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恺对这个妹妹还是很疼爱的,他们的关系也很好,对于陆南沂这种话,他自然扫过去一个冷冽的眼神。
陆南沂扯了扯嘴角,瞪了眼唐墨,嘟囔道:“这位贺三小姐,我可拿不住啊。”
几个人正说着的时候,这边婚礼的仪式已经正式开始了,宣读誓言,交换戒指,拥吻。
这一切都十分的顺利。
父母上台的那一段,叶汐哭了,贺子淮也很疼惜的擦拭,至少在人前,所有人都尽力表现出一副,我很幸福的样子。
薛茗予没跟他们凑热闹,毕竟是大了两三岁,没什么兴趣凑热闹,就站在一旁观礼,礼成后,大家都移步到侧楼就餐。
之后贺子淮和叶汐会直接去机场,他们定了国外的蜜月旅行。
穆皎很无奈啊,知道这个时候他们那边应该已经举行完婚礼,应该已经吃饭了,但是,莫尔提出要去找爸爸,她还是不想去的。
虽然婚礼没有请媒体,但是也会有媒体等在门口,去试图捕捉什么有趣的新闻吧。
而且最重要的是,贺家对她已经深恶痛绝,她也跟贺言恺和贺子淮表示过,她真的不会去的。
但是,莫尔就赖在她的腿上。
蹬着小短腿,委委屈屈的说:“阿姨,我想爸爸,我要见爸爸,求求你啦。”
穆皎无奈的揉了揉他的脸蛋:“咱们不是说好吗?待会儿就去吃肯德基,你怎么又要去找爸爸了。”
他理由很充分的说:“我想他啊,我就是要见他嘛,阿姨,你带我去找爸爸啦。”
小家伙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儿,突然就提出来要去找爸爸,磨的没办法,穆皎叫judy带他去。
可小家伙还不干,不过他不干也是能够理解,因为薛茗予曾经告诉过莫尔,在潭市,他能够信任的就两个人,一个是他,一个就是穆皎。
很无奈,穆皎必须放下手中的工作,带着莫尔去了贺家。
一路上,穆皎也不忘劝莫尔,但是莫尔很坚持,梗着小脖子认真的说:“好吧,阿姨,我告诉你吧,其实是我爸爸他把我的卡片拿走了,就是玩的那个。”
他还用手比划了两下。
穆皎暗暗翻了个白眼,将莫尔抱住,掐住他的脸蛋,故作生气的说:“你真是个磨人精啊,为了个卡片。”
莫尔嘿嘿笑了两声,他太可爱了,就算再怎么生气,也没办法啊。
快到的时候,就给薛茗予打了电话,薛茗予已经吃完,正在雪地里站着,跟友人聊天。
闻言,对她道:“我这里离贺家的偏门比较近,你从这边过来,不会有记者的。”
“好,不过我话说在前头,以后别让我给你儿子当老妈子了。”
穆皎很是无奈,薛茗予淡淡扬了下眉脚,云淡风轻的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挂断电话,穆皎吩咐司机在前面停车,抱着莫尔下车,确实没有看到记者,之后一路抱着他进了偏门。
佣人都认识她,也就都没说话,只是还是表示了惊讶。
她也懒得跟他们解释,很快就看到了薛茗予。
站在薛茗予旁边的是国内很著名的经济学家,也是岑云的老朋友了,穆皎下意识的不想过去,打算打电话叫薛茗予过来,便将莫尔放下。
放下后,她还用手勾着莫尔,可是不远处,岑云的萨摩耶跑了出来,莫尔是个喜欢狗狗的孩子,他们家也养了一条拉布拉多,所以就挣脱了穆皎的保护,跑了过去。
但是,就在电话接通的瞬间,穆皎发现那条狗根本就不是友善的过来,而是非常具有攻击性的,它跑的很快目的性很强。
穆皎缩了缩瞳孔,急忙跑过去:“莫尔,莫尔!”
