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你这个贱人。”魏母凄厉的语调中夹杂着不为人知的惶恐,她如疾风迅雷般冲到纪开宇面前,试图争夺手机,“你胡说八道。”
“老魏,你别信她。”
魏忠信只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什么诅咒?”他僵硬地转动脖颈,喉咙口干哑的厉害,“和她有关吗?”
天崩地裂不过如此。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从未怀疑过任何人,任何人啊!
纪开宇一个箭步,躲开魏母,就听魏忠信怒吼一声,“够了。”
“你们俩都给我滚出去。”
魏母泪眼婆娑地扯住魏忠信的衣角,竭力自证清白,“老魏,你觉得我有这胆子吗?你不能因为外人的挑唆寒了家人的心啊!”
“你要是不信,咱们去做亲子鉴定好不好?”
【教科书式白莲花演技。】
【她都敢提出去做亲子鉴定了,也许真是个误会呢?】
【咱们要永远相信乔黛。】
魏忠信太信任乔黛了,他完全没有丝毫的质疑,见她这副作派,忍无可忍,抬起左脚,狠狠一脚踹出,“给我滚。”
小魏总嘴唇嗫嚅,鉴于自己身份成谜,他不敢撒野。
擦了擦唇角的血迹,他灰溜溜地扶起妈妈,沉默地开了。
离开后台,小魏总满怀希冀地问,“妈,我到底是不是……”
魏母螓首低垂,半晌没有言语,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什么都说了。
小魏总脸上的希冀之色一寸寸的泞滞,取而代之的是阴沉与绝望。
完了,一切都完了。
“你糊涂啊!”他失魂落魄地骂。
门内,魏忠信重复了一遍问话,“和她有关吗?”隐约还能瞧见他额角微突的青筋。
“没有。”乔黛回答的干脆利落,“这诅咒是你自己造的孽。”
“我?”
“还记得你的初恋吗?她为你多次打胎,导致了子宫内膜偏薄、还有输卵管堵塞,最后一次意外怀孕,你明知会导致终身不孕,还是强迫她去医院做人.流了。”
这也是她可怜魏忠信头顶青青草原却不愤怒的原因。
有因才有果。
说到底,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魏忠信先是茫然了一瞬,显然几十年过去,他已经快不记得初恋了。
只记得那是个很好的女孩,前期艰难创业时,都是她陪在身边。
“那时候真的不适合要孩子。”魏忠信略微有些难堪,“而且是她向我提的分手。”
【老渣男!】
【看到他这副嘴脸就觉得恶心,不适合要孩子那就戴套啊,避孕手段千千万,又想爽又不想负责,便宜都被他占了,呕~】
【跪求女孩子们一定要好好保护好自己,否则倒霉的只有你。】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你的老婆和前妻们又有什么错呢,你生不出孩子,她们只想给你传宗接代而已。】
【楼上好坏,但我好爱。ps:真是活该被绿。】
电光火石间,魏忠信忽然想起乔黛说的有子无孙,他颓败的脸上又重新泛起了光,“我有儿子的对不对?”
“她把孩子生下来了对不对?”
人越到晚年,越执着有子孙后代,魏忠信只有一个儿子,这也是他为什么如此偏宠的愿意。
“乔,求您告诉我他的下落吧!”
【乔黛,千万别告诉这个傻逼啊,他这些年没尽过当父亲的责任,发现被绿了,没亲生的孩子了,又想把唯一儿子认回去,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真是气死我了!】
【如果唯一的儿子穷困潦倒呢?跟什么过不去都别跟钱过不去啊。】
【你看他从头到尾关心过初恋吗?一句也没有。】
乔黛眼睑微勾,睫尾微翘,哪怕是似笑非笑,也十分妍丽美好,可她说出来的话却是两个极端,冷酷的厉害,“不行。”
“知道诅咒是怎么来的吗?为了生下孩子,你初恋饱受折磨,最后死于产后大出血,临死前,她诅咒你这辈子不会再有第二个孩子。”
“至于那个孩子,被富商收养了,他很幸福,我想,你的出现会造成他的困扰。”
乔黛再次强调道,“所以我不会告诉你。”
是个和魏忠信性格截然不同的人,他善良、上进、负责,哪怕妻子不能生育,也欣然接受。
【!!!我就知道,乔黛永远不会让我们失望。】
【爽!意满离……离个屁,yyds!】
【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个补偿的机会呢?这些年,他不知道孩子的存在啊!】
【+1,个人也觉得乔黛不能替人家做决定,也许人家就想要认亲呢?】
【搞不懂为何总有圣母?!你要是那孩子,你认?巴不得有多远离多远好不好?】
魏忠信面色惨白如纸,老泪浑浊,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像个小孩般蹲地痛哭,不知是哭这些年被蒙在鼓里的绞心还是有子不能认的悲恸。
“乔。”
他锲而不舍地尝试。
纪开宇:“……”
亲眼目睹魏总痛哭流涕,他很有理由怀疑,自己待会就会被开了。
就在他尽可能地减弱自己的存在感时,乔黛说话了,“有时间去看看你的姐姐吧。”
纪开宇嘻嘻哈哈的脸色顷刻间变得严肃,他紧张地问道,“我姐姐怎么了?”
【果然,没有一个有缘人是好当的!连助理也不例外!】
【这话说的没错,虽然被抽中的是魏总的号,但却是他参与的抽奖。】
【他姐姐怎么了?】
【看来看去,还是楚星荷幸福!又是想成为楚星荷的一天呢!】
“被家暴了。”
乔黛抛下四字后便切断连麦,紧接着连线最后一位用户“moon”。
“moon”是一位摩登时尚的辣妈,虽然在家,但也画着精致的妆容,头发松松垮垮的被鲨鱼夹夹起,尽显别样的慵懒。
才连麦,就听她迫不及待地问,“他姐姐会出事吗?”
显然也是全程看直播的。
乔黛摇了摇头,说出了熟悉的四字,“否极泰来。”
说完,她继续问道,“你想算什么?”