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我说了算“把赵本政叫进来...”乾清宫的管事太监赵本政一进西暖阁内,便躬身跪下去:“奴婢见过皇爷...”“赵本政,你去带着人先去懿安皇后住处告知朕皇嫂一声,让她派中宫管事与你一起去浣衣局,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客氏杖毙在浣衣局内。”
“奴婢领旨...”“慢着...”王承恩当即就急了,赶忙阻止了要走的赵本政,然后跪下道:“奴婢该死,请皇爷息怒,奴婢有话说。”
王承恩拉扯朱由检长大,自然是不会介意,他只是好奇王承恩想干嘛。“皇爷,杖毙客氏一事皇爷要慎重考虑。”
朱由检皱眉:“为何?你收他们好处了?”
王承恩摇头:“奴婢哪敢收受好处,奴婢不久前得知,那客氏的弟弟与儿子具在陈操定武军内,且军职不低,还有那田尔耕的亲戚也在陈操麾下为官。”
朱由检顿时火起:“好啊,这帮逆臣贼子居然早就想好退路了啊...这么说来,这些个腌臜货朕一个都杀不得...”“皇爷息怒...”王承恩再劝:“此事其实并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朱由检长出气:“讲...”“可按照皇爷先前的令旨,命魏忠贤与客氏一同去凤阳,老奴可安排人在半道扮作强人截杀了他们,不管从任何层面来讲,皇爷也是仁慈的...”朱由检仔细一想,这么做也不是不可以:“你起来...那两个腌臜玩意儿朕不想再看见他们...”“奴婢定然不负皇爷嘱咐...”“陈操啊陈操,难道真的要像皇兄和那老阉狗的所说的一样,放任听之任之?”
王承恩听到此处,便忍不住道:“皇爷,国朝事事艰难,处处有钱,若是陈操能搞得到钱财,其实用他一用也未尝不可...”“王伴伴,那厮的做法与造反无异,此等逆臣乱贼,若是不趁早铲除,岂不是任由其做大做强?”
也就是王承恩是从小拉扯朱由检长大,否则他也不会和一个太监说这么多。王承恩点头称是:“大行皇帝用得,为何到了皇爷这里便用不得?大行皇帝殡天之前曾几次告知皇爷要谨慎善用此人,且...皇爷恕罪,大行皇帝喜好木工任由魏忠贤使用陈操也能驾驭,如今皇爷事事躬亲,按理儿就更能用的好此人了。”
朱由检觉得眼前这个太监说的话很有道理,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可是前朝的大臣对于陈操的评价颇有微词,部分人言辞更甚,老师曾说阉党有钱的紧,结果朕听了崔呈秀的话搞了一个捐献,文官个个没钱,阉党以捐居然弄了近五百万两...”王承恩:“奴婢不该妄议朝政的,不过奴婢自个儿倒是觉得这帮人既然能这么有钱,定然有弄钱的法子,皇爷登基之后处处用钱,倒是可以用一用这些人,只要不是太过分,皇爷不仅可以充实国库内帑,也不会让文官觉得皇爷有什么不是之处...若确实是引起众怒,皇爷也可学学太祖爷的法子,拿些人开刀,这样文官们也会觉得皇爷是个广纳谏言的明君。”
朱由检点着头:“王伴伴的话说的很有道理,朕想通了些,只不过朕确实不喜魏忠贤和客氏。”
“嗨呀...皇爷不喜的除掉便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少了他魏忠贤,皇爷可以扶持下一个刘忠贤、李忠贤出来也未尝不可...”朱由检若有所思的点着头:“你的话朕倒是知道了...不过这些事情朕还需要斟酌,你先去办事吧。”
...“皇帝让魏忠贤和客氏一同去凤阳守陵,田尔耕与许显纯具皆革职下狱,崔呈秀斩立决。”
赵信说着将公文递给陈操:“朝议皇帝大发雷霆,当众扔了御砚又讲公爷您是逆臣贼子,不过听说皇帝是准备把客氏杖死在浣衣局的,被王承恩劝了。”
“邹维琏的差事办的不错,他这个顺天府尹当的好,给他送些钱财过去。”
陈操翻看了一下,然后笑道:“赵信,你猜皇帝杀不杀我?”
赵信嘿嘿一笑:“如果属下是皇帝,肯定要杀了,公爷现在的举动可不是尾大不掉的态势?况且又是作反诗又是带兵抗旨的,谁都容不下啊...”“恩,”陈操点着头:“看来需要杀你祭旗了...”“公爷,属下可是忠心耿耿啊...”陈操冷笑一声:“你知道我太多秘密了,必死。”
赵信眉头一挑:“公爷的意思是皇帝还是要杀魏忠贤?”
