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云梦沼泽灵药园被破主要原因,还是敌方的进攻力量超过己方的防守力量太多,练气修士就有一倍的差距不提,筑基修士更是比对方少了七人之多。何况还有魔焰六凶这样的成名修士在内。当实力的差距达到一定程度,一切手段与计谋都显得苍白无比,失去了意义。所以责任其实不在驻守灵药园的修士,而是宗门没有派来增援,导致守备力量的不足,才给了敌方修士可乘之机,非驻守修士之过。但这一点谁也不敢不能说,六人提都都没有提,宗门怎么会有错误的决策呢?或许宗门更重要的目标,需要抽调人手呢?种种原因导致不但丢了灵药园,筑基修士折损过半,练气期弟子也几乎死伤殆尽。综合种种原因,吕乐不认为宗门会严惩,最多象征性处罚一下,所以才返回宗门,否则早就逃之夭夭了。筑基期修士培养不易,金煌剑派两万多名练气弟子,明面上才有四五百筑基执事,这还是因为筑基期寿命多一倍以上的缘故。筑基境界在小宗门、小家族完全可以担任宗主或族长,算得上最高掌权者,就算在金煌剑派也算是中高层,自然不会因为不是过错的过错就舍弃不用。眼下有筑基期的境界,在如今的修仙界也算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以仙府之神妙,何处不可去得?他的根基不在于宗门、不在于人脉关系,而是在于自身的境界实力,更是在于同他穿越而来的仙府。吕乐微微低头面色平静,心中闪过诸多思绪。听完六人的讲述,屠长老随手布置了一个隔音结界,转过头开始看向温长老,二人开始交头接耳起来。因为结界的关系,吕乐几人在下方听不到长老们的谈话,只能静静等候发落。其实修仙者记忆力惊人无比,并不需要听见声音,只需抬头看见口型就可基本判断出对方所说,但金丹长老当面,六人自然不会自诩聪明做这些小动作。过了大约半刻钟的时间,屠长老打出一道法力撤销了隔音结界,目光逼人扫视了下方六人,顿了顿才说道:“云梦沼泽灵药园被破,给宗门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虽然主要的责任不在尔等,但尔等身为驻守修士,不管原因如何都有一部分不可推卸的责任。”
“不可不罚!”
“就罚没尔等七年的年俸,至于药园的主事陈玉成则是双倍处罚,并且还需去正面战场的大营听命十四年。”
“尔等可有异议?”
屠长老不怒自威,洪亮的声音在空旷大殿内回荡,显得威严无比。“回长老,弟子并无异议!”
吕乐、陈玉成、钱峰等六人齐齐拱手,异口同声道。金煌剑派的筑基修士每年有一块中品灵石领取,也就是一百块下品灵石,七年就是七百块下品灵石。七百块灵石对普通筑基初期修士而言也不过稍稍肉痛,对筑基后期的陈玉成、钱峰来说更是毛毛雨,就算是翻上一倍也是如此。对如今的吕乐而言根本没有感觉,现在他的储物袋中正安安静静躺着数万块灵石,还有一个老牌筑基修士的战利品放在仙府没有清点。这个处罚比想象中还要轻,确实只是象征性的处罚一下,一时间几人心中紧绷着的那根弦总算松开,心情总算放松起来,除了一个人。一千四百块灵石足以买一件上好的极品法器,但对家族出身的筑基后期修士陈玉成却算不得什么。而以他的实力而言,在没有金丹修士不出手的背景下,去前线大营效力十四年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大风险,只要不遇到最顶尖的筑基修士,或者遭遇围攻,一般情况不会有生命危险。虽然处罚不轻不重,但经此灵药园一役,身为主事却没有守好宗门的财产,无疑会让陈玉成履历上有一个大大的污点,影响到他在宗门的前途、家族里的地位。一时间,他心中的苦涩复杂难明。“温师弟,老夫这样安排你看如何。”
见几人并无异议,屠长老轻轻颔首颇为满意,随之目光一转看向温长老道。温长老直视着屠长老,气势上不弱半分,过了两息才转过头移开目光,爽朗一笑道:“既然屠师兄如此安排,那温某自然给师兄这个面子。”
温长老一甩捏在手中折扇轻轻摇着,望着下方六人不知想些什么。这次两位长老的谈话并没有布置隔音结界,吕乐听在耳中。他感觉这位温长老应该和屠长老一样,是个强势的人物并且实力不俗,否则屠长老也不会专门询问其意见。只是不知屠长老为了把这件事情压下去又付出多少代价呢?要知道排名如此靠前的灵药园分量可不低。而被派去驻守灵药园的修士,基本都是对屠家比较亲近的,在这个灵药园经营如此之久的心血一朝丧尽,想必就算是金丹家族损失也绝对不小。屠长老见此,目光却有些微妙的变化,但谁也没有发现。只见屠长老站起身来,对着下方的六人道:“既然如此,就这么安排吧。”
“经此一事相信你们也明白了前线的凶险,以后执行宗门任务之时,切记不可粗心大意。”
说这两句的屠长老背负双手走下台阶,当先朝殿外走去,脚步颇快一会就不见了身影。温长老见此,也跟着其走了出去,并没有训话的闲情雅致。“弟子谨记,恭送两位师叔!”
几人自然让到一边躬身行礼,等金丹长老全部走出后,才直起身子。不知是不是错觉,吕乐感觉这位温长老临走前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瞬。莫非是因为自己灵觉敏锐,最先察觉两位长老到来?吕乐无从得知,得不到答案也就不去多想。六人相视一眼,也齐齐松了一口气,面对金丹修士的压力确实不小,就算是两位宗门长辈。经过一场大战下来,回到血狮古城还受到责罚,这使六人的兴致都不高,在两位长老走后说了几句场面话也各自离去。“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