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这双膝盖决不能再跪“公爷,这是快马从京师发来的圣旨...”“送信的人呢?”
“还在外面等候...”“杀了...”陈操将公文合上,然后递给王孝杰和洪承畴等人看:“你们以为此次回京述职,我的遭遇会不会和李如柏一模一样。”
“国公,你杀了信使?”
孙传庭刚刚从门外走进来,他在进门前看到了赵信带着人正在动手。陈操让他们把公文交给孙传庭,孙传庭看完之后便叹气道:“哎,朝中人难道就没有有识之士?值此关键时刻非要把人逼反才会办事不成?”
陈操哈哈一笑,然后道:“诸位,既然朝廷要逼我造反,那我陈操也不能坐以待毙,但我始终是大明朝的国公,还是有志之士,既如此,那就做一个看客吧;传我军令,辽西总兵衙门全部迁移,将广宁城周边各堡寨之军民,全部以战船运往松江,定武军暂留广宁,带走一切可带走之辎重物资,绝对不能留下一丝可用之物给建奴。”
“公爷,我军战船加上旗舰仅有四艘,无法运送多余人员,那赵天临带着大部分船队还在双台子外河,不过与咱们的战船隔得有些远,他们还是怕死。”
赵信说完便道:“公爷,不若咱们也学袁崇焕那厮一样,来一个鸿门宴。”
“赵天临鸡贼,我估计他不会上当,”陈操摇头:“不过邓广不会跟他,就看邓广怎么选择了。”
“那咱们该怎么把他骗上岸?”
陈操拿着手里的公文:“派人拿着北司的腰牌,这封公文就是调令。”
.京师,保国公府朱彦荣此刻接待的是孙承宗,皇帝在去日已经下达了一系列旨意,当中包括确定让孙承宗回家养老的圣旨。“孙督师此来,不会只是谈一谈简单的国事吧?”
孙承宗一脸的严肃,先是将陈操说过的话原封不动讲给了朱彦荣,然后才摆出沉思的表情:“魏忠贤祸乱朝政,毒杀君父,此乃大逆不道的逆罪,保国公,你以为呢?”
朱彦荣很惊讶陈操居然会把这些告诉孙承宗,但想到他在京师被魏忠贤冷遇之后便也能想到中间的关窍。“孙督师,陛下龙体还是安康的...”“老夫此来并不是与保国公开玩笑,陛下在十二日时便当着一众内阁大臣的面夸赞信王当为尧舜,保国公,这几日陛下已经停了朝议,所有军国大事皆由信王过目,霍维华更是进献了不知道哪里来的‘仙药’,这...李可灼一事可历历在目啊...”朱彦荣也严肃了起来,然后看着孙承宗:“督师,陛下的情况去日我等一众在京勋贵也去看过,精神还是不错的,就是浮肿了些。”
“前些日**中不知为何多了不少不知名的宫女,内官监的人事调动也异常的频繁,老夫甚是担心陛下的安危,只是现在已经被罢官回乡,阉党弄权啊...保国公,你执掌神机营,需要担负起陛下的安危来。”
朱彦荣皱眉:“京营部队由英国公执掌,不到万不得已,相信不会有我神机营出面的时候,再说,皇城内还有腾骧四卫,能出什么岔子?”
“保国公,腾骧四卫在御马监手里,御马监的提督太监可是魏忠贤的人。”
“督师老大人?你此话何意?你的意思是对皇上不利的是魏忠贤?”
朱彦荣此刻算是懂了,原来孙承宗的目的是在这上面,当下也就讪笑道:“他一个阉人,还敢祸乱朝政不成?再说...”说着朱彦荣小声道:“即便皇上无子嗣,但前些日子已经召见了信王,这说明什么?还需要什么来证明?一旦皇上龙体不测,那皇位可不是魏忠贤能做主的。”
孙承宗担心的正是这个,大明朝的国本在武宗时期便换了人,从那时起大明朝的皇帝便不再是长子,武宗无后,皇位只能传给堂弟,虽然都是成化皇帝的后人,但却失去了‘嫡长子’的身份。眼下孙承宗担心的是如他猜测一般,皇帝一旦殡天会有人告诉天下说哪个女子怀了皇帝的种,然而这种事情始终是猜测,谁都不敢提出来,正因为如此,孙承宗才会在此刻来拜访朱彦荣。见着孙承宗那担心的面模样,朱彦荣便拱手笑道:“老督师不用担心,京营部队在英国公手里,本公手里掌着神机营,而成国公手里还有五军营,定国公手里的三千营,此等部队都在咱们勋贵的手中,谅他魏忠贤也不敢做出什么逆事出来。”
“哎...”孙承宗叹了声气,他算是看明白了,这帮子勋贵世袭下来是根本不怕皇帝换代的,且不像文官有着一朝天子一朝臣:“老夫还是那句话,一旦京师有变,还望保国公等能够担负起陛下的安危才是。”
“那是自然...”.八月二十一,紫禁城“怎么样?”
