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世加上一世,合起来也没有人这样为她拼过命,现在出现了这么一位明确表示喜欢她的人,她手足无措,内心无法应对,幸亏元结是那种我喜欢你就好,你不用有什么负担的人。从来没有追问过她什么,更是事事顾忌她的感受。
赵方逸府上接到消息后,马上带人与镇武军的人一起搜寻他二人。好在京郊并险峻高山,这处山崖还不算太高。叶柳听闻他二人遇险,报了王爷,和张令棋也跑来帮忙。贺晏如知道幼清掉下山崖,更是心急如焚。经过一番努力,黄昏时分,众人终于找到了他俩。
等找到二人,而且神智都清醒没有缺胳膊少腿,大家都松了口气。叶柳打量受伤的少女:表皮有些许擦伤,依然眉眼如画,眼眸清明,此时虽有点狼狈,却不难看。她用自己的披风裹着姚元结,自己冻得发抖。
王府的护卫们忙去扶元结。晏如搀扶着幼清也站了起来,用自己的披风裹住了幼清,又把胳膊上的伤口上药包扎了,其他地方的擦伤略作处理。
等回来府中,她和晏如推测这次是谁下的手:是幽冥?还是魏王的人?幼清受了伤疼得厉害,一时心烦起来,这次连累元结受伤,她很是气恼。
“我令人去查了,你先休息!”
赵幼清面无表情,那张未语先笑的脸上笼着一层阴云。她先后治好了几个中奇毒的人,有皇子、也有世家公子,还有江南的苏文枫。不知道动了多少人的利益,这么多人想杀她。
“幼清,你不要冲动。”他得快去查清楚这件事,立即动手,绝不拖沓,因此,贺晏如向幼清告辞而去。
晏如前脚刚走,曾新池后脚就来了。他看到幼清胳膊受了伤,忙关切地问:“要不要紧?我在外头才得到消息赶过来。”他这一向身体恢复了,常来幼清这边走动,他听到幼清出事的消息,就连忙赶了过来,人已经救上来了。
“小伤,不碍事。”幼清看了眼曾新池关切的神色。这位公子对她有别样的情愫她是感觉得到的,不过,这样的感情不在她思考的范围内。“多谢公子关心,都是皮外伤,我休息几天就好了,请回。”沐月转身送客,茶也没请他喝一口。
曾新池深深地看她一眼,心里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幼清在屋里寻了些伤药,前往姚元结住的小院。屋内,元结因后背重伤,趴在床上。大夫刚来看过,开了药方,此时,面对一碗苦药汁皱眉,不肯喝下。叶柳在旁边守着他,看得心焦:“你不是小孩子了,快喝!”边说边端起药碗就想灌元结喝下,“你快喝了我也要回五府了,今天可把我累着了,也担心坏了。”
姚元结性子执拗得很,扭过头去仍是不喝,他从小极少生病,才不喝这样的苦药呢!“公子,你快点喝下去,伤才好得快。”一边的仆从也配合着叶柳劝他。“叶大哥,你去休息吧,我等会喝。”元结扭着头敷衍道。
“你不喝,我就不走。”叶柳这是和他杠上了。
两人正在僵持,幼清拿着一纸袋子果脯出现在他们面前。
元结看见幼清,默不作声地接过叶柳手里的药一口喝光了。叶柳转过头看见空碗,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仆从在旁笑着说:“公子太厉害了。”叶柳听了连连点头——终于可以放心走了!想不到幼清一来,一切烦恼迎刃而解了。
叶柳边笑边不露声色地瞟了眼面前的小姑娘:容色妍丽,体态微丰,肌肤胜雪,未语人先笑,这水葱似的,也难怪元结如此惦记,这讨喜的长相哪个男人不爱呢?可是……人家姑娘已经有了人家啊,傻小子,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罢?在心里叹了口气,叶柳向他二人告辞,回王府了。
元结让沐月快坐下,又令仆人上茶,幼清让元结不要管她,又说起他的伤势。
“郎中说头上的伤不知道如何,伤在内里了,还要观察几天。后背的伤看似吓人,还好没伤到筋骨。”姚元结说了刚刚郎中说的那些情况,
“但是,公子怕苦不肯喝药,小娘子来得正好,替我们劝劝他。”进来上茶的仆从陪笑道。“下去!谁让你多话!”元结责怪地看了那多嘴的仆从一眼,那仆人无视他的冷眼,冲幼清微笑了一下就出去了。幼清拿出果脯,笑着说:“你一向是不怕喝苦药汁的,刚才和叶柳在闹什么?我给你带了制好的丸药和果脯,吃药的时候会好过点。”幼清说着给元结掖了掖被子。
“我不是怕苦不喝药,是那药中有一味叫什么来着,喝了会影响我。”
什么?幼清疑惑不解,出去拿了药方子一看,原来那位郎中开了麻沸散中的几味药材——可能郎中觉得他背上的伤比较严重,想让他的疼痛轻微点。元结在杏林堂呆过多时,他觉得他伤的这个程度并不需要这些药材。
原来如此,所以说姚元结是个人清——他并未学过治病抓药,却在耳濡目染间就知道了有些方子的弊端。幼清听了笑意深起来,她笑意盈盈地站起来:“有我在,你放心休息会。我来把方子略改一下即可。”
姚元结对于赵幼清是无条件地信任的,边看着幼清出去改方子边斜了身子躺下,脸仍对着她出去的方向。
幼清改好药方,又进屋来,掀开被子查看了元结的伤势,身上的伤口都已上药,看着纵横交错,甚是可怖。又蹲下身子看他后脑勺上的伤,也清理干净了上了药。
“头还疼吗?”幼清用手理了理他的额发,轻声问。元结点点头,他这头磕到石头了,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疼得厉害。
“那你侧着身子睡吧!”幼清扶过他的头,这头上的伤势最不好判断,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影响。那位郎中说得观察观察,幼清其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