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就见杨和颂气喘吁吁地追过来,他隔老远就听见了堂哥的声音,尴尬癌都快犯了,“哥,我的亲哥诶。忘记告诉你了,简敘宁的妹妹已经找着了。”
杨和清愣住,旋即怒发冲冠,“你个小兔崽子,这么重要的事也不告诉我。”
杨和颂弱弱地继续道,“就是乔黛。”
杨和清:“……”
他掏了掏耳朵,不可置信地问,“你说谁?”
“乔黛。”
杨和清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他本以为简叙宁关注乔黛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心里还沾沾自喜着呢,这么一看,他脸可真大。
“杨和颂,你个小王八蛋。”得有多缺心眼儿,才能眼睁睁看着他丢人现眼,他实在气不过,只想上演一场全武行。
简叙宁倒不觉得有什么,他还记着杨和清的找人之恩,由衷谢道,“杨总,无论如何,我都感激不尽。”
杨和清的尴尬稍稍缓解。
他正要开口,无巧不成书,乔黛回来了,她茫然地问,“你们……在我家门口杵着干什么?”
“乔大师,你怎么回来了?”这是杨和颂。
“乔大师,您回来怎么没提前说一声?”这是杨和清。
“黛黛?”
简敘宁看着亭亭玉立的小姑娘,有些雀跃又有些无措,他实在没有和妹妹相处的经验,“你不应该在申城吗?”
他们三个一脸懵,乔黛也是。
她本就住在张家村,难道回来还要打报告吗?
离谱。
所以,乔黛直接忽略了他们的问题,转而回答简敘宁,“爸爸没告诉你吗?不应该啊。”
爸爸?这称呼信息量海了去。
简叙宁的耳朵竖起来。
这,爸爸都叫了,叫声哥哥不过分吧?他心底偷偷盘算起来,同时忍不住看向乔黛。
少女站在木栅栏旁,夕阳西下,点点碎金的光缀在她的眼底,美丽的不可思议。
简敘宁想,他的妹妹,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妹妹。
他不接受任何反对意见。
杨和清知道兄妹俩有话要讲,也不想杵在这儿招人嫌,他索性长话短说,“乔大师,我这次过来还有一件事,是专门来感谢你的。”
因着乔黛善意的提醒,他直接去找了司绝。
司绝意识到自己被利用了,勃然大怒,于是把一切和盘托出。
杨和清顺蔓摸瓜,再结合着‘王’姓,很快就揪出了幕后之人。
是老对头恶意竞争。
当然,这些细节就没必要说出来惹人厌了,另外,杨和清还帮司绝带了句话,“司大师说,他如今正忙,等以后空了,一定会来拜访你。”
乔黛回答的也相当痛快,“好,我等着。”
没想到无形中还结了个善缘。
一旁的杨和颂也想说话,却被杨和清摁着头带走了,骂骂咧咧声随着他们的离去,也逐渐消失。
乔黛目送着他们离去,旋即招呼简叙宁进门,她实在做不到假意寒暄,“爸爸什么都没告诉你吗?”
简叙宁眼底浮出若深若晦的波澜。
不用想都知道,黛黛一回家,那糟老头子哪有闲心思搭理儿子?
毕竟儿子只是根野草罢了。
他幽怨地点了点头。
乔黛纳罕极了,要知道,在杨导和徐帆帆的描述中,简叙宁以不尽人情、冷漠无言出名。
哪像此刻,他身后仿佛化出了蓬松的大尾巴,尾巴来回扫动,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
她脑中蹦出了反萌差三字。
乔黛晃了晃脑袋,把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念头晃出去,然后她从昨天机场说起。
“……事情就是这样。”
饶是简叙宁喜形不于色,但听了乔黛的话,他怒气上涌,反复确认,“你是说,咱妈那病是被人害的?”
“没错。”乔黛一番话说的口干舌燥,简叙宁及时地给她递了一杯水,“一天不找出下蛊之人,妈妈就多一天危险。”
要知道,下蛊并非一定要通过入口之物。
多的是那些令人防不胜防的烂招。
“你可以帮个忙吗?”
这一刻,简叙宁庆幸极了。
倘若没有乔黛,倘若不知道疳蛊,他只能遗憾妈妈的红颜薄命,只能永远都被蒙在鼓里。
但现在,乔黛给了妈妈新的一条命。
这条命有无限的可能。
“黛黛,我们是一家人,不用那么客气。”
简叙宁用不赞同的眼光看她,他想了想,私心作祟,又加了一句,“你得叫我哥哥。”
乔黛:“……”
简叙宁多少有点简家人的基因在身上的。
这么严肃的时刻,还义正言辞指出称呼真的好吗?
乔黛欲言又止。
简叙宁这一刻展现出了极大的固执,他目光灼灼。
“哥。”
最后,乔黛放弃了,反正爸爸妈妈都叫了,也不差一个哥。
简叙宁意气风发地‘哎’了一声,然后,他伸出手捏了捏乔黛的脸。
没小时候那么肉嘟嘟的了。
只捏了一下,他就收回了手,然后不留痕迹地揉了揉眼。
这些年,他找妹妹找的好辛苦啊。
真的真的好辛苦啊。
苦的他都以为没有结果了。
而现在,妹妹回来,他感觉自己冷寂的心也重新跳动起来。
乔黛不满蹙眉,“说正事呢!严肃点。”
简叙宁眉梢染着笑意,他表现的十分顺从,“你说。”
哪怕黛黛想摘天上的星星,他也要尽力满足。
不得不说,面对乔黛时,简家父子的脑回路神同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