客氏一脸焦急的看着刚刚从乾清宫走出的魏忠贤:“皇后可答应了?”
魏忠贤苦烂着脸摇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凡二人走过之地,路遇宫女一个个都静若寒蝉,两人不时便出了乾清宫,入得内务府中堂。堂中早已等候了多人,崔呈秀、许显纯、田尔耕等心腹三人端坐在位置上,就连已经退休的顾秉谦此刻也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内务府内,足以看出此次事情多么的重要。“督公(义父)...”这些都是魏忠贤的心腹,称呼上并未改变,而偏偏是外面都已经称呼魏忠贤为‘九千岁’了。崔呈秀当先开口:“督公,事情可有眉目?”
魏忠贤脸色阴冷的坐在主位上,一直沉默不说话,许显纯最会察言观色,便朝着客氏行礼:“夫人,事情是不是无转圜余地。”
客氏叹气摇头。魏忠贤这才道:“皇爷昏迷未醒,皇后不允此事。”
堂中四人都愣了过去,此事若是皇后都不答应,那他们怎么敢去操作,顾秉谦便道:“若是如此,还是尽快将那几个宫女送出去,切莫落了把柄,否则后患无穷。”
“杀了便是...”客氏阴冷道。魏忠贤喝骂道:“你这泼妇,尽干些有损阴德的勾当,若不是如此,皇爷也不会如此不受列祖列宗保佑,都现在了,你不想着为皇爷干些积德的事情,还在想着杀人。”
客氏被骂的不敢还口,出了气的魏忠贤这才看向四人:“皇后不答应此事,说皇爷已经决定要信王殿下继位,霍维华的药没有起色,今日皇爷已经晕厥过去四五次,情况不好,咱家的心里现在可是七上八下的不自在,你们可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信王历来受东林党人的教育,对于咱们可是厌恶的紧。”
崔呈秀紧张的说着。魏忠贤犹自记得去年信王朱由检见着他时说过的那句让他触目惊心的话。“我若是皇帝,必杀你...”想到这里魏忠贤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不仅是他,就连可是也是被朱由检责骂的过的人,而现在皇帝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如何保住自己的命才是他们现在最重要的选择。更何况魏忠贤这个阉党集团在这么多年来树敌太多,一旦皇帝殡天,他们阉党绝对不好过,内阁几个人虽然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人,但首辅黄立极看似顺从,实则在不少事情上都似有似无的违背了魏忠贤的意思。且黄立极的学生还曾在十王府内教授过朱由检,这一点让现在的魏忠贤极为担心。“施鳯来几个现在还可以相信,但若是皇上有不测,他们的方向我担心会突然转变,”顾秉谦作为魏忠贤的智囊,此刻也是无不担忧的说着:“坏了...”一众人看过去,魏忠贤抬头:“何事?”
顾秉谦摸着胡子连连摇头:“咱们不该如此着急啊...”崔呈秀的脑子是转的很快的,一听他这么说,便想到了是谁:“顾大人的意思是陈操那边?”
顾秉谦点点头,然后苦着脸看着魏忠贤:“陈操手握重兵在外,现在正值紧张局势之际,我们若是逼反了陈操,于我们只有害处,没有一丝好处啊...”魏忠贤急声道:“当时你们怎么干得出这等糊涂事?”
这句话谁敢接?谁都不敢接,因为要置陈操于死地就是魏忠贤自己,而现在出现了危险,再后悔也没了用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说话,因为他们都晓得自己犯了一个不小的错误。陈操在文官面前可是阉党出身,只要他们有这个由头,即便是陈操现在于他们不合,也可以尽可能的拉拢他,毕竟他拥兵在外。而新皇登基,考虑着陈操的原因也至少能保住自己一段时间,只不过现在他们活活的将陈**到了对立的面上。崔呈秀拱手:“督公,计划赶不上变化,谁也想不到圣上的病会这么重。”
魏忠贤看向顾秉谦:“今儿个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顾秉谦摇摇头:“没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若是真的出现了不可控的因素,我以为还是要在陈操的身上下功夫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