就立刻变成了愧疚。路绮笙现在真是万分后悔,完全忘记了最开始是薄凉不准她上床,一心就想,早知道就不作了,以前也不是没睡过一张床,非要说什么让薄凉睡沙发。
“这几天我会好好照顾你,让你尽快好起来。”路绮笙信誓旦旦地保证。
薄凉看着路绮笙低垂的头顶,知道自己已经“大计”得逞,嘴角就斜斜一弯,觉得自己的感冒没白发病。
“那好啊。”薄凉傲然挑眉应道,可还没神气三秒,一个响亮的喷嚏又打了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薄凉借着感冒,霸占了路绮笙所有的业余时间,可劲儿支使路绮笙跑前跑后。
害得路绮笙每晚回到自己房间沾枕就睡,偏偏还敢怒不敢言,每次想反抗,都被薄凉的连声咳嗽给憋了回去。
无精打采到了交流会上,路绮笙还得面对宋泽吉略带怨念的目光,搞得她是两头为难。
好不容易熬过了交流会即将结束,路绮笙终于趁着主办方办的散会聚餐能和宋泽吉好好聊会儿了。
“绮笙,这几天你照顾薄先生辛苦了,看你的黑眼圈……”宋泽吉心疼地看着路绮笙眼下的青色。
“他好了就行,也没白辛苦。”路绮笙笑笑,带着几分苦涩,“就是最近没什么时间来找你,明天我就要回a市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
佳人难舍,宋泽吉更是心神荡漾,这几日见而不得的思念之情瞬间就涌上来,趁着众人都在大快朵颐,伸手就悄悄握住了路绮笙的柔夷,动情道:“只要你想见我,我立刻从b市飞过来。”
路绮笙愣了愣,两朵红云飞上双颊,羞涩地抽回自己的手,笑道:“也不用你那么辛苦,明天我走的时候你去送送我就行。”
“当然要送你。”宋泽吉望着羞红脸的路绮笙,“而且刚才我说的话也是真心的,本来就算你不说想见我,到时候我也会忍不住来见你。”
听了宋泽吉近乎赤、裸的表白,路绮笙愈发娇羞,却不知有一双冰冷的眸子隔着落地玻璃窗正注视着两人浓情蜜意的身影。
刚和客户谈妥生意,路过这里的薄凉冷哼一声,修长的指节狠狠理了下自己的衣领,调头走开了。
路绮笙和交流会上的同事热闹完了,回到宾馆时已经临近深夜十二点,喝了点小酒的她脸色酡红地掏出自己的房卡准备刷卡进去休息,房门刚刚因感应到磁卡而付出“滴答”的开门声时,隔壁薄凉的房间就被打开了。
“你还知道回来?”薄凉靠在门边,冷冷地质问。
路绮笙不知危险靠近,傻傻地抬手打招呼:“嗨!土豪,你还没睡呀?嗝~”
听着路绮笙悠长的酒嗝声,薄凉只觉得自己额上青筋暴跳,几步上前就将路绮笙的房门推开,顺带把路绮笙拽进屋里。
“哎哎,薄凉!你把我弄疼了!”路绮笙用一只手去救另一只被抓紧的手腕。
薄凉下意识地松了松力道。
“你就知道对你的苏娆温柔!”路绮笙酒后胆子也大了,张嘴就将心中所想的指责统统说了出来,“对我不是呼来喝去,就是虐待!还污染我的眼睛,幸亏我身体好,看了你的小鸟都没长针眼!还有啊,你……”
什么鬼……
薄凉咬牙听着路绮笙喋喋不休地唠叨,也再不手软,拎着路绮笙就将她拖到浴室里,蓬蓬头一开就对着路绮笙的脸喷过去!
“哇!”路绮笙惊叫一声,被冰凉的水一刺激,酒就醒了一大半,“薄凉,你疯了?你干什么呀!”
“我看你才是疯了。”薄凉把水关掉,面无表情地看着路绮笙,背着他和别的男人握手相笑也就算了,回来还给他喝得醉醺醺的胡言乱语!简直是叔可忍婶婶也不能忍!
路绮笙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渍,恼火得很:“这是冬天唉!你用冷水给我醒酒?你从前在家喝醉了的时候,我是不是给你倒茶煮面了?是不是扶你上床睡觉了?”
薄凉冷笑:“那是因为我醉了也不嘴贱。”
……苍天啊,来个雷劈死这个真正嘴贱的恶人吧!
路绮笙斗不过薄凉,恨恨地扯过浴室的毛巾,胡乱擦了下脸,又低头看一眼自己濡湿的外套和毛衣衣领,忍不住又抱怨:“都怪你,明天中午就要回a市了,你现在把我衣服弄这样湿,干都干不了。明天阿泽可是说了,要来送我登机的,我难道又要去箱子里翻脏衣服穿出来见人呀?”
又是阿泽!在a市有程源,出个差就来个阿泽!薄凉发现路绮笙还真是没闲着的时候!
忍了忍,薄凉闲闲地边走出浴室,边说:“那就丢掉重新买,你这几件衣服值几个钱。”
路绮笙眼前一亮,发现了商机:“是啊!土豪,是你弄坏了我的衣服,理应由你给我重新买吧?”
薄凉翘唇一笑,回眸灿然道:“好啊,明天上午先带你去买了衣服,让你美美地和你的阿泽道别,我们再上飞机。”
“好耶!”路绮笙跳出浴室,高声欢呼。
第二天一大早,路绮笙就精神抖擞地敲响了薄凉的房门。
显然昨晚等路绮笙到半夜的薄凉还没睡够,顶着乱发带着一脸倦意将门打开,沉默地凝视着路绮笙。
“当当当~!土豪,早上好,这是您的专属叫醒服务!”路绮笙边说边原地转了个圈,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暖暖的牛奶捧在手心里,端到薄凉面前,好像是刚才变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