“哟,你小子现在学聪明了?”
“嗨,跟着公爷若还是笨的,岂不是孬货...”陈操说着便看着邹维琏写的信,然后摇着信:“邹维琏说皇帝深夜见了丰城侯,你想想,他连驸马都尉都没找,偏偏找了一个侯爵。”
赵信眼皮一眨:“勋爵府上有不少的家丁...”陈操点头:“邹维琏又讲魏忠贤出发之时带了数百随从...”“嚯,这厮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啊...”赵信又道:“公爷,丰城侯不过侯爵,他的家丁能有多少人?”
“他的家丁没多少,但他的右军都督府府兵可不少...”说着陈操想了想:“魏忠贤的生死可不是皇帝能说了算,魏忠贤的生死,得我说了算...”陈操突然有了恶趣味:“赵信,这件事情你亲自跑一趟,你与张凤年两人带着家丁队一路北上,魏忠贤出京赶往凤阳的道路定然是从河间府南下,从那里赶到凤阳是最近的,刚好咱们就在山东,赶过去应该来得及。”
“属下这就出发...”.当年陈操还只是锦衣卫的指挥佥事之时,曾在兖州府内和孔家的孔天喜打过交道,彼时任城卫大肆搜捕陈操,许开先曾到鲁王府求援,结果被鲁王这个胆小怕事的人给拒之门外。而如今,陈操却是以凉国公的身份堂而皇之的走进鲁王府。“下臣参见王爷...”陈操还是依照了礼仪给鲁王朱寿鋐行了个礼。承运殿内,此刻就坐的乃是鲁王为首,兖州府城内各个郡王在内的一场宴会,即便是兖州知府也没有资格在内。当中可谓就属陈操这个国公爵位最小。“免礼吧凉国公,”朱寿鋐挥手:“来人,安排凉国公就坐...”“下臣多谢鲁王厚待,下臣军伍繁忙,不敢久待,请鲁王恕罪...”朱寿鋐眉头一紧,他觉得陈操是不是哪根弦没有搭好,长史温良当即开口:“凉国公,王爷请你做客那是看得起你,你还要找些奇门借口来搪塞?”
殿中的郡王不少,当中有太祖、成祖及各个时期皇帝的后代,都与鲁王关系匪浅。乐陵王朱以泛放下酒杯,颇为不爽的看着陈操:“凉国公的官威还挺大的,鲁王爷请你你还要推辞?”
“哈哈哈...”陈操仰头一笑,然后道:“太祖爷有令,藩王不得私交大臣,臣身为国朝勋爵,又手掌重兵,若是被有心人记挂上了,岂不是遭了无妄之灾?再说现在又是国朝的敏感时期,臣可不敢犯这个大忌...”原来是因为如此,朱寿鋐更加喜欢陈操了,便哈哈一笑站起身:“无妨,陈操你带兵解了兖州之围,本王身为兖州府的藩王,岂能不代表天家设宴答谢一下你凉国公的功绩?”
“那臣就代表定武军全体官兵,感谢鲁王的款待...”出的鲁王府大门,陈操狠狠的吐了一口老痰在鲁王府的台阶上。“真他吗的不是东西...”许开先守在门外,见此便将陈操迎上战马:“公爷可是受了委屈?”
“猪一样的狗东西,还敢处处挖苦我,”陈操小声骂了一句:“玛德居然把弄钱的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来了。他们真的以为我的刀不快...靠,离开兖州府之时定要好好的整治一下这个鲁王。”
此时一座轿撵从陈操的马边驶过,陈操看了看,便问道:“这谁家的姑娘?居然往鲁王府内抬?”
许开先回头看了一眼:“听说是鲁王的妾室,孔家的人好像是,这几天经常去寺庙祈福来着...”陈操受了朱寿鋐的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下便跳下马,拉着战马往回走:“老子要去借王府的厕所。”
陈操转身回来王府侍卫自然不会阻拦,听闻陈操是要出恭,便带着陈操往右侧外院而去,陈操便喝骂道:“混账东西,下人的茅厕本公能用?”
于是乎,侍卫便将陈操带给了内院管家,管家便将其带到了中院的茅厕,这里的装潢还不错。一锭银子丢给管事:“去给本公弄些丝绢来...”管家一笑,心想这个凉国公居然这么奢侈,鲁王爷也不过用纸,你居然还要用丝绢,不过看在钱财的份上,管家点头:“凉国公慢上,小的这就去给凉国公置办。”
鲁王府可是山东地界最气派的王府,没有之一,承运殿在中院,中院过去便是银安殿,整个银安殿光是房间就不下一百之数,陈操刚刚越过照壁进入银安殿范围便看见先前的轿撵从侧门照壁出转入,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