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又敢暗算……”
“先是用灵宠偷袭,如今又以灵障算计,听说你没被送上来以前,好像还用各种见不得光的下作手段,在幻空山里暗算了不少人……有本事,你自己出来,和我们光明正大的打一场!”
“秦天,你还是自裁吧,灵障这种东西,它护不了你一辈子,最多几日,它便会自行消散。现在的你,犹如瓮中之鳖,灵障未散,我们冲不进去,但只要守在这里,你也逃不掉,只能坐以待毙。”
面对那三位幻空山核心弟子的叫骂声,秦天既不气也不恼,只是微微一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似乎在不久之前,好像有人说过,若是今日不能斩杀我,就要给我做婢女,天天铺床暖被。”
“你……”
此言一出,不论是唐小婉、方夜雨,还是始作俑者柳凝烟,三位女子脸上的表情,全部都完全凝固了。
“你放肆,想……想让我做你的婢女,简直痴心妄想!”
“之前说要为我铺床叠被的是你,现在说不要的也是你……坑别人的,我见过不少,坑自己的还是头一回见。”
秦天的脸上满是随意:“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好歹你也是一位半圣,说出去的话认不认,我倒是无所谓,全看你自己的选择。”
“想要我柳凝烟做你的婢女,做梦!”
但就在这句话,从口中柳凝烟吼出的同时,这片竹林之内,却突然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
“你要给谁当婢女?”
当这声音响起的同时,这片竹林之内,不论是地面,还是那一根根绿竹,尽数爬上了一层冰晶。
在这映雪峰,连声音都能冻死草木,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一个人——冷秋雁。
音色凛冽肃杀,砭人肌表,冷彻骨髓。
冷秋雁,幻空山首席大弟子,与其他几位核心弟子相比,她才是这映雪峰上,距离圣人之境最近的强者。
“大……大师姐……”
乍一见到这名身着冰蓝长袍的女子,在场诸人俱是脸色一变。
柳凝烟、唐小婉、方夜雨三人,是因为太清楚这位大师姐的性格,而秦天则是明白,自己不过用不到二百块下品灵石所设下的《水月秘阵》,能挡得住柳凝烟,但却绝对挡不住冷秋雁。
就算同为半圣,也同样有强弱之分。
初入半圣之境,和在半圣这个境界,几乎已经走到尽头相比,中间的差距,可谓天差地远,完全没有半点可比性。
尽管还从未见过宗主夕照红的亲传弟子出手,更不知她手中握有何种法宝,但只从他身上隐约露出的气息来看,秦天却完全可以断定,至少也是件下品魂器。
论境界,距离圣人之境也只差最后一层窗纸。
论法宝,下品魂器在手。
秦天可以百分百的断定,绝对要比当初那位空武宗的半圣陈青山,还要强出几分。
相比之下,只是默默站在冷秋雁身后,不言不语,神态恬静的黄衣女子,则要显得极不起眼。
“居然是‘灵障’,想不到在这映雪峰上,还能看到这种东西……”
森幽双眸左右扫视,冷秋雁的脸上,完全看不出半点表情。
“谁能告诉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尽管乍一听,这句话似乎是对在场所有人说的,但从首席大师姐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中,柳凝烟却很清楚,这句话只是在问自己。
“这……”
犹豫片刻偶,柳凝烟深吸一口长气,缓缓上前,对冷秋雁讲述起了今晚所有的一切。
“大师姐,此人扰乱映雪峰灵气,令我等不能修行,实乃罪大恶极……”
不过说几句话,自然用不得多长时间。
听过柳凝烟所讲因由,冷秋雁目光流转,缓缓朝前方那栋粗糙竹楼看了过去。
“她说的话,是否属实?”
“虽然和事实有些出入,但基本是这样。”
秦天微微一笑,哪怕映雪峰首席大弟子亲至,他也没有半点想起身的念头。
因为,自从五天前,他做出决定,要将整座山峰所有灵气,尽数牵引到这栋竹楼的那一刻起,今时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尽数都已经在他的意料之内。
“承认就好,五日前不杀你,是因为不能轻易拂了大长老的面子,今日你自己犯忌,便新旧老账一起算。”
素手微扬,无数冰晶悄然于手掌上方,演化出一条似介乎虚幻与实质间的寒冰锁链,冷秋雁面无表情的说道:“临死之前,你还有什么遗言?”
“缚魂索……大师姐竟然把这件至宝祭出,难道……那废物当真这么厉害?”
“哼,你们懂个屁,厉害的可不是秦天那废物,凭他化神三重的修为,大师姐随手一掌就能将其打杀,犹如屠狗。真正厉害的,是那道灵障,若一个不小心,就会将其彻底引爆,威力不可小觑。”
话说到这,扭头朝柳凝烟的方向看了一眼,方夜雨的脸上满是嘲弄之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刚才就有个人,被灵障之威,给炸到吐血了。”
“今天我给大师姐面子,否则定要撕了你这张烂嘴!”
“别吵了,你们快看……”
那条冰晶锁链刚一升空,便自行伸长,其外寒气不断凝聚,竟隐隐现出龙形,不多时光景,便呈半月形状,在那栋被缥缈雾气环裹的竹楼外部绕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秦天不禁微微摇头。
他很清楚,冷秋雁这番举动,既是威胁,也是在丈量。
很明显,灵障这种东西,她也是生平初见,在不知完全将竹楼外部那层隔膜打破以前,必须要事先丈量一番。
世间本没有什么绝对的防御,一旦被这位幻空山首席大弟子寻到破绽,等待秦天的,定是至强一击,
但是,冷秋雁的攻击,最终却并落下。
因为,竹楼顶端的秦天,开口问出了一句话。
“这么急着动手,你是为了帮柳凝烟了断这场因果吗?”
“嗯?”
秀目微凝,冷秋雁的眉头,在听到秦天的话以后,猛地皱成了川字:“你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