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警局,审讯室。
袁向维双手被铐着,兴许是心虚惊疑,他把头压的低低的,露出了鸡窝般的头发,发蜡黏腻,看着脏兮兮的。
吴望瞳仁几转,面上摆出威严的冷漠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事已至此,你就招了吧。”
袁向维颓然地弓着背,被拳打脚踢后的伤泛着一波又一波的痛意。
他神智也因此越发清晰。
警局不是他胡搅蛮缠就能得理的地方,有人证、有物证,他这回算是完了。
想到即将不保的工作、与未婚妻的质问,他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他就不动这龌龊的心思了。
“我承认,我对乔黛心怀不轨。”袁向维见乔黛第一眼,就馋上了,她真的太漂亮了,漂亮到就像一场遥不可及的梦,“但是,我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她就把我揍了,她这是故意伤人!”
说到最后,袁向维咆哮道,“我要告她。”
吴望皮笑肉不笑,“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没有。”
“只有你们两人在场是吗?”
“对。”
“不好意思,乔黛有,宋幼珊一直在偷听办公室里的动静,走廊监控可以证明。她可以作证,乔黛是正当防卫。”
“放屁,她做伪证。”
袁向维怒火中烧,“你们这是赤.裸.裸的偏袒。”
吴望不惊不动,十分淡然,“污蔑警察,你知道是什么罪吗?”
他懒得再和对方掰扯。
不管袁向维认还是不认,吴望都做好了笔录,并让袁向维签字画押。
袁向维本十分抗拒,可当他对上吴望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神,便失了辩驳的心思。
辩?拿什么辩?
摆明了偏袒。
一昧唱反调也许会判的更重。
最后,袁向维被收监了,吴望嫌恶的同时,不等他松口气,值班的小警察愁眉苦脸地跑来,“那老太太不肯走,怎么办啊?”
“哪个老太太?”
“就是刚审讯那人的姐姐。”
吴望轻车熟路安排,“给她倒杯热水,至于其他就别管了。”
有本事,就在警局等到地老天荒。
没人惯着她。
吴望心情甚好地准备回办公室,才穿过走廊,就听见一道心不甘情不愿的声音,“好不容易才抓到他,怎么能放他走?”
“我不同意。”
“那怎么办?非法扣人?我可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局长,你再给我一天时间,我一定撬开他的嘴。”
“一切都得按规矩办事。”
吴望脚步一顿。
没一会儿,就见同事阿飞垂头丧气地走出来,他眼里满是红血丝,熬了一天一夜,是个铁人都受不了。
他见到吴望后,强颜欢笑打了声招呼。
然后木楞楞地离开了。
“等等。”
“怎么了?”
吴望咬牙道,“再审讯一次吧,我有办法。”
阿飞哑着嗓拒绝了,“吴哥,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来不及了。”
这是一桩走私贩毒案,团伙从上到下都十分警惕,他蹲了足足半个月,才查到蛛丝马迹,逮捕了唯一一个线人。
可情况就是,他没有证据。
加上这线人的嘴比蚌壳还硬,他束手无策。
算了算了,大不了他再找线索就是了。
吴望摸着兜里乔黛给的真言符,底气爆棚,“怎么来不及?快去!”
“出事了我兜着。”
这原本是为袁向维准备的,谁料到他是个怂货,没费什么力气就全招了。
这才让这道真言符留到了现在。
阿飞又劝了几句,实在拗不过他,“行吧,我马上就去安排,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就当是最后一次尝试。
说完,他一溜烟地离开了。
吴望抬脚往审讯室的方向走。
没等多久,一个花臂魁梧壮汉被带了进来,他气定神闲地往老位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都说了,我没什么可交代的,良民,懂不懂什么叫良民?还有,时间到了吧,该把我放出去了。”
阿飞看着他嚣张狂妄的模样,血气上涌,拳头猛的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