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一时间不知道该信谁。】
【乔黛yyds,她说拆不了,就肯定拆不了。】
【我觉得拆迁这么大的事儿,不至于弄错吧,毕竟拆迁不可能只拆一户。】
【打个电话给拆迁办不就能证实了吗?】
弹幕议论纷纷时,丁勇的老婆温声细语地给大家解释,“拆迁一事的确板上钉钉,我们村毗邻西边的全部都要拆。每家每户墙体都有个‘拆’字呢。”
“还有,邻居们也打电话确认过了。”
“乔大师,我老公并没有冒犯质疑你的意思,只是您看,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果然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同样的话,她说出来就让人觉得很舒服。】
【+1】
乔黛闻言,嘴角难免抽搐了下,她委婉提醒,“你家的‘拆’字、和邻居家的‘拆’字,真的一模一样吗?”
轻如羽毛的一句话,却在夫妻俩的心脏上重重砸下。
他们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呆滞、迷茫、疑惑,变幻莫测。
【乔黛什么意思啊?难道是恶作剧吗?】
【真笨,结合上下语境,可以得出以下结论,这个村的确要拆迁,但丁勇家不在这个范围内,至于他家墙上的拆字是哪来的,这就不得而知了。】
就见丁勇太阳穴青筋暴起,一突一突的,终于,他惊怒交集,像疯了似的奔了出去。
显然是去检查‘拆’字了。
这事儿……搁谁头上谁不疯啊。
观众们百感交集。
果然啊,做人还是不能太得瑟,乐极生悲就不好了。
足足过了一刻钟,丁勇才失魂落魄地回来,他脚步虚浮,显然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他毫无形象地抱住老婆痛哭,“完了,这下全完了。”
【也就是没拆迁而已啊,兄弟,如丧考妣大可不必。】
【就是啊,又没损失什么,只是白高兴一场罢了。】
【呃……你们是忘记餐桌上的盐焗奥龙、扇贝鲍鱼粥…吗?】
【看样子,他们的存款恐怕花的差不多了。】
【我靠,写这个‘拆’字的人也太恶毒了吧,这简直就是把人当猴耍。】
乔黛听着他的嚎啕大哭声,脑仁嗡嗡疼,“别哭了,你不想知道是谁做的吗?”
果然,仇恨的力量是无穷的,丁勇瞬间止住哭声,他咬牙切齿道,“是谁?”
这他妈也太缺德了吧。
他不把罪魁祸首打得满地找牙、跪地叫爸爸他就不姓丁!!
“你快告诉我!”
乔黛嘴角又抽搐了下,紧接着,她视线缓缓挪向一旁疯狂干饭的小孩,“呃,要不问问你儿子?”
丁勇:?
观众们:?
丁勇的儿子大约八九岁,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听到爸妈的问话,他囫囵吞下嘴里的菜,满脸骄傲,“别人家都有,就咱家没有,所以我偷偷地去二爷爷家描了一个。”
神不知、鬼不觉,谁都没告诉。
果然,爸妈别提有多开心了。
从那以后,甭管他要吃什么都给做,要买什么玩具都给买,日子过得爽歪歪。
【丁勇:工作我都辞了,存款都花完了,你给我整这出?】
【孩子,今天绝对是你人生中的最高光的时刻,保管全村都能听到你的惨叫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人都要笑岔气儿了,给孩子一顿打吧,让他有个完整的童年。】
【这孩子真他娘是个人才,就一个字,绝。】
【哥,我不缺这点流量,直接开揍吧!给我家孩子杀鸡儆猴一下!】
丁勇夫妻俩险些心肌梗塞,就差掐着人中服速效救心丸了。
大喜大悲,不过如此。
“乔大师,我们还有点家事要处理,今天谢谢你了。”
说完,连麦中断了。
弹幕上【哈哈哈哈】此起彼伏,愈演愈烈。
这么离谱的剧情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离谱到乔黛连线第二位用户“故事的结尾”时,观众们还处于丧心病狂的‘哈哈哈’状态。
“故事的结尾”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她面前摆着七八个空啤酒罐,整个人醉醺醺的,脸色坨红,见到乔黛,她呜呜呜地哭了。
和满屏‘哈哈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人的悲喜果然是不相通的,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买醉啊!晚上一个女孩子可危险了。】
【她穿着家居服,素面朝天的,在看背景,应该在自己家里。】
“乔黛,我真的好惨啊,呜呜呜呜。”
年轻女孩醉得语无伦次,十句话有八句话被哭声掩盖听不清,然后她又拆了一罐新的啤酒,一饮而尽,“你能帮帮我吗?求求你帮帮我吧。”
“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
“我好不容易熬过了实习期,盼着进职场大展雄威,谁能想上天和我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生病了。”
“呜呜呜,工作没了,身体也垮了,自从我把病历报告单发给男朋友,他就对我爱搭不理的。”
“呜呜呜呜,我该怎么办?有点不想活了。”
年轻女孩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纤小的身影,十分惹人怜爱。
【我是心理医生,如果她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来找我。】
【唉,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怪难受的。我当年刚毕业,也没比她好到哪儿去。】
【啥毛病啊?说出来也许大家可以帮你呢?】
“都听我的?”乔黛眼底眉梢漾着浅浅的笑,她发问。
年轻女孩拼命地点头,“都听你的。”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萍,哪怕死,她都不会放手。
“那你先去洗把脸,冷静一下。”
年轻女孩虽然不大乐意,但还是照做了,洗了冷水脸后,她醉意淡了不少,但还是头晕眼花的。
她把脸擦干,然后回到电脑前,“然后呢?然后我该干些什么?”
乔黛一本正经地提出建议,“你的化妆品呢?先化个妆吧。”
年轻女孩:?
观众们:?
为什么乔黛永远都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