她的叫声,吸引了远处的宾客,薛茗予看到莫尔笑呵呵的跑向萨摩耶,而萨摩耶狰狞的朝莫尔袭去。
立刻便跑了过去。
穆皎整颗心都要跳了出来,就在萨摩耶马上就要咬到莫尔的时候,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快速的将莫尔腾空抱起,然后一脚踢在萨摩耶的脖颈上,接着大脚又狠狠踢了两脚,呵斥道:“滚开!”
萨摩耶瞬间就没有了脾气,在这个家里,谁也不敢对贺言恺大呼小叫,就连狗狗不震慑在他的威严之下。
随即,薛茗予跑到这里,穆皎也深深喘了口气。
而抱着莫尔的贺言恺,冷冽的眯了下眼眸,略略偏头,将莫尔交给薛茗予,抬手示意了下,萨摩耶就被佣人拖走。
这个场面,也被闻声赶来的岑云看到,那是她最疼爱的萨摩耶,陪了她很长一段时间了。
看到它奄奄一息的被拖走,岑云心里不是滋味,但是当下,又不能说什么,还是走过去,关切的对薛茗予说:“薛先生,你儿子没被吓到吧?”
薛茗予扫了眼莫尔,他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被一个大叔抱起来了,又交给了自己的爸爸。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而且刚才贺言恺抱着他的时候,有意的将他护住,并没有让他看到狗狗被打的样子。
薛茗予抿了下唇角,但也难掩担心,面色有些不悦,开口道:“大概是我们唐突了。”
岑云抱歉的揉了揉莫尔的脑袋,又对贺言恺道:“狗不是被拴着吗?好端端的,怎么跑出来了。”
贺言恺哪里知道,他只是看着穆皎,上下扫了一眼,倒是很怕穆皎有事,她看样子只是稍微受了点惊吓。
穆皎也注意到他赤裸裸的目光,真的是旁若无人的看着她,连岑云的问话都自动无视了。
一边站着的有夏景琛,唐墨和陆南沂,还有贺子淮的一些朋友,一些前来观礼的宾客。
大家都看着他们。
这场面很诡异。
穆皎心脏不可遏制的一紧,瞪了眼贺言恺,贺言恺却还看着她,甚至还走到她面前,抬手将她肩膀上掉落的灰尘拍掉。
岑云很明显的不悦,紧紧抿着唇角盯着穆皎,穆皎敛了敛神色,冷漠的推开贺言恺,低声道:“你清醒点,这是贺子淮的婚礼现场,还有很多的宾客在看着我们,你妈妈在问你话。”
贺言恺淡漠的动了下眉梢,他很清醒,只是那一瞬间就是想看看穆皎,真怕他再晚一步,不只是那孩子有事,就连穆皎都会被牵连。
见贺言恺还这么执着,穆皎深深沉了口气,伸手将他拽过去,冷声道:“贺夫人,很抱歉出这样的事情,我现在就走。”
说话间,她扫了眼薛茗予,薛茗予点了点头,穆皎便转身离开,谁知道后知后觉的贺子淮和叶汐赶到这里。
“来了怎么还着急走了?不留下来喝一杯吗?”
贺子淮的声音由远及近的飘到她的耳朵里,穆皎脚步顿了一下,可还未回头,肩头就多了一只手,她微微偏头,就见贺言恺揽着她的肩膀,低低沉沉的开口:“下次吧。”
说罢,他就搂着穆皎出了贺家的偏门。
贺子淮也很会给自己找台阶下,笑着看向岑云道:“云姨,看来大哥和她的关系还跟以前一样好,做不成夫妻,还可以做朋友,您也不必操心,萨摩耶出来就出来了,索性谁都没事,不过是条狗。”
他淡笑着牵着叶汐的手,向各位宾客解释了一番。
但岑云已经彻底没了好脸色,爱狗的人,对狗都是有一种特殊的情感,他们认为狗也和人一样,应该得到尊重。
显然,贺子淮在给自己找台阶下的时候,顺便气了岑云一下。
岑云回到主楼以后,没有再出来,剩下的事情,都是贺子淮他们一家在处理。
过了会儿,岑云房间的门被敲了两下,佣人端着茶进来,站在她身边踌躇了两下,说:“夫人,您的萨摩耶之所以被放出来,我看到了,是穆小姐放出来的,她也许只是想搞砸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