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
林果耳边听见这一连串的动静,还没来得及抬头,一道碗口粗的劫雷以不及掩耳之势兜头劈下! 周围这么多洗墨池弟子,竟没有一个反应过来的! 那只巴掌大的乌龟缩了缩,看样子是要缩回画中去,但看一看来不及躲避的林果,一狠心,竟然硬生生飞上去,就要硬抗这第三道劫雷! 其实这只是一眨眼时间而已,那只乌龟暂且不提能不能抗过第三道劫雷,就是这底下三百多个洗墨池不知好歹非要待在人家渡劫现场的弟子,说不得都要被劈中! 只是这时,凭空突然跳出来的一个身着黑红相间长袍的修长身影,抬手间,一支玉做的毛笔轻轻在空中划过,一个简单的阵法瞬间成型,泛着淡淡的墨光,牢牢地护住这些无辜的弟子。 “噗!”
那只乌龟此刻已经被第三道劫雷贯穿,但竟然强撑着一口气未死!只是痛苦的在空中翻转。作为一只壳特别厚的乌龟画灵,天生就是防御属性,这会儿也正是因此,才侥幸没死。 见状,在场洗墨池弟子纷纷松了口气,没死就好。只要当场不死,劫后金光总会治疗它一切伤痛。再加上,这只乌龟本就是画灵,并无实体,只要得到足够的能量补充,总会恢复的。只是这口气还没完全吐出来,众弟子就看见了半空中黑着一张脸的墨长老,所有人顿时色变! “墨,墨长老……” 看着原本激动不已的人群瞬间焉了,泯然悄悄往人群后面退,她可不是洗墨池的弟子,就算墨长老生气,应该,应该也管不到她头上吧? 谁知道泯然打的一手好算盘,耐不住墨长老人家不讲理啊!直接大手一挥,一个结界瞬间成型,把所有人都给拦住了。 “你们不是修士?”
这话问的好奇怪,泯然刚想抬头,就被竺宓狠狠地按住了,一个劲儿的给她使眼色。泯然下意识觉得不妙,于是悄咪咪的闭上了嘴。 只有那些师兄师姐们有气无力的回答声。 “是——” “既然是修士,不知道遇见旁人雷劫就要避开的道理?还是说你们已经厉害到可以无惧劫雷了?”
“不,我们不敢……” “我看你们挺敢。这不是在看热闹吗?”
眯起眼,冷冷的看着底下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子。墨长老一直都知道这些弟子们胆大的很,但没想到居然敢这般无知。若是刚好有人临近渡劫却没有准备好,岂不是要造成一桩惨案? 再加上刚刚从苑长那里得到的消息,让他心里一阵急火难耐,狠狠地训斥了弟子们一顿,将林果和那幅画都给带走了。 等墨长老走的连个背影都看不见,洗墨池弟子才敢大声喘气儿,然后再次投入了奋战之中。或许是被刚刚林果师兄刺激到了,这会儿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干劲儿十足! 泯然见状也不再打扰,迅速告别竺宓,回自己屋子去了。 其他忙她还可以帮一帮,可这种写字画画的本事她可没有。庄家是个修仙小世家,他们这些孩子一开始的启蒙读物可不是什么字经,而是一本本炼气诀的书。虽说修士活的时间长了,其他技艺自然而然都会学上几样,可泯然如今才十岁,能把字写的比娘亲好都已经很不错了,若要指望她比拟这些沉浸其中最少也得十年的洗墨池师兄师姐,她可是比不上。 不过,刚刚那些已经消失的古怪丝线,倒是可以研究一下。 说干就干,只是回到自己屋里鼓捣了整整七天的泯然,终于青黑着一双眼宣布,自己可能真不是写字画画那块料。写画的东西连一道劫雷也没招来,反而把她累的不行。由此可见,竺宓师姐他们是真的累啊! 这回出来,也是因为竺宓给泯然传的传讯符,邀请她来观看洗墨池弟子间的对战。 当泯然到达九木苑特意给各个分苑安排的巨大比武场时,这里已经是一片人山人海了。因为她出来的比较晚,所以这场小比已经接近尾声。不过,她倒是刚刚好赶上竺宓师姐与另外一个师兄的对战。 只是一路走来,泯然听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倒是让她忍不住入了心。只是看看台上的竺宓师姐,泯然还是决定先看完这一场比试再说。 洗墨池弟子的对战一直都是九木苑弟子每次必要观看的,因为他们那些字画彼此之间的对战挺有看头。比如说现在,竺宓虽然平日里看起来不着调了些,可动起真格来,竟然也挺有气势。 只见台上的竺宓轻轻一挥手,一连串字符瞬间从她手上席卷全身,形成了一层厚厚的保护层。任凭对面那位师兄如何用幻化出的长矛戳刺,都保持着铜墙铁壁的状态,任尔东西南北风。哪怕被戳出个破绽,连对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又重新补上了。 最后,那位师兄实在是没办法,无奈的叹了口气,举手认输。 “竺宓师妹,从第一次小比你就用这张画,现在还是这张,你这也太犯规了吧?”
竺宓脸色有些红,但这是幅字也是她自己画出来的,招老不算什么,只要好用就行了。 轻轻一震,那行‘野草连原泛天际,刀枪剑戟也无妨’也迅速隐入她储物袋里的那张纸上。 这张字是她十六岁看见一片因为疯长被割掉结果过段时间照旧生长的草地时一时兴起写的,没想到竟然一跃而入品。虽然只是最低的九品,但也足够震惊洗墨池上下了! 只是,竺宓心情有些沉闷,从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一幅可以入品的字了。之前和诸位师兄师姐一起关在一起写字画画,除了林果师兄,其他人全都没能画出来。 不过,竺宓这点儿低落的愁思在看见冲她微笑的泯然之后顿时就化为了激动,一把扑过来! “泯然泯然!你看我厉害吗?厉害吗?”
不小心往后连退两步才止住竺宓扑过来的劲头,泯然才勉强站稳。然后看着这位如今越来越没有师姐范儿的师姐,郑重点头。 “师姐很厉害。”
“……呀!”
本来还不觉得有什么,可一对上泯然认真的表情,竺宓就有些不好意思。说来也奇怪,泯然明明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可竺宓就是有种自己被泯然包容的感觉。当然,这种感觉让她很是受用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